第448章 夫君,你干什么?快把话本子还我!

沈秉呈说让苏漫漫近期内不要出门,苏漫漫就真的在床榻上躺了好几天,睡得昏天暗地。

实在无聊便拿一些话本子来看,看得没意思了便又将积累下来的账本全算得清楚明白。

甚至连象棋和五子棋她都搬出来跟春香你来我往地玩了上百个回合。

春香并不太会玩。

玩了没两天,苏漫漫就玩不下去了。

但按照沈秉呈的计划,她最起码要足不出户一个月才行。

她不出门,外面却不缺少她的传说。

从秋蝉痛哭流涕去圣安堂火急火燎地将柳大夫带来为苏漫漫诊治,再到柳大夫垂头丧气一脸凝重地回去后,京都城就传出苏漫漫危在旦夕,腹中孩子保不住的消息。

谣言越传越离谱。

传到后面甚至传成了苏漫漫已经小产,伤心过度导致脑子出了问题,几乎要疯掉。

现在被困在府中,让人时刻守着,防止她自寻短见。

柳大夫更是每日都要去府上为苏漫漫诊治,这段时间脸色都十分冰冷。

而作为苏漫漫夫君的沈秉呈更是面如罗刹,无论走到哪里都一身煞气,见到谁都恨不得一刀砍下去。

好长一段时间内,许多人都避开他,不敢往他跟前凑,生怕被记恨。

邓常殊属于例外。

沈秉呈这段时间忙得脚

不沾地,手底下的官员人人自危,邓常殊被皇上指派配合沈秉呈。

但他们二人积怨已久。

原本是邓常殊下属的沈秉呈现在不仅与他官职同等,更是成为他曾经任职的职位刑部侍郎。

相当于皇上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将原本有机会成为刑部尚书的邓常殊任命为大理寺卿。

却让身为大理寺少卿的沈秉呈成为了刑部尚书的候选人。

原本就对沈秉呈十分不满的邓常殊因为此事,更是恨极了沈秉呈。

处处为难沈秉呈也罢。

许多需要他配合的地方他也尽最大的可能给沈秉呈使绊子。

沈秉呈若是心情还好,没有那么暴躁的时候或许就忍下来了。

可现在的沈秉呈一点就炸。

邓常殊就像是抓住了这一个弱点,不遗余力地刺激沈秉呈,想让他控制不住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亦或是落下把柄。

可沈秉呈滑头得像泥鳅,任由邓常殊耍什么手段都不落入他的圈套。

不仅如此,还将他的所作所为毫无保留地写成奏折上报皇上,事无巨细,甚至还发表自己对邓常殊所做之事的看法。

皇上刚开始时不以理会。

但次数多了,也不能坐视不理。

上早朝时皇上便当着所有文武百官一样一样地将邓常殊的错处与懈

怠之处点出来,并强硬地要求他全力配合沈秉呈办案。

若是徇私枉法亦或是渎职,便趁早退位让贤,让能胜任之人来做这个大理寺卿。

顺带责表达对邓常殊一月已过,却还没查出皇后和太子被害一案之事的愤怒。

让邓常殊好生没脸的同时,心里忍不住发寒。

心底对沈秉呈的怨恨越发深刻。

十分鄙夷沈秉呈宛若孩童一般的告状行为。

但皇上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下朝之后,邓常殊走到沈秉呈的身边拦住他的去路,脸色难看地冷笑连连:“明白之人还说沈大人乃是朝中三品大官,不知晓之人还以为沈大人乃三岁稚童,竟连告状之事都做得如此熟练,看来平日里没少两面三刀。”

“邓大人说笑了。”

沈秉呈客气地回应道:“方法不论贵贱,有用便是最好的。皇上乃天子,乃是圣明之人,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身为皇上的臣子,遇事无法解决,自然要求助于圣上。莫非邓大人为官多年,都不明白天底下最可靠之人乃是皇上的道理吗?”

邓常殊被沈秉呈冷嘲热讽得脸色沉沉,反讽道:“身为臣子不想着如何为皇上分忧,反而要皇上为你解决问题,沈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这话无疑是在说沈秉呈不称职。

沈秉呈却扬眉一笑,一脸无辜地摊手道:“本官近来需要邓大人配合之事便是在为皇上分忧,奈何邓大人处处刁难,不愿本官早日查完此案。本官实在没办法,便只能向皇上求助。邓大人若还不配合,不仅有渎职的嫌疑,更有与犯罪之人勾结之嫌疑,届时本官必会再次如实上报皇上。”

“你!沈秉呈!你莫要欺人太甚!”

邓常殊被气得脸色铁青,眸光瞬间变得锐利冰冷,声音冰冷得宛若千年寒冰:“本官给你三分薄面,劝你一句,做人莫要太得意,否则总有你惨遭反噬的一日。”

“多谢邓大人提醒,此话本官原封不动还给你。”

沈秉呈微微眯眼,冷声说:“本官自从认识邓大人后,自认没有任何得罪邓大人的地方,不明白邓大人为何处处与本官针锋相对,甚至在重案面前宁愿疏忽职守,也不肯配合。”

即便苏淮策说过他拒绝了邓常殊的妹妹,导致邓常殊的妹妹婚后不幸福。

但沈秉呈认为男欢女爱必定要建立在双方都有意的基础上才行。

若是不爱,拒绝也没什么。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缘分。

邓常殊妹妹婚后不幸福,是他妹夫的责任,而非别人的责任。

即便邓常殊跟苏淮策有仇。

也不该

记恨到他这个妹夫的头上。

所以他不认为邓常殊是因为苏淮策口中那个荒诞的理由处处为难他。

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别的。

也曾去调查过。

却一无所获。

即便邓常殊提前猜到皇上的想法,怨恨他抢夺了原本属于邓常殊户部尚书候选位,也不至于将自己也搭进去。

沈秉呈看不懂邓常殊。

因为此人做事逻辑不通。

面对沈秉呈的疑惑,邓常殊冷笑道:“讨厌痛恨一个人哪里有这么多理由?看你不顺眼怎么了?”

沈秉呈:“……”

刚刚是谁嘲讽他三岁孩童?

仅凭喜好去厌恶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幼稚到极点的做法?

他们同朝为官,交集颇多,都是成年人,都是需要做实事的人,就不能理智公平公正一些吗?

沈秉呈冷嗤一声,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也不跟邓常殊浪费时间,转身便走。

苏漫漫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话本子,越看越上头,正好看到精彩的地方,手中的书本突然被抽走。

惊得她抬头一看,便对上了沈秉呈眉眼带笑的俊脸。

她愣了一下,手脚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够被沈秉呈捏在手里的话本子,心虚得脸蛋红红:“夫君,你干什么?快把话本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