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里已经没有人观察玫瑰姨的反应了,大部分人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吐槽中: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疯了,真的疯了,三观不正到这个份上,也是绝了!】
【有这样的疯妈,真替孩子感到害怕。刚刚主播说还灌儿媳‘包男药’,该不会就是这个儿子】
【原来这大妈这么多信仰,是因为遇见了邪师好像也不太对,遇见邪师难道不应该只有一个信仰吗?为什么这大妈浑身上下这么多东西?】
最后一条弹幕也是很多人的疑惑点,随着复制粘贴的人越来越多,游梦之无奈开口道:
“因为她不止遇见一个‘邪师’,那个老男人也不是她遇见的第一个‘邪师’。”
“那个给她假金戒指的男人,才是她身上第一个信仰的来源。”
“还记得我说过,那个行李箱中有几本‘根本不能看的书’吗?”
“那些,也是‘邪典’。”
“她拿到了金戒指,破衣服,还有书,想了又想,又不甘心自己被骗,然后就看起了书,自己开始胡乱修习”
“后面遇见老男人,因为利益驱使,又开始学第二种”
游梦之再次叹息一声,轻声道:
“如何?难道,还是想要否认?”
“总不会要我再讲出后面的事情?”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听到游梦之的话,无数双眼睛瞬间死死的看向玫瑰姨。
玫瑰姨不亏为这么多年在各类邪,教里面混过的人,心理素质堪称强大。
在经历了最开始的慌乱之后,竟然诡异的平静了下来,一双微突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游梦之,龅牙在唇边一磕一碰,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直播间众人的耳朵内:
“假的。”
“我明白了,你肯定是仙师们给我的考验。”
“只要我能过这一关,我以后一定能荣等极乐世界,天堂,长生天,离恨天也有我的排位”
“很多的钱,多多的钱”
配合着玫瑰姨口中的声音,各种合掌,敬礼的姿势在她的身上浮现。
在她的身上,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人不正常,或者说——
只要有利益,就能左右这个玫瑰姨的信仰。
游梦之捏了捏眉心:
“它们不会来的,正如这些年你越陷越深一样。”
“你所求的那些,就是人为捏造的产物,根本不会给你回应。”
“不然的话,你生下老男人孩子的第二年,你们的地下组织,也不会被轻易的捣毁。”
“老男人作为首犯被抓,其他但凡高一点的位置全部入狱。”
“而你,不是有谁来保佑你,而是因为法律在保护哺乳期的女人,才免了你的牢狱之灾。”
“你带着儿子东奔西走,又不甘心从前的那些‘美好生活’消失,于是参加了各种的打着‘救济’当幌子的‘心理协会’”
“当然也是假的。”
“但你一点都不在意,你拿着从前在老男人那边学到的坑蒙拐骗招数,都用在了共助成员的身上,很快你就被发现接纳为了一个小中层。”
“其实很多人都会以为这种组织,很需要脑子,或者口才,但你们想错了,真正重要的,是敢不敢说话,以及声音的大小。”
直播间内一片哗然,游梦之正了正神色:
“声音大,能持续不断地说话,自己有狂热的劲头,足够感染别人,就能给人洗脑。”
“今天这个连线人,刚好符合条件。”
“连线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在各个地方,给不同的人声泪俱下的讲述自己编好的悲惨遭遇,又说自己的仙师,给自己降下什么奇迹”
“靠着招收新人,从组织拿分红,这连线人又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变故发生在你儿子十二岁,你儿子那时候已经懂事,他渴望上学,你又觉得反正孩子已经大了,所以另外找人假装母子,重操旧路。”
“如此过了几年,你儿子终于反应过来你干是坏事,选择辍学一边打工,一边想尽办法劝慰你,把你接到身边。”
“他在这个时间点遇见了你的儿媳妇,很顺利的结婚生子,但你过惯了大手大脚的生活,被儿子接到身边后,当然不满意”
“有一天,在买菜的时候,你又听到了顶着正规宗教头衔活动,实则宣扬秘法的组织在发鸡蛋,晚上还包饭”
“你又开始了信仰。”
游梦之面无表情说道:
“只要有钱,有利益,你随时随地可以开始信仰。”
“而这回的代价,是你听了那些人的话,给你怀孕的儿媳妇喝下了‘绝无仅有的包男药’,导致一尸两命。”
“你儿子疯了,跑出去被撞成了植物人,你又拿到了一大笔补偿款,没了约束,更加执着于信仰”
游梦之张口又吐出后续玫瑰姨在求财问药的过程中,误入的数十个奇怪组织,末了才在结尾补上一句:
“你现在带在身上的东西,只不过是能带出门,且有强烈代表的物品,并不是你全部的信仰。”
“毕竟,多数的小组织压根是没有这些具有强烈象征意味的物品。”
“这就是你,梅小桂,一个无法开悟者的一生。”
弹幕听完游梦之全部的话语,彻底五体投地:
【我的天呐,原来是这样,多信仰,还有生平的事迹,全部都对上了!】
【和前面那个当场开悟的有缘人差别居然这么大,太恐怖了!】
【能一直遇见这么多的奇怪组织也是让人目瞪口呆】
【某种程度上,玫瑰大妈确实也是很流弊了】
【楼上说的没错这大妈真的是有些天赋在身上,但天赋点全部点错了】
【还不信吗?这到底在嘴硬什么?怕不是这大妈死了之后进火葬场,其他骨头都被烧化了,嘴巴还在吧?】
游梦之挑眉看了对方一眼,玫瑰姨面色如土,但仍是用龅牙死死的包裹着下嘴唇,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很显然,对方已经决定好要负隅顽抗到底。
游梦之确实很少遇见这种死活听不懂人话的人,但也是难得连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只感觉想笑:
“还不走?”
“真当我爱人是个泥人?老实说,他的脾气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