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将羊腿拿在手上啃了两口。
我坐在凤霞身边,李向东坐在我另一侧,我根本就没想到,凤霞今天晚上会做出什么。
“你们各位都辛苦了,帮我把事情办理妥当,请你们大家吃个饭。”
“李向东,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跟你说。”
李向东听到这话,还以为凤霞是要特别感谢,就笑呵呵的准备开玩笑,没想到凤霞用那半截羊骨头扎入李向东的脸。
我赶紧拦住,但为时已晚。李向东疼得满地上打滚。
“马上把人送医院去,你这个疯子。”
凤霞揪住我的衣服。
“我是疯子,但这是他应该有的下场!”
我人都傻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
我以为凤霞会忘记那件事情,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提起。
可我怎么也没料到,凤霞不仅没忘干净,甚至还记得十分清楚。
我是真的无奈了,眼睁睁看着凤霞把傻事做了。
“你究竟又是何苦啊?”
“凤霞,你这么做不是把你自己下半辈子都毁了吗?”
凤霞看了我一眼,挤出了一丝笑容。
“东子哥,人各有命对吧?。”
凤霞跟我说完话就走了,而李向东没有选择报警。
这是我跟李向东最后一次见面,他从此就消失在了我的世界之中。
我听说李向东是因为毁容,好像是去了更远的地方做买卖。
但具体他在干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可令我觉得难受的是,凤霞从那之后也不见了,带着老娘和孩子搬了家。
我跟罗子然的生活又回归到正轨上,凤子跟着凤霞一块走的。
我不再碰正常的古玩生意,而是专门做旧,毕竟我的手艺是经过王大脚的指点,大部分还是很有他的风格。
市场上就兴起了收藏王大脚做过的假货。
这阵子可是把我累的够呛,罗子然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秦雨桐和马克出国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我们,并且让我关注佛手的事情。
我心里头已经不那么酸了。
中秋节刚过完,监狱突然联系到我,说秦小云死于难产。
在死之前给我留下过一封信安葬的事情,我管不了,因为监狱会给处置。
我只是知道大概的埋葬位置,去过一回。
其实我总觉得可能也就这样了,直到有一天晚上飘着雪花,杰克急匆匆的送东西过来。
“东子,你快帮帮我把这个东西修复上。”
“这幅古画价值太大了,你一定要帮我。”
我披着袄子把古画摊开,其实我挺纳闷的,这到底值多少钱,为什么让他这么着急?
这古画有点来历,是明朝著名的修仙爱好者崔肃然创作。
“据说此人是崔颢的后代,崔肃然活着的时间不长,好像只活到了20岁,但他画画的风格苍劲有力,据说是吴道子转世。”
“有点意思,你是在哪里弄来的?”
“这上面画着的像是墨竹,但实际上这是跟竹子很像的一种节骨草,因为他从小长大于北方,十几岁的时候才去了一次老家。”
“他把这东西当成竹子了,”
杰克捧着一杯热水,看着我。
“我不想听那么多,你赶快修复就好了。”
这小子是真没耐心,我不把话说明白,怎么动手修复?
我翻看了一下受损的地方,不仅十分明显,这位置竟然还是在印章附近。
可以说,难度已经被拉满了,古画的修复向来那是一种挑战。
“你先告诉我,这要卖给什么人?”
“我可提醒你啊,古画不好修复,你就算是把天底下最能耐的人请来,也修不上,我只能保证让他在短时间内看不出来。”
杰克看着我。
“只要对方第一眼没看出来,你就成功了。”
我调制了一些墨水,用去油纸慢慢的吸,把很多墨吸出来,也就有了古画的颜色。
这就是做旧的最基本手法,我可以把坏损处点上末点,这样没人看得出来。
这也是一种常见的修复办法,毕竟穿这么多年,难免会被人弄脏弄坏。
我点完了默又弄了点驴皮胶,敲了敲房间里的门。
“然然想上厕所吗?”
罗子然把门推开,一脸膈应的看着我。
“古玩修复怎么老是让我给你尿尿?”
没办法,我尿不出来。
罗子然气呼呼的给我拽到厕所里头,我用毛笔少沾了一些和到驴皮胶里面。
调开以后抹在画纸上面就有一种非常自然的胶质感。
还差最后一步,用烟火炙烤这个可急不得,等烟火稳定的时候才能拿上去烤。
杰克站在我身边,聚精会神的看着,我想让他一边玩去,这东西他是学不会的。
我用手轻轻的把纸转动,很快就出现了一小块烟熏斑。
我只好再做调整,终于算是让我给搞定了。
这古画拿起来看不出一点毛病,我推到对方面前。
“怎么样?”
杰克满是吃惊。
“东子,你这个本事真是绝了,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我笑了笑,让他不要迷恋我。
杰克把画装起来离开了,罗子然端着一杯水看着我。
“从夏天到现在,咱俩赚了也有100多万了,咱什么时候做正经生意?”
我纳闷,这100多万不是我自己挣的吗?
但是罗子然死皮赖脸,非得说这是夫妻共有财产。
我感觉我是上了罗振勇的贼船了,我就不应该玩假结婚这一套,最终把我自个都给搭上去了。
罗子然顿时急了,拽着我的衣服威胁我,
“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你得对我负责,你得照顾我一辈子,疼我一辈子,听见没有?”
我只能点点头,极其不情愿的把书桌收拾一下,罗子然看了眼时间,问我饿不饿?
“要不吃个火锅吧。”
这就是默契,只要罗子然问我饿不饿,我就知道肯定是火锅时间。
我这火锅还没等弄好,就听见有人敲门,我真是奇了怪了。
把门一打开,我就愣住了,没想到竟然又是一位故人啊。
“我不会打扰到你们俩了吧?”
刘雪晴小心翼翼,我赶紧让人先进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