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没等李珍反应过来。
叶昊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李珍站在书房里,手里拿着发出盲音的座机话筒,气得浑身发抖。
“叶昊,谁死不了?谁的电话?”
餐桌边,姚夕好奇的问道。
“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想请我给人治病,对我像对奴隶似的呼来喝去的,莫名其妙。”
叶昊摆了摆手。
“我现在发现,有些人天生就是不懂礼貌的,不管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
叶昊的话,让易遥联想到今天碰见的金宝娜兄妹俩,忍不住感叹道。
姚夕和叶昊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等会吃完饭你们还想去哪儿逛?”
他随口转移了话题。
“逛累了,我想去空气好一点、人少一点的地方散散心,你们觉得呢?”
姚夕主动要求道。
“我同意!”
易遥立刻点头。
叶昊自然没有异议——他本来就是来当‘挑夫’和‘保镖’的,去哪儿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那就去云城湖山公园吧!就在这附近,工作日人少,环境好,咱们还能去划船呢!”
易遥兴致勃勃的提议道。
“好啊!我好久都没有坐船欣赏风景了!”
姚夕也来了兴趣。
此时,茗湖锦墅中,李珍和赵秘书面对面站在书房中。
“老贺让我联系云城商会的吴理事,我联系了,结果他给了我介绍了一个傲得不得了的医生!”
“从来没有人敢用那种态度对我说话!像话吗?!”
李珍气咻咻的抱着胳膊,用力深呼吸着。
“李夫人先别气,贺市长的病要紧,专业的医疗团队赶到了,我已经问过他们了,谁都搞不清楚贺市长这是得了什么病,要是只有那个医生能治,他再傲气咱们都得忍着……”
赵秘书赶紧对李珍劝说道。
“我可忍不了!”
李珍立刻回嘴道。
“而且我听那人说话的声音,特别年轻,估计只有二十岁出头,这个年纪能有什么好医生,都不知道从医学院毕业了没有!”
“云城除了他,难道就没有能救老贺的医生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转身又拿起了电话。
“云城医院的专家教授也不少,还有和‘云城第一中医’葛奉齐名的神医,随便请一个来,不都比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管用……”
说着话儿,她快速的开始拨号。
赵秘书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帮忙联系。
几分钟之后,两人放下话筒,面面相觑。
“真不巧,葛奉被请到国外开讲座了,就算立刻往回赶,也要一天多的时间。”
李珍气呼呼的说道。
“云城医院我已经让人都联系了一遍,高速上发生了一场车祸,所有的医生都忙的不可开交,忙的隔壁医院都调人过来了,赵院长在手术室里,连我的电话都顾不上接。”
赵秘书无奈道。
他们几番联络之下,只请到了一位和葛奉齐名的中医师,柳义泰,马上派车将他接了过来。
和开医馆的葛奉不同,柳义泰医术虽高,却不开医馆、不肯坐班,人称‘随缘医生’。
柳义泰大部分时间在云游四方、交流医术,只有偶尔回到云城落脚时,才接待几位有钱人,以便换取下一趟出行的花费。
一旦费用攒够了,他就又走了,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知道,所以找他看病要随缘。
而之所以让这些有钱人趋之若鹜、甘愿等待的,则是他‘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惊人中医疗法。
这次贺管仲发病,柳义泰恰好在云城,真是撞大运了!
李珍和赵秘书不约而同的这么想道。
二十分钟之后。
柳义泰可算到了。
他一站到贺管仲的病床前,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煞气入体,已有多日,蔓延全身,啧啧啧,怎么拖了这么久?”
柳义泰号脉之后,立刻向李珍和赵秘书质问道。
李珍对中医一窍不通,听得云里雾里的。
贺管仲的私人医生和医疗团队成员们站在旁边,尽管他们所学的西医对于贺管仲的病情毫无帮助,不过,在听到柳义泰做出中医的判定后,其中有几个医生还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玄头巴脑的。”
不知道是谁低估了一句。
其他好几个专业医生赞同的点着头。
“你们年轻人,向来看不起中医!”
柳义泰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包,一点点打开。
“是不是煞气,我一扎针,你们就知道了!”
他说着,解开了贺管仲的上衣,找准穴位之后,第一根银针落了下去。
“柳医生施展的正是他的看家绝学,九转调虚针!”
赵秘书低声对满脸担心的李珍说道。
几针之后,效果立竿见影。
只见无数道黑气顺着贺管仲的经脉朝着柳义泰落针之处汇聚。
每一根银针的扎针处,皮肤都变得漆黑一片,过了一会儿,更是有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顺着银针的尾部飘出,蔓延在空气中。
“竟然真的是煞气?!”
在场的所有医生都惊呼起来。
他们并非不信中医,只不过市面上大行其道的中医真假参半,劣币驱逐良币,导致几乎没有人见识过真正的中医之术,自然也不懂其中的玄妙。
如今亲眼见证了曾经在书上记载的针法和被祛除的煞气,柳义泰的中医术,让他们彻底的心服口服。
“哼!”
柳义泰听见他们的反应,只是傲慢的冷哼了一声,随后继续专注在落针上。
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九转调虚针的九根银针才完全落下。
贺管仲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柳义泰从病床边推开了两步,赵秘书马上递上了擦汗的毛巾。
“拿一碗清水过来,陶瓷碗,无根水。”
柳义泰一边擦汗一边吩咐道。
无根水来不及准备,贺家的保姆只能尽快送来了几瓶纯净水。
“也可以用。”
柳义泰点点头。
保姆急忙拧开瓶盖,往碗里倒水。
柳义泰则放下毛巾,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黄符,从中抽出了一张,手指沾上朱砂,走笔游龙的在纸上画出了符咒。
啪!
符咒燃起,灰烬落下。
恰好落在赵秘书双手捧着的陶碗里。
“喝吧,喝下去就好了。”
柳义泰将手中的那碗水递给李珍。
李珍感激不尽的结果,从病床上扶起贺管仲,一点一点的将一碗水都喂了进去。
当最后一口水咽下,贺管仲吐出了一口浊气。
“舒服!”
他畅爽的大喝了一声。
“老贺,你好些了没有?”
李珍激动问道。
“何止好些,我感觉已经全好了,甚至连胸口烦闷的压抑都没有了!”
贺管仲兴奋道。
“多谢柳医生,中医真是太神奇了!”
他由衷地钦佩着,不停地向柳义泰表达着感谢。
旁边的赵秘书更是早就准备好了报酬,正等机会交给柳义泰。
贺管仲的私人医生和医疗团队看得叹为观止,所学的医学被颠覆,情不自禁地向着柳义泰鼓起掌来。
掌声中,谁也没注意到,贺管仲的脸色陡变了!
“不对,还是不……呃!噗哧!”
贺管仲一声大叫,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他们扭头看去,刚刚好转的贺管仲,竟然两眼发直,五官流血,这张脸看起来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