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念看着大家都没注意她,悄悄走进堂屋里,掀起白布看了一眼。
死者的确是白梅,全身还是湿的,加之泡了一夜的雨,她的脸浮肿又灰白。
于向念又去白梅的卧室里探寻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发现。
她有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怀疑。
昨晚下了整夜的雨,白梅出去干什么?她的家人难道不知道她昨晚出去了?疯子为什么要取她的命?
正思考时,丁云飞走了进来,惊愕的问:“念念,你怎么也来了?”
于向念回:“同事一场,我来看看她。”
丁云飞说:“这里死了人不吉利,你快走。”
于向念看到了丁云飞眼角未干的泪痕和满脸的伤悲。
看上去真的很悲痛,可于向念还是觉得他有问题。
毕竟,丁云飞上一世就是有前科的人。
而且,大晚上的白梅出门,不是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就是叫她出门的那个人,是她特别信任的人!
而,疯子绝不是她信任的人!
于向念离开白梅家,去找平哥帮忙,找公安了解了情况。
白梅和疯子的尸首是今早一个的村民发现的。
两人死亡的原因都是脏器损伤而亡,很大原因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损伤了内脏。
白梅的确有遭遇性侵的痕迹,下身发现J液,头部有被钝器所伤的痕迹。
公安的推断就是,疯子性侵了白梅,又将白梅扔下山,可能不小心自己也摔了下去。
现在没有DNA技术,没有精密仪器和高科技技术辅助办案,案件的初步定论就是这样。
从公安局出来,平哥费解的问:“那女人一心想害你,你怎么想帮她翻案?”
于向念回:“我不是想帮她,我只是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于向念回到家时,程景默已经在做饭了。
于向念胸口闷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对着电风扇吹着风,冥想。
程景默从厨房走出来,看见头发被吹的一团糟的于向念,问:“你在想白梅的事?”
他今天也听说了这件事。
而且,他下班回到家,没见到单车,只有八仙桌上胡乱丢着的菜和肉,看得出于向念走的很急。
于向念拧起眉头说:“我就觉得死的很蹊跷。”
程景默面色淡淡,“丁云飞最近跟四个战友分别借了五十块钱,说是准备彩礼。他前天请假离开部队准备结婚,结婚的日子定在本月初八,也就是四天后。”
于向念坐在椅子上,矮着站在一边的程景默半个身子。
闻言,她头一偏,眼帘掀起斜睨着他,“你调查他?”
顿了顿,她用很肯定的语气说:“你也怀疑他!”
“没有。”程景默淡声说:“出了事,例行调查。”
于向念站起来说:“例行调查不归你管!”
程景默还是那样子,“从这些方面看,他没问题。”
于向念笑,她有种被人懂了的感觉。
“程景默,你也怀疑。”她说,“我想去现场看看,你能陪我去吗?”
她今天一天都想去看看,可她害怕。
她怕,梦境中的事情会真实发生。
程景默说:“饭还没煮好。”
“吃什么饭啊!”于向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快走快走!”
“我换换衣服。”
现在五点半,南城的夏季八点左右太阳才落山。
程景默穿着便装骑上单车载着于向念,来到了山脚。
没有路,单车骑不上去,两人只能徒步上山。
一路泥泞到了山崖边,地上只有密密麻麻的脚印,现场痕迹完全被破坏了。
“我下去看看。”程景默站在崖边,向山崖下看去。
“别去!”于向念拽住他的衣角,面露怯色,“就我一个人在上面,我怕有人把我也推下去。”
程景默:“···”不知道该说她谨慎还是有被害妄想症。
于向念说:“反正山崖就先找找上面,看有没有发现。”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所有痕迹都被冲刷干净,今天一天,又有那么多人来过这里看热闹。
即便是程景默这么擅长野外侦察作战的人,在四下搜寻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发现。
太阳已经落山,两人无功而返。
下山的路很滑,于向念走一步滑两步,程景默伸出手说:“抓住我。”
于向念毫不客气的抓起他的手,握住。
他的手掌厚实,还有很多茧子,握上去感觉踏实温暖。
程景默推测说:“既然先实施强奸,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昨晚那么大的雨,疯子总不可能在雨中进行。”
毫无所获的于向念有些泄气,“电视剧里播放的那些变态,就喜欢在雨夜里先奸后杀。”
程景默欲言又止。
其实他想说,雨水温度那么低,冲刷在那部位,冰冰凉凉的,应该是没实施侵犯的欲望。
程景默想了想又问:“能跟我讲讲,你说的那些变态,作案的手法和规律?”
两人探讨着变态作案的话题,一路下了山。
回到村里,还听见大家议论这件事,两人也凑过去听听。
在探知疯子的住处后,两人都去了疯子住的地方。
于向念站在疯子的住所前,都惊呆了。
说是人住的地方,不如说是一个牲口圈。
这是一个土基围城只有十多平米的“房子”,其中一面开着一个仅一人可出入的口,连门也没有。
“房子”里面铺着的是稻草,还有几件破破烂烂的衣服。
破烂的茅草屋顶,漏雨漏的地面的稻草都湿了。
站在入口处,便能闻到里面散发出的粪便的恶臭。
于向念捂着鼻子,嫌弃的说:“这也是人住的地方?”
她没注意到,程景默听到这句话脸色变了。
他弯下身子,垂着眼帘进去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
“应该也不是这里。”他沉着声音说。
两人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