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之说的很轻,但是就在他身边的我还是听了个清楚。
我看了看纪珩之浑身上下,很显然,他什么都没有带,也就是说,那些证据,他都放在了客栈,我有些紧张:“你就把东西放在客栈?”
“总比随身带着安全些!”纪珩之看了一眼凤凌夏,然后轻声说道。
凤凌夏觉得纪珩之说的也没错,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就这么放着的话,要是丢了,那岂不是白跑一趟?”
“半夏可不是吃素的!”纪珩之说着,快步往前走。
我们住的地方离码头很近,没走几步都到了,刚好有船靠岸,都是运的货,一个人招呼了一声,就有一堆人上去抢着干活,这个年头,有活干,才有饭吃。
人群中,凤凌夏好几次都差点被撞倒,她就干脆不过去了,找了个茶肆喝茶,看纪珩之去租船。
租船的船老大说,这里的船可以坐,但是没有专门的小船租给他们,他们此行也没几个人,租的船太大,如果在路上遇到水匪,反倒危险:“明日有船入京吗?”
船老大笑着点头:“我的船今天下完货,每天早上上货,明天下午就能走,走吗?”
纪珩之点头应下:“好,多少银子?”
“一个人五两!”船老大笑着说道。
纪珩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然后看向坐在外头的凤凌夏:“那位是我娘子,女人娇气,从小就娇惯着,吃不得苦,您多费心,帮我收拾一间好一点的屋子!”
船老大顺着纪珩之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白白净净很清秀的小公子,这会儿正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船老大收了钱,笑眯眯的说道:“公子放心!”
纪珩之回来的时候,凤凌夏正在和边上坐着的几个妇人说笑,妇人都是在这边做活的,那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公子哥儿啊,说话还特别甜,一时之间都特别喜欢和凤凌夏说话,以至于纪珩之站在边上,好半晌都插不上话。
纪珩之也不着急,就干脆在凤凌夏身边坐下,要了一碗茶,坐在那里听凤凌夏和这些妇人们聊天。
妇人们总是会叫省得好看的公子哥吸引住目光,不多时,便有人问:“这位公司也是夏公子你的朋友吗?”
凤凌夏回头看了一眼纪珩之,然后点头:“是……”
“我是他夫君!”纪珩之忽然开口打断凤凌夏。
凤凌夏眼看着那些妇人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冷淡:“原来是夏公子是女子啊!”
凤凌夏赶紧摇头:“你们别理他!”
妇人们以为凤凌夏是在解释自己不是女子,但是并没有解释纪珩之不是他夫君,然后几个妇人的目光就逐渐变得暧昧:“哦呦,原是这样啊,这种事情倒也不必隐藏,我们虽然都是市井妇人,但对这些事情也看得开,不会说什么闲话的。”
凤凌夏还想解释,却被纪珩之叫住:“你方才不是说要去买些吃的,如今茶也喝完了,还不走吗?”
凤凌夏没办法,只得跟着纪珩之走。
纪珩之将银子放在桌子上,拉着凤凌夏就走了。
凤凌夏往前走的时候,还听到几个妇人在议论。
“那夏公子瞧着这种细皮嫩肉的,比咱们这些做女人的看起来都要娇贵,肯定是
“那也说不准的,你看那个公子,虽然高高瘦瘦的,可是瞧着冷情,说不定这种闷骚的才在
凤凌夏当时差点没被绊死,要不是纪珩之一直拉着她,她这会儿早就面朝地砸了下去,这市井妇人啊,没有念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深闺大院的闺阁小姐做派,脸皮最是厚,说起黄话来,有些刚成婚的男子都受不得他们。
如今他们两个,成了他们嘴里那些不受世俗框架所束缚的相爱男子,指不定到明天早上就得传出几百个版本来,凤凌夏有些无奈,她抬头看向纪珩之:“人家都觉得你是断袖了,你也不解释一下?”
纪珩之挑眉:“总归我是上面的有什么好解释的?”
凤凌夏有些懵,她完全没有办法看懂纪珩之这个男人的想法:“这个时候是不是上面的很重要吗?”
纪珩之点头:“很重要!”
凤凌夏头疼,不想理他,好在纪珩之也没有打算就这件事一直说下去,他们走在街道上,四处逛一逛,想要买一些干粮,到时候带在路上可以吃。
经过一个卖糖果的铺子时,纪珩之停下了脚步,轻声说道:“我们买一些糖果吧!”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凤凌夏有些奇怪。
“我是不喜欢吃,但是你得买一些酸果子,我记得你晕船,我们这一路要直接坐船到京城坐的更久一些,你还是多买一些酸果子带上,不然在船上你要是一直吐,那可受不了的。”纪珩之看着凤凌夏,轻声说道。
凤凌夏看了一眼纪珩之,然后走进糖果铺子:“还真是难为你了,竟然还记得我我晕船。”
纪珩之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你多买一些!”
“知道了!”凤凌夏抬头看向老板娘,“老板娘,买一些酸甜的果子,杨梅干什么的,多给我包一些!”
老板娘赶紧应下,然后就去称果子了。
凤凌夏在等老板娘包果子的时候,纪珩之竟然径直走进了一家饰品铺子,凤凌夏抱着一堆果子去找纪珩之的时候,就看到纪珩之拿着一根朱钗,然后在掏银子,凤凌夏笑着问道:“呦,买朱钗呢,是给哪个小娘子买的?”
纪珩之付完钱,走到凤凌夏面前,接过她手里的果子,然后把朱钗递给她:“给你买的!”
说完,纪珩之就走了。
凤凌夏赶紧跟上。
自打凤凌夏想起纪珩之是小时候的那个珩之以后,纪珩之对她不像之前那般霸道不讲理,反倒多了几分生分,对她说话也比以往更加客气了一点,其实这个样子的纪珩之,更像小时候的珩之,可爱多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凤凌夏却总是有些不大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