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微见两人走了，浑身一颤，连忙追了上来，正好听到他们在谈论詹姆斯这个人。
“詹姆斯啊，是当时我任教不久从国外转学来的，中文说的很好，学习成绩当时是班上第一。”汤微回忆道，因为詹姆斯长得金发碧眼，成绩又好，给她的印象很深刻。
“有照片吗？”霁初月问道。
“有当时的毕业照，裱着挂在资料室。”汤微带着两人前往资料室。
资料室内，汤微领着他们来到毕业照前，“这是毕业的时候拍的集体照，每届毕业的集体照都裱在上面展示。”
汤微取下毕业照，指着站在最靠左边的一个金色卷短发的男孩子，比别的男孩都高出一个头，他的双眼是蓝色的，满脸笑容看着镜头，“这就是詹姆斯，当时大学的同学都很喜欢他，总是到班上来看他，往课桌塞情书。”
“张耀站在最右边，就是这个，魏雅雯就站在最前排，张耀前面这个就是。”汤微指着毕业照道。
“魏雅雯跟詹姆斯有交集吗？”谭静问。
“没有吧？当时魏雅雯在与张耀谈恋爱，没看到她跟詹姆斯有什么来往。”汤微回忆道，“除了两人都在学生会，没有其他的共同点。”
“张耀呢？没有参加学校的任何课外活动吗？”谭静又问。
“没有，张耀一心都扑在实验室里，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汤微道。
“那张耀跟詹姆斯的关系呢？”她问。
“没什么关系吧？两人虽说成绩数一数二，但是没有任何交集。”汤微道，她完全无法将三个人联系起来。
“那再问一下，魏雅雯有没有闺蜜或者玩得好的朋友？”霁初月问道。
“有，叫曹挽，魏雅雯坠楼后第一个发现的人就是她，当时处理魏雅雯的后事，她连毕业典礼都没参加，现在就在学校对面街道开小吃店，正对学校过马路就是。”汤微道。
“好，多谢。”谭静道谢，然后还留了汤微的联系方式，两人才离开。
走出学校，橘红色的夕阳照耀在教学楼上，霁初月回头的瞬间，仿若再次看到了魏雅雯坠楼的那一幕。
“怎么了？”谭静见霁初月发呆，双眼紧紧的盯着教学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又什么都没有，顿时感觉后背一阵毛骨悚然，她不会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吧？
“没什么，走吧，去找这位叫曹挽的人。”霁初月道。
两人过了斑马线，径直朝着学校正对门走去，果然看到一家正在营业的小吃店，小吃店门口一个女人正在炸鸡柳。
声音看起来还不错，排着七八个大学生，霁初月跟谭静也上去排队。
这应该就是曹挽了，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身材瘦弱，头发用发夹夹在脑后，穿着碎花衬衫与七分半身裙，显得干练而又成熟，店里只有她一个人，有条不紊的忙着。
排队十来分钟就轮到他们了，“老板，来三两鸡柳，两根淀粉肠，两串鱼排，两份炸里脊，两瓶豆奶，一份炒面，就在店里吃。”霁初月点单，也没问谭静吃不吃。
“好叻，两位里面坐。”曹挽热情的道，马上戴上一副新的一次性手套炸里脊跟鸡柳。
“我来买单，多少钱。”谭静还算懂得起，连忙抢在霁初月前头扫了付款码。
曹挽只用了短短五秒钟便口算出所有的价格，“一共四十八块钱。”
“好嘞，过去了。”谭静付完款，与霁初月一块坐在店里面。
店面不大，约摸着十五六平米，但胜在干净，在他们旁边还有两桌大学生，都吃得差不多了准备回校。
很快曹挽炸好了端上来，“你们的菜齐了。”
“谢谢。”谭静道谢，霁初月开吃，味道还是不错的，价格也公道，大学生完全吃得起，难怪学校的人都愿意到这里来吃。
兴许在天黑之前还有一节自习课，所以大学生们很快就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曹挽也暂时空了下来，坐在店门口，望着学校大门，思绪飘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板娘，你在这开店多少年了，味道还不错，平时光顾的都是大学生吗？”谭静随意的问起，拉回曹挽的思绪。
曹挽回头，露出浅浅的笑，“是啊，平时大学生来得多，这家店开了有七八年了吧。”
“店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老公跟孩子呢？”谭静问。
曹挽又笑，笑容竟然有点苦涩，“说笑了，我还没结婚呢。”
“你没结婚啊，抱歉，我看你的样子，还以为结婚了呢。”谭静不好意思的道。
“没事。”曹挽道。
两人已经吃了一大半了，味道是挺不错的，霁初月喝着豆奶，打了个饱嗝，时机差不多了。
“曹挽，你认识詹姆斯吗？”谭静看着曹挽问道。
曹挽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落了下去，顿时对他们两人产生敌意，“你们是谁？怎么认识我的？”
她站起身来，马上就去收拾东西准备关店。
“我是城北区警局谭静，这次找你来是想问问关于魏雅雯的事。”谭静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与目的，可不想曹挽把他们两人当成坏人。
曹挽冷着脸道：“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我不叫曹挽。”她直接三连否认。
霁初月顿时站起身来，道：“张耀你认识吧？他是魏雅雯的男朋友，他跟一桩杀人案有关。”
曹挽一听，顿时停住了收东西的手，回头眼里已经饱含泪水，“张耀伏法了吗？”
她的声音在颤抖，甚至一直盼着这一天到来。
“你若是不配合的话，他不可能伏法。”霁初月道。
曹挽考虑了一会，马上去洗了洗手擦干，走到他们面前坐下，像下定了某种决心那般，问谭静，“你真的是公安局的？”
谭静马上掏出自己的证件，“如假包换，冒充公安机关是犯法的。”
曹挽看了看证件，然后还给谭静，终于开口，“张耀杀了雅雯。”
“我亲眼所见，他给雅雯写的纸条，他说除非雅雯从五楼跳下去，否则他不会相信的。”曹挽咬着牙开口道。
“张耀为什么这么说？他跟魏雅雯之间发生了什么吗？”谭静问道。
“因为詹姆斯。”曹挽又陷入那段深深的回忆中，“十一年前那天，詹姆斯转学来到了我们学校，后来来了我们所在的班级，就坐在我旁边，他对学习充满热情，总是孜孜不倦的问我很多专业问题。”
“后来，我鬼使神差的问他要不要试试参加学生会，学生会在学校拥有很多特权，他可以自由出入图书馆，借取所有的书，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