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长的!
王震从刚开始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到现在每一次进攻都稍显乏力,攻击力量和灵气都远不如刚开始的模样;
即使是这样,马仁礼依旧耐心的等待王震体内的灵气进一步消散;
而这一等,又是半个多时辰;
远处天边的一团黑云飘至此处,霎时间,天地阴暗,雷声震震!
要下雨了!
楚天,做好了战斗准备;
就像一条毒蛇,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突然的暴雨倾泻如注,就在这时,马仁礼看着面前再无半点威胁的王震,抬手蓄力,一道凌厉至极的掌法朝着王震胸前打出;
王震面露死灰色,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动手!”
纸鸢终于等到了他要等待的机会,一声轻喝,早已蓄势待发的楚天,跺脚猛蹬地面,地面周边空间扭曲,整个人仿佛穿越了空间壁障,突然出现在了马仁礼身后;
凝聚着全身灵气的风雷掌,骤然轰出,青紫色灵气当中,夹杂着肉眼可见的雷霆闪电,仿佛携带这天地伟力,杀向马仁礼!
与此同时,纸鸢手中那一道红色匹练朝着马仁礼席卷而去,乌黑短刀随着纸鸢的神念驱使,遁入地下;
在楚天风雷掌威势在马仁礼背后爆炸的瞬间,乌黑短刀从马仁礼身前三尺破土而出,直插咽喉!
突如其来的袭杀,让马仁礼脸色大变,再无半点掌控局势的从容,但手上招式已然无法回收,迎着王震对战场变故欣喜的眼神,轰碎了他的脑袋!
一击之后,马仁礼也紧接着迎来了属于他的攻击;
轰~
风雷掌爆发的破坏力在马仁礼的后腰处炸开,纸鸢的红菱分为三个方向,完全杜绝了他的退路;
马仁礼慌忙之间,最先防御的,便是身后楚天的攻击,仓促之间运转起灵气,在身后形成壁障,以期望减少风雷掌的威力!
纸鸢手中的红菱,马仁礼无法完全规避,只能在小范围之间辗转腾挪,以求多余的操作时间;
但,楚天的攻击与周身的红绫,不过是幌子而已;唯一的杀手锏,便是破土而出的乌黑短刀;
战斗经验丰富的纸鸢,找到了最合适的机会;
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势与卑劣阴暗的袭杀相结合,招式用老,毫无防备的马仁礼,在楚天和纸鸢这两个修为不足他的手中,翻了船!
噗~
这是短刀入体的声音,也是马仁礼生命最后的耳边声!
顺利,太顺利了,以至于纸鸢也没想到,她和楚天联手,可以如此轻松!本以为,还需要楚天用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才能勉强破开那人的防御;
却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能如此顺利!
短刀入喉,从后颈破开,弥留之际的马仁礼嘶吼着,但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嘶”声,双手连忙捂着脖颈,但却怎么也挡不住往出来喷涌的鲜血;
临死之际,悔恨交加,回想他的一生,起于微澜,一路上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差池,万事不出头,哪料想,却死在了这个小阴沟当中,当真是极大的讽刺!
纸鸢没有留给他过多后悔的机会,红菱卷起,一颗头颅冲天而起,散落在荒郊野岭之外,骨碌碌滚到普通的小土坑当中,留下马仁礼的双眸,睁得瞪圆!
“他就这么死了?”
楚天右手持着三尖两刃刀,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一脸不可置信;
他以为,这将会是一场苦战,恶战!
雨还在下,雨水混杂着鲜血,浸染了楚天的鞋底,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抬头看着还在肆意滂沱的大雨,看着地上的这具无头尸体
他的心里,没有一丝丝喜悦,而是看着脚边的血与泥,有些泛恶心;
无头尸体他见过,甚至曾亲手斩下敌人的头颅,也会面不改色地将躯体搅成烂泥,为的就是毁尸灭迹;
眼前的无头尸体,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但此刻的楚天,心里总觉得不得劲,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他不好形容,但绝对与好无关;
喀~~~
暗黑层云当中划过的闪电,印在楚天抬起头的眸子当中,闪电过后的震震雷声,落在了楚天心里;
“楚天,走吧!”
看着纸鸢手里还在挣扎的两个元婴,楚天抬起头看向笑容当中带着满足的纸鸢,他第一次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有些陌生,她不像纸鸢了!
纸鸢看着眼神怔怔盯着自己看的楚天,也发现了楚天的不对劲,转过头,冷冷的说道:“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也不管你想问什么;总之,你想死的话,就继续留在这儿!”
为了可以最大限度的得到元婴当中的灵气,纸鸢在迈步离开的时候,便将马仁礼的元婴塞入口中吞噬;
留下一个拇指大小,萎靡不振的元婴,这是给楚天的!
哪怕,纸鸢心里很想将这一株元婴也吞噬掉;
楚天看着已经被纸鸢完全轰烂了的尸体,楚天收起手中兵刃,默不作声的跟上纸鸢离去的步伐;
楚天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
从最开始遇到的三个蟊贼,到后面的炼器坊掌柜陈三儿
一处距离事发地点百里处的干燥山洞内;
看着打坐炼化元婴的纸鸢,楚天好几次张开了嘴,但又闭上了;
看着自己手里已然消散于天地之间的元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走上了一条歪路;有些有些像小说当中无恶不作的魔教中人;
楚天靠在墙壁上开始了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他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修行之路,或许本就该如此;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遥想几天前,血月小队的人,在隐雾山脉当中遇到吴俊这个公子哥,还不是挥动了屠刀,只因为吴俊身上,有着海量的修行资源;
当时的他,就在边上看着,并未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妥,怎么到了这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