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绾刚出电梯，原本在偷懒吃瓜的人群全都张望过来，就近的喊了她一声：“周夫人。”
姜绾绾微微颔首。
没有错过这些人眼中的同情。
她手紧紧捏着包，径直越过他们往办公室走去。
“我怎么感觉周夫人不过才几天功夫就那么憔悴？”
“能不憔悴吗？”
“我怎么感觉今年自打周夫人回来后，咱公司就跟碰了衰神似的……”
“呸呸呸！我可指望着公司养老了！”
姜绾绾刚到办公室，小助理闻见风声，手抓着吃了一半的饭盒冲了过来：“姐！”
“你这干嘛呢？”姜绾绾指了指沙发，让她先吃完饭。
助理把外卖搁桌上，苦着脸冲她说：“姐，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嘴碎的嘴上长了个喇叭，都在传……”
她急匆匆说着，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姜绾绾和周宴清是夫妻，脸一下白了，话也哽在喉咙里。
姜绾绾正整理桌上的文件，听她说了一半就哑了，抬头问道：“传什么？”
“就……”助理小心翼翼看着她。
“直接说吧，这两天我不在，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得找你问问。”
姜绾绾从她欲言又止中已经猜测到是关于周宴清的了。
她这一瞬间让助理感觉到了她多么伟大。
“他们说周总是畏罪自杀。”助理吞吞吐吐说完。
只一句话就让她浑身是汗，宛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姜绾绾微微眯起眼。
她猜测很大概率是凌阳所为。
“除去这个还有什么？”姜绾绾又问，看到助理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放心吧，没见到尸体，我是不会相信的。”
助理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周副总也这么说的！”
随后，她公事公办把公司内的情况逐一和她说。
“姐，我总感觉这些谣言传的太快了，就像是背后有推手，想要搞臭咱公司！”助理气愤说道。
要知道公司内虽然卷了点，时不时会加个班，但是福利可是很不错的！
姜绾绾深吸一口气。
这下可算是明白走进公司后莫名的压力来源了。
姜绾绾还不太清楚高层都什么态度，她需要找周俊逸商议一下应对办法：“你知不知道周副总这会在哪？”
“跟海特助分别在见各位股东。”
姜绾绾点了点头：“你继续去吃饭吧。”
等助理一走，姜绾绾粗略扫了一眼群聊一些的消息。
又在网上看。
大多数都猜大火背后的罪魁祸首是周宴清，他是自食恶果之类的。
也有猜是货轮上的东西会颠覆整个周氏，周宴清打算放弃周氏又不愿坐牢才会假死遁走。
看得姜绾绾眼睛发疼。
周俊逸刚去游说了一个股东无果，回来就听说姜绾绾来上班了，想到公司的情况，连忙赶了过来：“嫂子。”
“我听小助理说你去见股东了。”姜绾绾抓紧跟他了解情况。
周俊逸纠结了不到两秒，带着苦笑说道：“流言没能压下去，大多都信以为真，连带族人也跟着掺和一家，在股东会议上怂恿其余的董事分裂周氏。”
姜绾绾面色一沉。
他们俩虽然都是代理总裁一员，然而在一群老狐狸面前，说话的分量还抵不上海鹰一人。
今年发生的事太多，如果他们是真有心这么闹，很可能会让他们如愿。
“海鹰那边呢？”
周俊逸摇了摇头。
“你回去休息吧，让我想想。”
周宴清的处理方式，他们都没法效仿。
更主要是那些人不会轻易相信他们。
姜绾绾还没想好解决方案，突然就被通知要召开股东大会，要她过去。
这是上来示威了。
到会议室坐着，望着一张张老脸，忽然想到要是周老夫人肯出面的话，或许能有用。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
对刚坐下来的周俊逸说了一声。
“好！”周俊逸眼睛一亮，他立即发了个消息给苏姨。
他们没话语权，但是能摇人啊！
“俊逸啊，你兄长找到了没？”
姜绾绾顺着说话响起的反向看去，就见是对她很是不屑的老头说的话，那满脸褶子都带着恶意。
周俊逸自然也听得懂，皮笑肉不笑回了句：“多谢王总关心，我兄长定会平安的。”
他手机震了一下，低头扫了一眼，收到苏姨回信。
和姜绾绾对视了一眼。
现在他们就负责拖时间，和他们打太极。
应对这个又那个。
茶水都续了三四杯了。
见两人那么固执，周氏族人怒了，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两人：“要不是你俩一个姓周，一个是周宴清的妻子，你们还不配坐在这里，赶紧签字同意！”
“你要挟谁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起来吆五喝六的？”
周老夫人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她手用力推开会议大门，犀利的目光扫视一圈。
在说话的族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随后来到姜绾绾和周俊逸身后。
两人同时起身，搀扶着周老夫人坐下。
周老夫人这个靠山一登场，在座大半的人连交头接耳都不敢，跟鹌鹑似的。
姜绾绾看着很痛快。
周老夫人出声问：“签什么字？拿来，我看看！”
“老夫人不过是小事一桩，怎么还劳累您来了。”
其余人都不敢接话。
有周老夫人坐镇，这些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很快就散会。
望着一个个从门口走出去，姜绾绾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而他们也无法一直依仗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问两人情况时。
姜绾绾说：“目前最要紧的是洗脱宴清的罪名。”
“你有办法了？”周老夫人欣慰看着她点头。
姜绾绾抿了抿唇。
并没有，不过她认识许警官。
想到今天没有见到的凌阳，她找许警官，让他暗中调查。
许警官也没二话就同意了。
本来以她推测的想法就没法让他展开调查。
猜测无法作为实际证据。
姜绾绾又同周俊逸商议：“我觉得这位前辈的可能会更大。”
“你们没有看错人？”周俊逸听到是凌阳，第一反应就是他们看错了。
“你哥亲眼所认。”姜绾绾摇摇头：“我们暂时不能惊动他，你如果和他接触多留意，他有可能会试探你我。”
“我明白。”周俊逸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