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春被李大娘拦着,周美玉也上前劝道:“是啊,喜春嫂子,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把荷包找回来吧。”
郭喜安看着事情闹成这样,就算他们现在想息事宁人,那也是不能的了。
要是不弄个一清二楚,就算她们是真的打从心底里相信李家不想盘查,李家人自己心里怕都要存个疙瘩。
郭喜安可不想就因为这个事,让交好的两家人存了嫌隙,看着一边还在抽噎的小莲,小姑娘显然是真的委屈坏了,眼睛都哭得红红的像兔子眼一样,鼻头也被擦得红彤彤的,泪汪汪的样子可怜极了。
郭喜安蹲在她的面前,小姑娘看到她就急急地解释:“喜安婶婶,我真的没有拿二丫姐姐的东西。”
郭喜安伸手为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柔声道:“婶婶当然相信小莲没拿,乖,先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那荷包应该就是掉在这院子的哪一处了,找着了就没事了。”
见女儿在郭喜安的安慰下总算是不哭了,周美玉的心也安了安,虽然这事让两家大人都挺尴尬的,但郭喜安这态度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她也不想好好的两家人因为这事生分了,不过说到找荷包,她又有些发愁道:
“刚刚我们已经在这院子里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怕是悬了。”
其实周美玉还有些话没说,这荷包要真是掉在这院子的某处了,仔细寻找不可能找不到的,孩子们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大一点儿,仔细找一圈下来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可她刚刚和大山都仔细地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今天来这里玩耍的孩子有十几个,中途还走了一些,现在留下来的也还有八九个孩子,这么多人在,要是哪个小孩捡到了藏起来,他们再怎么找,也是徒劳的。
不过这话她也不能乱说,二丫是个孩子,她说的话可以当成童言无忌,自己是个大人,要是也这么说,再做出一些不合适的举动,让这些孩子的家里人知道了,只怕有得吵呢。
周美玉心里有顾忌,但也有怀疑。
听了周美玉的话,郭喜安其实也想到了她想的那些东西,这么个小院子,孩子们活动的范围不大,真掉在院子里仔细搜寻下来不可能找不到。
李大山到底是个男人,心思没那么细腻,周美玉说完之后,他接话直接道:“对啊,刚刚我们已经仔细地找过了,各个角落都没落下,不在地上,那只能在人的身上了,我家小莲我们刚刚在大家面前搜过的,确实没有,现在只能搜一搜其他孩子的身上了。”
话才说完便被身边的周美玉给了一手拐,李大山挨了一下也没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奇怪地看了自己媳妇一眼,到底没有再开口。
大山的话让郭喜安眸光一闪,看向院子中的孩子,找肯定是要找的,不过这找的方法
大山的话落下后,郭喜安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院中孩子们的神情,看到其中一个孩子时,目光一凝,那是个穿着单薄身材又瘦小的男孩。
郭喜安在记忆中翻了翻,是村子里曹家的小孙子,好像是叫曹康的。
刚刚大山说了要搜在场其他孩子身的时候,院子里的小孩大部分没什么表情,呈现无所谓的态度,只有这个叫曹康的小孩,脸上表情一下就不自然起来,眼里不自觉地透露出慌张。
许是察觉到郭喜安看过来的目光,曹康抬眼和郭喜安的视线撞上,立马匆匆地低下头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他放在身前紧张扣着自己衣角的双手透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郭喜安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数,不过并没有立马发作,而是接着李大山的话笑道:“我想应该也没有其他孩子会拿人家的东西的吧?这说严重了,可就是偷了,偷东西可是犯罪,我听说啊,官府抓到了小偷,那是要砍掉小偷偷东西的双手的”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院子里的小孩果然被吓得齐齐脸色一变,那叫曹康的更是身子抖了一抖。
郭喜安完全没有吓唬小孩子的心虚,面不改色继续道:
“我虽然不相信大家会拿二丫的荷包,可今天要是找不到,那我没办法就只能去镇上报官了,官老爷他们神通广大,要真是人偷的,他们肯定能把人抓出来。”
郭喜安说完这话后,现场鸦雀无声。
见把人唬得差不多了,她话锋一转,又笑眯眯道:“不过我相信在场的都是好孩子,二丫的荷包肯定不是有人偷拿的,应该就是掉在院子的哪个角落了,刚才小莲的爹娘找得急,可能有些地方没有找到,大家能不能帮着喜安婶婶再找一找,要是找到了,婶子请他吃酥糖。”
酥糖!听到这个词的孩子们眼睛都亮了一亮,糖在这个时候可是稀罕物,便是普通的白糖,许多人家都是没有的,更何况是精致的点心类酥糖。
果然,孩子们的积极性一下就被吊了起来,不少孩子偷偷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再一次确认:“喜安婶婶,我们要是帮你找到了荷包,你真的给我们酥糖吃吗?”
“当然是真的!”郭喜安直接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就是好几块酥糖,为了庆祝过年,郭喜安买的还是好的那一种,这酥糖里面还裹着各种花生瓜子核桃类的干果,嚼起来又甜又香,幸好自己身上带了一包。
孩子们看到郭喜安拿出的酥糖后更兴奋了,立马叽叽呱呱地答应下来,争先恐后地散开在院子里仔细地搜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