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博说到这里,脸色已经铁青,心中恼恨,这样破绽百出的设计,若是当时他稍微冷静一些,哪里会中这样拙劣的设计。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是顺理成章,即使程家博在看到惠安郡主脸的那一刻就转身退出去,还是被赶来的丫鬟仆妇撞个正着,现场喧闹起来,很快引得前面宴席上的注意。
后面的事情不用程家博再细说,郭喜安也能猜到些。
之前得罪了太孙妃,郭喜安已经做好了对方发难的准备,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下作的手段。
捏紧了手,郭喜安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看向程家博,“那现在,是非得对那位惠安郡主负责了?”
程家博沉默,事情发生后,即使知道中了算计,可当时那种情况,就算他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郭喜安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堂堂天家贵胄,竟能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又何尝把那位惠安郡主当人看。
想到那位惠安郡主,郭喜安眼神一凝,看向程家博询问:“所以,现在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要知道,程家博可是有了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他们搞出这一出,总不会是真要把那位郡主送进来做个妾吧?
听她问起这个,程家博脸色更是沉郁:“太孙妃一开始让我休妻”
当时太孙妃一开口,程家博立马断然拒绝。
太孙妃满脸怒色,“程将军做出这种事,让我家子娴名声尽毁,难不成还想抵赖?能让你娶她,已经是宽容,若不然,这种行径,你以为你能落得好?”
程家博心里知道这事其中有蹊跷,可此时此刻他有理也说不清,因为那些丫鬟仆妇的叫嚷,当时消息一下就被宣传开来,惠安郡主的声誉确实因他被毁,这是他无从抵赖的。
可要叫他休妻,也绝不可能,微垂着眼眸,程家博还是硬声道:“此事是误会,害惠安郡主受了委屈也确实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处罚,但我已有妻室,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娶郡主为妻,这只会更委屈了郡主!”
“啪!”的一声,太孙妃恼火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着程家博怒声道:“处罚?处罚了你,就能挽回子娴的名声?她一个姑娘家,你这是要逼她去死!”
皇太孙这时候也冷声开口:“程将军说得容易,可知道子娴虽只是郡主,却也是我们太子府唯一的郡主,是我父王唯一的女儿,真正的皇家贵女,你今日这样的大不敬,要说处罚,便是丢官都是小的,冒犯皇家天威,这样的罪名,程将军你真的当得起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室内气氛已是十分紧张,面对皇太孙这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程家博眼下暗沉,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一旁的忠辅王妃看到他这个样子,怕他冲动把事情闹到无法转圜的地步,连忙开口劝道:
“这事情说到底是个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子娴被牵累了名声,固然无辜,可程将军也不是有意,况且程夫人和程将军成亲十几载,为程家生儿育女,持家顾夫,并无过错,岂能休弃?这事,还是需再思量才是!”
“这还有什么好思量的?”太孙妃不满道:“皇婶,子娴是我们郝家贵女,也是皇叔的亲侄女,她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作为婶子,这个时候都不为她做主,有您这样做长辈的吗?”
对比太孙妃不客气的指责,皇太孙却是露出思量的神色,开口道:
“皇婶说得也有理,这事是个意外,程将军不是有意,可我作为子娴的兄长,也不能对她遭受这样的委屈都坐视不理,既然如此,我便再给程将军一个机会,提个折中的法子。”
“程将军可以不用休妻,子娴今后嫁过去,和郭氏姐妹相称,无身份之别,如此,既全了将军的情意,也对此事有个负责的交代。”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愣,这便是要让惠安郡主以平妻身份嫁过来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