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太平时代,没有战事,军营里的士兵只是日常训练会受点伤,机率也少,是。因此军营里并不缺伤药,古掌柜让人送去的伤药又只是用一个旧木匣子装着一小包一小包油纸包着药粉,连医馆的名号都没有。
因此那伤药送到军营,就被负责仓管的士兵随意的放置在仓库的一个角落。
随着一仓库物资的流动,没多久就被其它东西淹没了。
日子在日升月异,晴雨交替中过了三个月,总算到了弱河和宜初大婚的日子。
弱家很久没有办喜事了,本来打算只请村里的人和几户交好的人家。但弱家出了一个郡主,今时不同往日,以弱家今时今日在沙溪县地位,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请自来。
在官场人是跟着张县令来的,也有许多富贵人家是跟着薛首富来的。
弱家的造纸作坊,脂粉作坊里的各种胭脂水粉和护肤品,亩产千斤的粮食,成功种出来的蘑菇都是商机,都是政绩,许多人都是奔着这些来的。
幸好弱家在村里积德行善已久,这一年许多村民因为帮弱家干活,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因此弱家办喜事,全村大部分人家都主动来帮忙干活,因此才应付得过来,忙而不乱。
当弱河从城里将新娘子接回村,拜完堂送进洞房后。
雷婆子对萱宝道:“萱宝,你带着你的小伙伴去你三伯的新房,陪你三伯娘可好?”
今天弱家差不多请了全村的人,没请谭婆子和大牛那几家。
但那几家脸皮厚,也有心改过自新,想和弱家交好,于是都拿着随礼,上门了。
他们看见并且听村里去弱家帮忙办流水度的人讨论说弱家准备了许多菜式,鸡,鹅,鸭,鱼,虾,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大肥猪一头都不够,准备了两头,这得多少油水啊?
如此丰盛的宴席,他们怎么会错过?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是大喜之日,而且他们带着鸡蛋或者布头上门,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以前他们去别人家吃席,不是空手就是带一篮子蔫了的青菜。
所以雷婆子还是将人请进门了。
谅他们也不敢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说什么过分的话。不然,第三季水稻的稻种,他们就别想要了。
但雷婆子怕谭婆子认出甄宜,所以让萱宝去陪着。
“好啊!”弱萱甜甜的应了一声,就招呼张洁和其它女孩子去看新娘子,担起了陪新娘子的任务。
新娘子刚进门,亲戚朋友还有村里的妇人小孩都会好奇的进来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因此这刻新房热闹得很。
宜初有点紧张,太近距离了,怕被谭婆子和村民认出自己。
谭婆子来得有点迟,被人挤在人群外,此刻她正踮起脚尖,探头探脑的打量着新娘子。
总觉得这新娘子有种熟悉的感觉,觉得和甄宜像,但她细看却又完全不一样,甄宜那雄丫头坐下来都是缩头缩脑的,哪有人家端庄,更没人家漂亮。
可那股子熟悉的感觉,为何如此强烈?
到底是亲生母女,别人都认不出甄宜,都没有的感觉,谭婆子却感觉熟悉。
弱萱见此就拉住了宜初的手,问张洁:“我三伯娘是不是很漂亮?”
张洁点头:“很漂亮,你三伯娘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新娘子。”
“我三伯娘还很厉害,她娘以前在宫里司制房当调香女官,我之前送你的玫瑰花香洗发露就是她提炼出来的玫瑰精油做的。还有你说的那个很香的驱蚊香包。”
张洁惊讶的赞道:“哗,真的吗?萱宝三伯娘你太厉害了!”
宜初知道弱萱这是有意在村民面前说这些话,这样大家就算觉得自己像甄宜,也不会往那方向想。
她笑道:“没有萱宝说的夸张,那精油提炼的法子还是萱宝想的。至于调香,那是天赋,和我娘一样,是老天爷赏口饭吃。”
这话落在大家耳中就是她调香的本事遗传了自己的亲娘。
自古以来官家小姐,还是有点分量的。
村里的妇人看见新娘子的模样本就惊艳了,知道新娘子的娘竟然还是一名女官,纷纷赞美道:“哎哟,弱河这媳妇也忒漂亮了!不愧是有个娘在宫里做女官的,你看老三媳妇这坐姿,和我们的就是不一样!比大家闺秀还大闺秀。”
“还是宫里的水养人,这细皮嫩肉的,这小手嫩得都能滴出水。”
“当然嫩了,人家可是京城里的姑娘,从小就不用干粗活,和鲜花打交道,长得像花儿一样,手能不嫩吗?一看就是心灵手巧,和我们这些村里长大的人不一样,我们这干惯农活的人的手指粗得像树枝!”
“弱河真是好福气,娶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弱家几兄弟都好福气,娶的媳妇一个比一个漂亮。”
“还一个比一个能干!宜初可是会做胭脂水粉的。”
弱家那脂粉作坊里出来的东西,弱萱也给村民试过了,效果不要太好,简直神药。
“太漂亮了,弱河也长得俊,这新媳妇和弱河很登对,两人一看就是那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赵氏简直不能比!”
“大好的日子,提赵氏干嘛?没得埋汰人!人家老三媳妇可是会调香会做胭脂水粉的,赵氏那大肥婆又懒又烂赌和新娘子比,连她手脚指头都比不上!……”
谭婆子在甄宜出声后,就不再觉得熟悉了,那声音不是甄宜的。
只不过是五官有点像,她才会觉得熟悉吧!
可甄宜可没有新娘子漂亮。
差远了!
她有点可惜,弱河娶的新媳妇长得和甄宜有一两分像,一定是对甄宜余情未了,早知当初就不卖甄宜,不要彩礼也将甄宜嫁给弱河,今天也赚大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太迟了!
弱河大喜之日的前一晚,弱海从军营回家了,弱山也从医馆里请了假回来。
弱河在几兄弟里酒量是最差的,于是在宴度上几兄弟陪着村民喝酒,替弱河挡酒,敬酒,免得他醉得一塌糊涂,洞不了房。
弱海作为大哥喝得最多,差不多到他的酒量尽头了,已有几分醉意。
又因为刚搬完新家,弱海就去军营报到了,而且今晚喝的酒是弱萱酿的桃花酿,喝着香甜,但后劲不足。
他忘了自己有新院子了,头昏脑胀的回到旧屋属于他的屋子,推门进去。
“啊!”一声女子尖叫,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