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岛屿外层树林中响起一声惨叫。
艾勒芽跟在卡普身边,脑瓜上已经顶出红肿的一串“糖葫芦”,一看就知道没少挨揍。
果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艾勒芽小声哀嚎,嘟囔道:“我以为海军瞧不起我这种小商贩,随便派个人过来,没想到是爷爷你......”
但凡换个人,她可能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卡普细眯眼瞥向她,瞧着她一身脏乱的白裙子,身上伤口倒是见都没见着,还好没什么大碍。
他冷哼一声,“我只是刚好在附近执行任务,不小心得知海军那边的消息才过来的。”
顿了顿,他越想越气,大掌落到她肩膀上,重重一拍。
“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瞒着我,不是说不想卷进世界政府的泥潭吗,现在是怎么回事,世界政府居然破天荒放任你这个妨碍他们的人,接受海军的保护?”
“你什么时候和他们达成了协议?”
世界政府那群人还十分急切地向海军下达了通告,浦曼达拥有海上合法的经商权和绿色通道,在遇到危险时向海军提出的任何保护请求,海军都必须无条件帮助。
这种特权只有世界政府加盟国及其贵族能够拥有,可浦曼达并不是加盟国。
“协议申请了一年多,就在几天前才正式达成,是贝逊利出面去做的,对外宣称我是其继承人,刚即位没多久的女王,世界政府认可我,大概就是我一次性贡献了五十亿贝利吧。”
这对普通人来说是天价。
艾勒芽挠了挠肿包降下去但依旧痒痒的脑壳,补充道:“浦曼达背靠猎手组织,几乎和世界政府痛恨的海贼站在对立面,我利用这点,顺理成章归顺,不会引起他们怀疑。”
“甚至,这次夏洛特·玲玲可是帮了我大忙呢,帮我立住在他们面前的形象,这种事情风险虽大,但也有好处不是吗?”
短时间内没人会对她的身份产生质疑,她也能正常活跃在世人能看得到的地方。
艾勒芽扬起明媚的笑脸,眼中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阶段的精明与算计,似乎所有的一切她都能未雨绸缪,甚至掌控在手中。
卡普怔愣住,他不敢相信这是罗杰教出来的小孩,他好似在她身上看到了漩涡,漩涡中心是无尽的黑与沉沦。
还真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啊,纯白的外表下却暗藏甜蜜杀机。
“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贝利,没有人能光靠悬赏海贼弄到手这么多,海贼那些悬赏金我还不知道吗?”卡普手上的力气不觉地重了一些,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难道触碰了那些不该触碰的领域了吗?
距离她出事到现在也仅仅过了三年多,赚钱哪里会这么快,也没有那么多海贼能有那么高的悬赏,除非...她做了不该做的。
卡普的脸色越来越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她烧杀抢掠的残暴模样。
艾勒芽冷汗琳琳,“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正经商人!”
那要刀了她的眼神真的刺痛了她的心~
噢~
卡普怎么能以为她做黑产业呢,她又不是黑心商人。
细指拍了拍肩膀上的大手,她解释道:“我只不过是向那些贵族王室要了点投资的钱,他们有钱且喜欢当冤大头,高奢生活体验足以让本就傲慢的他们上头,服务令人满意他们就会一掷千金。”
即便是普普通通的生活起居服务,又或者是度假体验等等,服务做到极致令贵族们心满意足,加上完美的口碑和噱头,就能赚钱。
何况,贵族们最在意的就是区别于普通人的生活质量,和那身所谓的高贵感。
“还有,你以为船长会让我的生活没有保障吗?”
艾勒芽莞尔一笑,星眸熠熠发光。
她从小就喜欢收拢财宝,罗杰看出她的爱好,在船上专门设置了一个存放她私人财产的船舱,日积月累数额也不少,虽然财宝大多数在众人冒险途中被花掉不少。
可海贼团解散之后,一笔巨款的存放地,通过雷利的嘴传到了她这里。
她的存款大部分用在浦曼达建设上,可因为在沟通协议的时候,世界政府狮子大开口要对于浦曼达而言是天价的贝利,她掏光了家底。
所以,她才急着出海开拓商业版图。
不然,她大可抱着这些钱到处旅游,而不是到处奔波谈生意。
身居高位的人往往都身不由己,这是她最深的体会,背负了一个国家所有人的信任与希望,那么就要让这个国家过上好日子。
这就是,责任。
想到这里,她瘪嘴有些难过,“可惜我现在身无分文,刚刚从夏洛特那里捞到的黄金也要给海军了~”
艾勒芽丧气颓废垂下脑袋,身上顿时有气无力。
谁懂啊,她自知对上大妈就逃不了了,五天前早早让自家大臣蒙德拉帮忙叫海军来救人,条件是资助两艘军舰。
她的家底彻底为负!
但转念一想,她没钱不代表大妈没钱啊!
这不,为了拿到大妈的黄金,她以身入局做诱饵,说嫁就嫁。
现在,不仅名扬大海,欠的债也还上了,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世界上没有比无债更美好的事了,当然如果赚到钱就更好了~
卡普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没好气又给了她一拳,“真不省心!”
提起钱这回事,他眸光一亮,高兴地拍打她的肩膀,“对了,你的甜品店能不能开一个在海军本部,我带战国去香波地群岛品尝了你的甜品,他很喜欢。”
海军要去到浦曼达或者是香波地群岛都要费点时间,要是店铺在本部里就不用考虑那么多。
“还有,我是自费请他的,他不知道那店铺我可以免费进去。”
卡普话里话外都是准备挖坑埋人的态度。
天呐!
不可思议!
卡普居然有商业头脑!
开店在马林梵多,赚海军的工资!
海军那么多人,应该没人不吃饭、没人不爱美食!
简直就是巨大商机!
艾勒芽立马抬头挺胸,双眼放光,“当然可以,我和海军现在可谓是心心相系,关系斐然,开十个不同类型的小吃店都没问题,只是这价格...得按市场价来!”
艾勒芽双掌合十不停地搓啊搓,脸上露出痴醉的奸笑。
卡普也露出阴险的笑,眼中闪过红光,“放心,我都懂。”
反正店铺的钱最后都会落在他们口袋里......
爷孙两人相视,发出“桀桀桀”的邪恶笑声。
两人穿过树林最后的屏障,抵达东南海岸,笑容满面打着哈哈。
“那就麻烦中将大人将我们送回浦曼达吧,我还要去马林梵多签署一项保护协议,刚好顺路,我也想邀请救命大恩人您去浦曼达游玩,请您一定要答应啊!”艾勒芽冲着卡普佯装出感激不尽的样子。
卡普哈哈大笑,手摸上后脑勺,脸上挂着不太会撒谎的尬笑,“呵哈哈,既然你盛情邀请,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我会向本部如实上报你的情况,顺便谈一下生意。”
两人很难装出不熟的样子,怎么看都十分别扭。
在岸上等待且围观他们的海兵有些见鬼,中将大人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客气了?
突然变得很礼貌,让人极度不适应啊!
海兵都被自家中将惊得嘴角抽搐,扭头再看那即便满身灰尘但依旧不掩美丽的女人,各个都挑眉大喜。
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早就听说浦曼达女王的英姿飒爽,果然不同寻常!”
“喂喂喂,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要护送她哎,那岂不是有接触的机会?”
“不得了,想想一路有美女可以看,就不由得又多了一份工作的激情和动力呢!”
海兵们都是些气血方刚的男人,难得见识到除开同事之外的美女,而且那女人还一副娇弱的模样,让人心生保护欲望!
完全和那些母老虎不一样~
只是下一秒,海兵眼中的幻象消失了。
“我杀了你们啊!怎么能把我的房间告诉不相干的男人!”
女人刚上那艘大商船,几秒后,愤怒嘶吼的声音就响彻岸边,恍若一只发疯的野猫。
“咔嚓——”海兵们石化碎了一地。
最后的女王滤镜也没有了。
卡普喷出冷冷的鼻息,目光威胁地看向说闲话的部下,沉着脸道:“准备启航,没事不要打扰她!”
都是些混蛋小子!
想勾搭他孙女,绝不允许!
海兵们立马站直行礼,惧怕地应道:“是是是!”
卡普中将真吓人!
两拨人都上了船,逐渐驶离托特兰海域,朝着海军本部前行。
卡普悠闲躺在军舰甲板的躺椅上补觉,一想到以后好吃的都能在海军本部吃到就欢心雀跃。
殊不知,此时他的乖孙女已经被臭男人给盯上了。
上船往房间冲,准备沐浴更衣的艾勒芽,刚打开门就看到极为眼睛疼的一幕。
床上躺直的男人只裹着半身浴巾,那有劲的人鱼线若隐若现,他勾着一抹放荡邪肆的笑,侧身支着头,眼神缱绻得要勾丝。
那表情似是邀请她一般。
艾勒芽扶额回头,甲板上站满的吃瓜群众们都笑吟吟看着她。
她拳头硬了!
艾勒芽露出和蔼可亲的笑,额头上青筋暴起,笑眯眯道:
“给我解释一下,船上是没有客房,还是没有能租借的快艇?他为什么会出现我的房间?!”
“老大,不关我们的事,前夫哥自作主张的!”
查克理小心翼翼解释,半个身子藏在威斯身后。
老大笑里藏刀的模样还真是令人背脊发凉,要是让她知道是他不小心把她房间暴露的,说不定能弄死他。
“喔~是查克理这家伙告诉他的呢~”
偏偏,船上有个喜欢和他对着干的家伙。
斐伸出食指横指心虚的查克理,笑容真诚灿烂又无比无辜。
!
查克理大惊,伸出手臂锁住斐那的喉咙,咬紧牙根愤恨道:“你不说话会死吗,斐那!”
斐那:“我死不死不知道,反正你完了。”
死贫道不死道友。
这个色迷想和他斗,简直太嫩了。
查克理立马后仰背摔斐那,两人拳脚相加肉搏起来。
威斯等人默默往旁边走了几步,把空地留给他俩,对他俩日常打架也见怪不怪。
“这样吗,把他上衣扒了,举重一千次,不做完不准吃午饭!啊~!”艾勒芽正说着起劲,一捆粗线就缠在她腰上,把她拽进了房间,顺便还把门关上。
尖叫声让众人齐齐扭头看过去,哪里还看得到自家老大的身影啊。
查克理扯着斐那的手臂,斐那一脚踢上他的命根子,动作被最后那声尖叫打断。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不约而同蹿到了房门口,耳朵贴在墙壁上,试图能听到一些他们感兴趣的内容。
查克理小声道:“你们说是谁先主动?”
斐那白了一眼,“我觉得是老大。”
“你们未免太小看男人了吧,女人的直觉,那个男人一定会主动出击。”密斯星自信翘嘴。
威斯点燃雪茄,喷吐烟雾,斜靠在墙边,“男人的直觉,我赞同密斯星女士。”
菲尔捂脸站在旁边,耳朵不断变红,脑中已经各种脑补。
葛拉默和洛丁对视,深觉他们好似不太能融入这个组织,但他们都加入了,不如就这样吧。
葛拉默哂笑两声,默默走到船舱门口,将耳朵凑了上去。
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在略微黑暗的房间中清晰无比,男人环着她的腰翻身,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禁锢在身下,艾勒芽咽下喉咙里卡住的空气,呼吸渐渐平缓。
男人侧身用手臂撑起身子,身上还带着熟悉的玫瑰清香。
草!
这癫公居然偷偷用她的沐浴露!
“你发情期到了?”艾勒芽嘴角扯出冷冷的弧度。
昏暗中,黑眸幽暗冷厉却又透着一丝邪魅,目光灼灼得像是看到猎物的猛兽,他靠得越来越近了。
多弗朗明哥俯下头凑到她耳边,声音清冽低柔,没了平时的邪肆和冷意,却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这次,你不会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