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
乾清宫,
众朝臣都围聚在一块,低着头,小声的窃窃私语,也不知说些什么话,脸色都是透着小心,
贾赦和贾珍二人,看了好一会,也不知出了何事,想靠过去听听,可是拉不下脸面,反正也牵扯不到贾家,二人凑着一块,商量着府上各自修道的经验,尤其是贾珍在府上开炉炼丹,早就想好了练出仙丹妙药,必须
此时,
天色已然是大亮了,各部堂的主官方也是陆陆续续的来了,就连秦业也从最外面,沿着小路,慢慢悠悠走了进来。
沿途,不少要好的翰林同窗,各自恭敬问候了一声,如今秦业也是工部的员外郎,可以进殿参加朝会,不再是在殿外等候。
只是秦业一向低调,也不怎么和同僚四处游玩,或者文人雅士逛青楼,依然是下了部堂,买了零嘴,回府小酌一番即可,怡然自得,每日如此,反倒是过的清净,倒是平日里担忧自己的幼子秦钟,性子还是太软了。
想着家事,不一会,刚刚到了乾清宫门前,自有户部郎中贾政凑了过来,
“老大人,今个来的那么早。”
秦业闻言抬头一看,竟然是贾存周,也是双手微微一合,寒暄道,
“是存周啊,也不早了,天都大亮了,人来的那么齐,可知道出了何事?”
贾政摇了下头,也不知出了何事,不过听到其他人所谈,好像是官仓出了事,不过可不能乱传,
“老大人,我也不清楚,接了消息就来了,应该是出了点事,老大人身体可安好。”
“好好,甚是开心,自从女儿出了嫁,心里去了一桩大事,烦恼少了许多。”
秦业满脸的笑意,自己了那么大心思,可算把可卿安顿好了,只有贾政脸色有些不自然,东府因此事闹得尽人皆知,实在是不能提起。
想到了女婿,秦业急忙抬头张望,四下里看看,洛云侯在何处?
侯府院内,
厢房内,
床榻上躺着两个美人,玉容映衬在一起,别有韵味,也不知是睡醒还是娇羞,二人皆是动了一下。
秦可卿翻了个身,抱了抱怀中之人,感觉柔软无比,还纳闷的捏了一下,忽然一声轻呼传来,听了声音,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之人脸色微红,眼睛微张,显然是醒了。
知道是杨寒玉,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之事,也是脸色发红,默默起身更衣,而后说道,
“快些起来,昨夜之事,万万不可提起,”
“是,夫人。”
杨寒玉在被子小声回道,看着秦可卿的身段和玉容,我见犹怜,自己输的不冤,不过其他人除了林黛玉的样貌,其她几位侍妾女子皆逊色一筹,这么一想,信心又回来了。
二人在屋内,也未喊侍女,自己动手穿起衣衫,准备梳洗打扮。
西厢内,
晴雯醒得早,见天色大亮,小心的从床上挣脱出来,去外面打了水过来,
“侯爷,侯爷,天色大亮了,还要上朝呢。”
晴雯来到床边,轻声呼唤,还用手推了一下。
听到喊声,
张瑾瑜躺在床上,用手摸着惺忪的眼皮,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晴雯,回道,
“嗯,知道了,这就起来。”
说着话,还带着疲惫,不过也算睡得还可以,虽然时间短了些,看着窗户那边,天已经大亮,想到今日还要上朝,急忙一掀被子,就冲了起来。
暗道坏了,又睡过头了,也没理会晴雯递过来的沾湿了的锦布,理了一下衣服,拿着披风披上,就跑出了院子。
晴雯还在身后喊道,
“侯爷,您还未用膳呢。”
“不吃了。”
只是看着门外,留下侯爷的背影,和隐约的话语,人就走远了。
大内,
乾清宫,
殿外,
好多官员来的早,本来挤在一起,相互攀谈,可是等的那么久也没有听到有太监来传音,好似忘了一样,不少京官只能在心底抱怨。
可是文官那边,吏部尚书卢文山也是早就到了,身后还跟着不少言官,其中就有六科言官曾正,督察御史严从等人,乃是卢阁老的学生。
大武言官主要由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给事中的郎中组成,大部分品秩不高,甚至很低,但其政治地位却极为突出。
从前朝开始,朝廷赋予了言官特有的职权,其中就有采己永谏皇帝,左右言路,弹劾、纠察百司、百官,巡视、按察地方吏治等。
所以在大武,言官历来职权特殊,尤其以江南文人最多,渐渐的就形成南重北轻的局面,由于一直有勋贵压制,所以一直以来没有建树,可是自从武皇周世宏继位之后,需要文官的力量来平衡勋贵武将势力,所以不起眼的言官重要性不言而喻。
今个就是言官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卢尚书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上朝,实在是可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官员,文官还好一些,都是谈论昨夜发生的事,可是勋贵那边,竟然丝毫不理会这些,竟然都是乐呵呵的,说些喝酒吃肉的话。
卢尚书脸上闪过一丝冷意,国家大事都是被这些蛀虫败坏了,朝堂就应该让文官全面掌控,岂能让这些武夫误国。
此时身后不少官员等的心焦,曾正看了一眼四周,无声的来到了卢尚书身后,小声说道,
“老师,朝堂是否有了变化,天色大亮了,还没有上朝,还有,学生仔细看了一下,户部的人目前可是一个人未来,会不会不来了?”
卢文山听后,把注意力转了回来,默不作声的看一下,果真,户部的顾老头,和沈中新都没来,户部没了他们俩,就是个没牙的老虎,不足为虑,也可能是得了消息,在想对策,亦或者现在他们就在宫里。
不过不影响大局,今日吏部不再停手,小声的传音,
“此事不要问,不管来与不来,按计划行事,你今日首先发难,再让他二人从中协助你,试探一番,可记着了。”
“是,老师,学生明白,此事早已商量妥当,”
应了声,悄无声息的又退后几步,好似不经意间走过一样,然后身后的苏崇用眼神问询一番,曾正暗自点下头,随之明了。
武勋那边,虽说都在乐呵,可是北静王水溶始终暗自观察着文官那边的动作,卢尚书的小动作自然是落在眼中,昨夜的火龙烧仓之事,瞒也瞒不住,那么大的火势,和求援的号角声,哪里听不到,当夜就打听清楚了。
只是一直忙于平安州的买卖,暂时忘记了关内之事,所以疏忽不少,可是昨夜的一把火,让警觉的北静王水溶嗅到了不寻常,可是也没听到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难道是东平郡王设下的局,转头看了身后的穆莳,一脸的温润之色,也不知在想什么,凑过去,问道,
“穆兄,可是想什么?昨夜的事你可知道。”
“哼,水兄可是好心思,怎么,伱难道不知道,火烧的那么大,天都红了,还来此问我,”
穆莳摇了下头,哼了一声,对水溶的试探不屑一顾,看样子火不是他烧的,那会是谁呢,难道是文官那边内讧了。
好似心有灵犀一样,二人对视一眼,水溶说道,
“哈哈,都不是最好,既然如此,可是那边出了事,”
“水兄说的不错,看样子又是争权夺利了,这么晚了,怎么没见到户部来一个人呢,难道都睡着了,是也不是。”
穆莳嘴有笑意,开着玩笑,水溶迅速扫视了一圈确实没见到户部的人,也是回了一嘴,
“也有可能啊,户部最忙,多休息也不为过。”
二人在那意有所指的说笑。
此时,
殿外,
就有小太监捏着嗓子来报,
“诸位朝臣,准备上朝!”
此话一出,
殿外的各部官员和勋贵武将,立刻分两侧站好等候着。
此时的武皇周世宏,早已在戴权的陪伴下,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而后问道,
“可派人看了,还有谁未到?”
“回陛下,老奴在外看了一下,除了户部的人和洛云侯未来,其他人都到了,”
戴权并未多话,把没来的人说了出来,心里还在纳闷,也没听皇城司的人来报,说户部的沈大人和洛云侯连夜审问,怎么竟然都来晚了,难道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只有武皇缓慢闭上眼睛,
“那就再等等,等他们来了再说。”
“是,陛下。”
就在殿外,朝臣和武勋都是站的笔直,不曾有一丝声音,只是
而户部的人就在宫门处等候,沈中新扶着顾一臣,并着户部的官员皆在此,沈中新焦急的看着来时的路,问道,
“老师,侯爷怎么还未到?”
“不急,沉住气,今日我等没到,朝会就开不了,”
顾尚书倒是不着急,也该是让那些京官长长记性了,朝堂之事可不是哪个人能左右的,心底也想知道是哪些人动的手,此事必须有洛云侯帮衬,不然后果不好说啊。
此时的张瑾瑜,带着亲兵,骑着马跑了一路,即使如此也没有忘记吃食,路上顺手买了点吃的,边吃边走,说来也巧,到了地方,人也吃饱了。
下了马,进了宫门,就见到昨夜的在养心殿哭诉的老头,这不是顾阁老,怎么没进去,
“见过阁老,见过沈兄,顾尚书,您在这是等谁呢?”
顾一臣摸着胡须,露出笑容,回道,
“侯爷好心性,这么晚了还能如此洒脱,我在此,自然是等着侯爷您了,而且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