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禁军抽身而退
“呃,将军,学生该说什么?”
一个愣神,
杨明脱口而出,
还在燕春楼那看的有些不明所以的杨明,显然是摸不着头脑,刚刚不还是气势汹汹替自己出头,现如今怎么还吼了自己,
刚刚自己也没说错话啊,
陈尚见此,此子竟然如此没有眼色,立刻领着人走了过去,
附耳说道;
“公子稍安勿躁,本将已经让人去顺天府衙门报官了,还请公子说个顺嘴的话,双方都有台阶下,要不然,此事牵扯乃父,怕是不好。”
杨明一脸不信,刚刚不还是信誓旦旦的硬气的要命,怎么洛云侯一来就变了样,什么叫顺嘴的话,要是到顺天府衙门报官,还需要你去,本公子不知道自己去报官,不就是为了自己出口气,狠狠打一顿才解气的吗,
眼神不由得看向对面的薛家公子薛蟠,可惜,薛蟠滚刀肉一般,眼神轻蔑的看着自己,更多的是蔑视,杨明气的脸色涨红,该死的匹夫。
看着身前的陈副将,回道;
“将军,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如何能退,本公子就是被打死,那也不能向薛家匹夫认错,见谅。”
说完,还一抱拳施了一礼!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血气上涌,杨明竟然硬气的抗住了,副将陈尚顿时愣在那,这不是愣头青吗。
眼看劝不回来,
只得回来,
陈副将也没想到,洛云侯的人马来得这么快,兵贵神速不说,人也太多了。
难办啊!
看着过那个什么杨明,嘴皮子功夫见长了。
天色不早了,顺天府的人怎么还不到,说和的人都没有。
禁军校尉见到陈副将脸色焦急,也不知为何,领了命,带人堵在门楼院子入口,人刚进去,就看见东面街道上,来了大批的骑兵,冲过来之后把他们给围了起来,看着眼前冰冷的铁骑,禁军校尉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将军,那小子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抗,末将刚刚派人去了顺天府衙门报官,请了徐大人,应该是快到了,”
由于永诚公主早年离开京城的早,京城十余年间,不少势力已经被陛下收为己用,包括朝堂的变化,如何不变。
楼外的动静,
自然是传到了阁楼内,
宁边靠着窗外,看着自己人到了,快步挪到了侯爷身边,
“侯爷,弟兄们到了,千五百余骑,对面只有不到五百人,”
哎,也不对啊,为何在外面还有一堆禁军,好像是在那看热闹一般,
“史太,你在京城呆的久,过来看看,那一队禁军为何离得远,怎么不过来帮着。”
“等信。”
张瑾瑜坐在那眯着眼,喝着茶,还用手拿着茶碗的盖子,轻轻的刮着茶水表面,看似惬意,实际心里明白,太上皇的人还不能动,如果真的能动的话,那日在养心殿,陛下就直接命人把此人拿下了。
“主子,洛云侯的援兵到了,果真精锐,你看那边的骑兵,应该都是百战之兵。”
永诚公主周莹,星眸一眨,转头看向外面,高头大马的骑兵,把燕春楼围了起来,再看那些以往不可一世的禁军,如今都是哆哆嗦嗦的,躲在院中的门楼里,真是难得一见。
“额,咳咳,咱们如今只是吓吓那孙子,哪里能真的动手,和孝成可是太上皇的心腹,万一真的把此人给伤了,长乐宫可就说不上话了。”
“是,将军。”
柱子后面,靠近窗户的一個桌子,冯法脸色凝重的看着外面对峙的两方兵马,高下立判。
可能是考虑勋贵还有长乐宫那边,应该是有所顾虑,所以才训斥一番,就给撵了出去,
“那就好,洛云侯是死活不给本将脸面,而且此人谨慎,刚刚那一下,在京城部曲,应该快到了,你去街上,还有一队巡逻人马,你截下来领着那些人,把大门堵死了,怎么也能撑一会,万不可动手,”
“将军,怎么办?”
“是,将军,”
也罢!
陈副将点下头,急忙出了阁楼,夜晚禁军巡城,分五区巡逻,一区两队人马,交错巡视,陈副将到了街上,刚到的禁军就被拦下来,
“都停下来,把燕春楼院门堵上。”
史太闻言,从前面警觉的走了回来,然后靠在窗前往外看去,远处是有一队禁军人马,只是看着前头领军的将军,人好像是康孟玉。
原来是他,史太知道,保龄侯康家可是皇上的人,压低声音道;
“主子,您有所不知,京城禁军,保龄侯康贵臣,乃是陛下心腹,前面领军的,乃是保龄侯的大公子康孟玉,自然会这样作壁上观。”
“原来如此,皇兄好手段啊。”
永诚公主周莹这才明白,皇兄虽然看似软弱,这手段藏的竟然那么深,当年最不看好的人,如今的陛下,羽翼丰满了,
“那岂不是说,洛云侯也是皇兄的人了?”
“回主子,正是,”
“怪不得如此。”
周莹有些感慨,眼神有些复杂,沧海桑田,这些年变化太大了。
就在此时,
又从东边来了一批人马,一身血迹的北镇抚司柳千户,急匆匆带人奔过来,看见禁军和洛云侯麾下人马对峙,心中一寒,急忙下马带人冲了进去。
楼内,
张瑾瑜看到有不少兵丁,从后院,下马冲了进来,一瞬间,披甲的甲士就围满了二楼,主动权移位,和孝成脸色大变,也不像刚才那样硬气,冷汗布满了额头,抬头看向坐在那喝茶的洛云侯,忍不住说道;
“洛云侯,你待如何?”
张瑾瑜看着楼下的和孝成,心中忽然没了兴趣,还想着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去了哪里。
先解决事情再说,万一惊扰了宫里,也是罪过,
“没想如何,倒是和将军,你现在管的够宽啊,来青楼闹事你也管,那还要顺天府衙门做什么?”
见到洛云侯口风松了一下,和孝成心中暗地松一口气,说了软话,
“本将是怕他们打出了事,所以才过来,本将也是好意。”
“既然是好意,”
忽然,
阁楼门被打开,
柳尘带着皇城司的人冲了进来,看着双方人马对峙,并未动手,心下稍安,上前一抱拳,
“卑职北镇抚司千户柳尘,见过侯爷,见过和将军。”
和孝成脸色镇定,心下大喜,也不等其他人士说话,板着脸说到道;
“原来是柳千户,来得正好,此事是他们在此闹事引起的,本将进来和洛云侯有些误会,既然千户来了,此事就交给伱了,洛云侯,你看如何?”
张瑾瑜看到是熟人来了,自然是要给皇城司面子的,
“那是自然,也不要等什么了,薛蟠,本侯看着此事就是因为杨大人公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才得以欺人,你过去,抽他几个巴掌,就回去吧。”
“好嘞。”
楼下薛蟠,
一肚子窝囊气,上个青楼是饿着肚子来的,现在一口饭都没吃,都气饱了,见到侯爷给自己做主,薛大傻子气焰一下子就回来了。
昂着头,就走了过去,
一把抓住杨明领子,
“小子,你不是很嚣张吗,也就是碰到你家薛大爷,先给你长个记性。”
杨明脸色害怕,大吼道;
“我父亲乃是光禄卿,和鸿胪寺卿孙伯延乃是至交好友,打了我,你们贾家恩科,可就不要考了。”
杨明情急之下,竟然把鸿胪寺卿孙伯延给给抬了出来,薛蟠哪里认识什么孙伯,王伯的,一巴掌下去,杨明脸立刻肿了起来。
只有张瑾瑜留了心,恩科过不过,与鸿胪寺卿有何干系,难不成他们也是考官,
“宁边,留个心查一查鸿胪寺里的人,看看是不是今岁恩科的考官,本侯感觉里面有些蹊跷,”
“是,侯爷,那既然有了光禄寺,鸿胪寺,是不是有太常寺的人也有些.”
宁边的提醒,让张瑾瑜恍然大悟,有道理啊,甭管什么寺,什么卿,总觉得他们有些不对劲,还至交好友,都要查一查,
“你让沈保安,去私下查一查,看看都是哪些人进了恩科考官名单里,尤其是三个寺的人,陛下交给的任务这不就有了眉目了吗。”
“是,侯爷。”
再看
薛蟠几巴掌下去,杨明原本英俊的脸就肿了起来,也差不多了,
“行了,就这样吧,”
“是,侯爷。”
薛蟠还不过瘾,一脚踹了过去,把人踹倒之后,还吐了一口唾液,
看着小人得志的样子,和孝成眼皮打鼓,忍着怒意,下令道;
“撤,”
再看向柳千户,抱拳道;
“柳千户辛苦,本将回了。”
也不看洛云侯,带着禁军人马快速撤出了燕春楼,领着人回了,随后,康孟玉的人马也随之撤了回去。
楼内,
杨明身边的小厮,搀扶着公子,在几名护卫的帮衬下,抬着人,就匆匆离去,临走的时候,杨明的鼻子还冒着血水,着实吓人。
薛蟠回了贾蔷等人身边,本想上楼给侯爷说个话,可是看到洛云侯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身子一冷,胆气瞬间就没了。
“还不滚回去,丢人现眼。”
一声呵斥,
薛蟠等人立刻低下头,也不敢回话,领着人绕过大厅,就往外走去,继续乘着来时的马车,败兴而回。
见人走后,
张瑾瑜看着满地狼藉,嘴角一抽,心虚的看了一眼楼上,也不知殿下在哪里看着,到人家地界吃饭,不光吃了,还把人家场子给砸了,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等了一会,
也没见个管事的人出来,也对,殿下哪里缺这些银子,
“柳千户,你身上的血怎么来的?”
回头一看,
柳尘已经带人上了楼,来到了自己身前,衣衫不整,胸前衣甲上,溅出的大量血迹,就连发簪都折了一脚,好家伙,这是怎么回事。
柳尘脸色阴暗,一抱拳回道;
“侯爷,卑职刚刚做准备回衙门向大公公汇报,哪知道在宁国府门前巡查的时候,被杀手盯上,要不是侯爷府上侍卫来得及时,卑职恐怕就不是死了几个弟兄的事了。”
张瑾瑜听的一头雾水,堂堂北镇抚司千户,当街被刺杀,真的假的,
“可是那些太平教的人?”
“不是,侯爷,卑职和那些人交手,发现他们武艺高强,精通合击技,不是一般人的身手,”
柳尘心中也在猜测,可能是各府养的死士,张瑾瑜见柳尘一身狼狈的样子,也知道,因为自己的事,又跑了一趟,
“宁边,通知也要有个态度,护柳千户周全,看看是哪些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找事。”
“是,侯爷。”
柳尘神色激动,侯爷是要出手了,最起码也能有所交代,一抱拳道;
“谢侯爷。”
顺天府,
衙门里,
徐加庆一脸苦闷的坐在后堂,一人落寞的坐在屋里,喝着闷酒,早就派人寻遍了衙门上下,哪里还见到那位逃难而来的女子。
想着之前,坐在这里,听着她唱的北地小调,品着酒,吃着江南蒸糕,多舒服的日子,如今佳人不在,味同嚼腊,还好内务府大公公派人传了话,
衙门修缮的款子到了,十万两银子,一文不少一文不多,少许有了点安慰。
这些银子要是入了账,还不是由自己支配,整个衙门修哪个,怎么修,还不是自已一句话的事,虽说要大修一下,这里面的用料,还有工匠的工钱,要好好算一下,怎么少说也有一半银子的进账,
这样一来,
今个年景,要比去年好上许多,京城看上的那套大宅院,如今就能买下来,再把夫人孩子接回来,也算是有了交代,只是想到结发之妻的刻薄,心中多有些不如意,
想纳个妾都不能如愿,要不然先买宅院,夫人可以先不接回来,纳妾之后再提,
徐大人在炕上坐立不安,心中怀念北地小调,更是想念那个叫梅淑的女子,虽然说不上绝色家人,但生的娇媚白净,如何不惦记。
心中烦闷,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喝着也不痛快,
就在徐加庆有些憋闷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是顺天府的治中宋昌平,急匆匆敲门而入,那焦急的样子,以往也没见过,
“老宋,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
宋昌平脸色难看,走了进了内堂,见着徐大人还在那喝着闷酒,哎呦一声,
“我的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喝起闷酒了,燕春楼那边出了事了,好像是光禄寺卿杨大人的公子,和贾家姻亲薛家公子打了起来!”
“嗝,什么,谁和谁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