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几时来的?没去上早朝吗?”
折桑以为顾衡要晚些才能来,她还想着叫管事过来处理一些西北楼的事。
顾衡为她脱下披风,又将备好的手炉递给她。
折桑摊开另外一只手,笑道,“我已经有一个了。”
顾衡将小手炉抽走,嫌弃道,“小气吧啦的。”
然后将自己备下的塞进她手中,“娘娘试试抱着重不重,要是不趁手,臣再给你挑一个。”
顾衡给的手炉似乎同折桑过往用过的都不太一样,抱着格外舒服,暖而不烫,大小合适也不累手。
“你怎么还喊我娘娘?”
“君臣有别,臣自然是尊敬称你皇后娘娘。”
“若是娘娘改嫁,臣便唤你一声娘子。”
娘子二字,他咬的十分缠绵。
可是他喊娘娘,也没更好多少。
折桑,“自古只有君夺臣妻,并无帝后改嫁。”
顾衡不以为意,“今日不就有了,你我做做这第一人又何妨?”
折桑抱着手炉往内室走,只见里面早就大变模样,俨然成了顾衡的卧室。
书桌上堆了一摞公文信件,蜡烛烧的只剩半截。
“丞相是在这儿住下了?”
顾衡笑道,目光幽幽的看向她,“臣可花了不少银子。”
折桑见他要往自己这里来,不经意的绕过书桌,往外走,“丞相公事还没处理完,我就不打扰了。”
顾衡那会轻易让她溜走,轻轻松松就将人擒入怀中。
“那些事,臣明天处理也是一样的,可是娘娘明日却不会出宫来。”
“丞相说的在理,本宫只出来一次,可不是寻花问柳的,有要事处理。”
顾衡听了,有些不悦。
“臣就知道,若没有其他事,娘娘是不会出来的。”
“娘娘怎么可能专为臣出来一趟?”
“是臣痴心妄想。”
折桑:
“打住,我可不吃你这套了!”
“松手,要是误了本宫大事,唯你是问。”
她板着脸,故意拿乔。
顾衡闹腾了一会儿,还是把人放了。
折桑瞪他一眼,整理好衣衫。把顾衡扔在内室,自己跑去外间,等脸上的红晕褪了。
方才带上面具,让水珀把王掌柜他们叫来。
“如今外头看着虽热闹,实际收益却一日不如一日。”王掌柜皱着眉,面色凝重。
“我核查过,正是堵着的那群平头百姓出了问题。”说这话的是吴管事。
他是周家派过来协助的,是在座中行商资历最厚的一位。
折桑并不觉得意外,早在门外时她就看出不对劲了。
“那些人挤进来,统统只要最便宜的点心,甚至有些连点心也不舍不得掏钱买,只来蹭些茶水喝。这也没什么,值不了几个钱,可却把那些有银子使的人,我们的大头顾客,全堵在了门外进不来。”
帝后相继令人来西北楼,甚至派了御膳房的人来把关,此事一出,可谓是风头无限。
只是不知怎的,这股风吹着吹着就偏了。
那些西城的百姓,不知被谁撺掇了,一个两个涌用上来了。
甚至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想来给大堂供着的小金人上香,说什么拜一拜财运,让钱小鬼也去他们家坐坐。
热闹是好事,可西北楼是酒楼,不是寺庙。
伙计们跑上跑下累的不行,可进来的不是真正顾客,真正的顾客又进不来。
“照理说,开门做生意没有赶人走的,可那些堵门的人不赶走,只怕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吴管事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