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大甜甜那句坐主桌,温暖直到走进马棚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咴咴的嘶鸣声响起,温暖回过神来,正对上乌骓和小心心饱含惊喜的透亮眼睛。
添了草料换了水,又去隔壁马棚给灰神喂了苹果。
温暖再走出马厩,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迫切的想去疗养院看妈妈。
但是去了远东,肯定要留下来聊聊天吃顿饭的,回到怎么也到晚上了。
就这么把谢聿川丢在宿舍吗?
有点于心不忍。
偌大的帝都,温暖竟然想不出一个妥帖的地方用来安顿他。
一个头有两个大,温暖去了二楼陆之跃的办公室。
温暖进门的时候,陆之跃正对着手机一脸的一言难尽。
眼见温暖双手合十一再拜托,陆之跃爱莫能助的摊手,“我这刚回来,一大堆事呢,你总不能让我去招呼他吧?”
“那怎么办?”
温暖肉眼可见的忧愁。
瞥了眼手机,心底骂了句“太狗了”。
陆之跃出着主意道:“实在不行,你先把他忽悠回家去呗?他自己的地盘,坐着躺着都由他,总比窝在咱这儿见不得人的好,你说呢?”
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温暖摊手,“车借我用一下呗!”
陆之跃目光一顿。
狗男人!
又准又狗!!!
拉开抽屉把温暖无比眼熟的法拉利车钥匙递给她,陆之跃解释道:“大甜甜说,咱们前脚走,这辆车后脚就被开回停车场了。那个抢了猫的人说,你不要的话,他只能开回公司充公了。所以……”
温暖本就酸酸涩涩的心里又多了一份心塞。
她害的他被踢出谢氏。
而他临走之前还让项岩把车给她送回来。
一相对比,显得她格外不厚道。
只看温暖那内疚不安的表情就知道这是狗男人算计的一环。
而他信誓旦旦说他站在温暖这一边,结果现在成了帮凶。
陆之跃双手叉腰,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郁结烦躁快要爆炸的模样。
手机叮咚一响。
【大魔王:婚礼你坐主桌!】
陆之跃更烦躁了!
以为他在为一堆事要忙而烦躁。
而她本该也是忙碌一员却因为受了伤近期都不能剧烈运动,从而让他烦上加烦。
温暖急忙抓过钥匙,“那我快去快回。”
“明天开始马棚的全部马都归我负责,还有,我会跟大甜甜说,低幼会员全部排我的课。哥你别烦了,我会尽快休养好的!”
话语落,人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陆之跃杀气腾腾的抄起手机,噼里啪啦的回消息,手机屏幕都快戳出火星子了。
温暖一阵风儿似的冲回了宿舍。
“谢聿川……”
拍开门,温暖一脸的如释重负,“你收一下东西,我送你回御水湾。”
对上男人期待的目光,温暖犹豫着摇头,“我还没考虑好,过几天再说吧。”
“哦。”
谢聿川肉眼可见的失望,却没纠缠,转身回去合起空落落的行李箱,又把床垫放回床架里。
转身走出来,“好了,走吧!”
温暖点头,指了指俱乐部后门的方向,“你去那儿等我。”
“好!”
从前说一不二的谢大boss,如今说什么都是好。
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温暖像是被陆之跃传染了似的,也开始烦躁。
温暖翻出陆之跃提前送回来的行李箱,找出给温素心和俞阿婆的礼物,一路去了停车场。
绕去后门,正看到立在墙边耐心等待的谢聿川。
车子驶离俱乐部,温暖心里松了口气,一边开车一边叮嘱谢聿川,“我先送你回御水湾,然后我再去看我妈妈。”
“会不会太辛苦了?要不,还是先去看你妈妈吧。”
“没事,我在疗养院可能会待的久一点。”
“好。”
法拉利拐进御水湾别墅所在的林荫道时,温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距离她搬走过去了半年而已,如今回想起来,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跟一辆蓝色货车擦肩而过的时候,温暖回头瞥了一眼,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什么情况?别墅区怎么会有货车进来?”
目光滑过温暖并未起疑的脸,谢聿川沉声道:“可能……有人搬家?”
“有可能。”
温暖点头,收回目光。
车子停在御水湾别墅门前,温暖一口气还没呼出去,就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初谢聿川一气之下说要把御水湾别墅拆了的时候,她是知情的。
但是后来又听项岩说,只是拆了大门和围栏。
可此刻透过落地窗看过去,偌大的别墅里空落落的。
家具都没了。
更别说二楼主卧试衣间里的那些衣服了。
本以为把谢聿川送回来,他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圈。
以后他在御水湾,她在俱乐部。
刚好趁分开的这段时间,她好冷静下来想一想两个人的关系。
可这会儿,温暖淡定不了了。
下车。
进门。
看着仿若被洗劫一空的豪华大别墅,温暖神色木然的上了楼。
空空如也。
主卧里大床健在,可只有床垫,连四件套和被子都没有。
试衣间里只有衣柜本柜。
书房里倒是一应俱全,可那些书只能丰富谢聿川的精神世界,不能吃不能喝的,聊胜于无。
走回一楼走进厨房,看到厨具一应俱全的时候,温暖叹了口气。
再打开冰箱,那口气顿在了喉咙里。
她该想到的。
已经不是谢总了,谢聿川回来御水湾,又怎么会有贴心的管家提前准备好一切呢?
那她送他回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
温暖回头看向谢聿川,“你考虑回老宅吗?”
男人不做声。
温暖像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脑海里,头脑风暴出了无数的残影。
吃,没得吃!
距离最近的餐厅也得走出别墅区。
住,没法儿住。
被子都没有,还不如俱乐部宿舍。
采购迫在眉睫。
那么,问题来了!
谁去采购?
以及,花谁的钱?
她的吗?
可是,凭什么?这又不是她家。
那,花他自己的?
就谢聿川卡里那九万多块钱?
要给他买衣服,买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的换洗衣服。
两套起。
要买四件套和被子。
还要填满冰箱,让他有的吃有的喝。
这得……花多少钱?
金币叮当作响,每想起一笔开销就哗啦一声。
肉痛加心痛,温暖平静的表情濒临破碎。
回头看向自进了别墅就保持沉默没开过口的谢聿川,温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当初拿给我的那张卡呢?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