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亿年？”张景云呢喃着。
白月魁问：“怎么了？”
张景云正色道：“这个数不简单，在我们那里就是一坤亿年，看来地球的灾难都是由这个远古巨人引起的。
怪不得查尔斯当初蛊惑人心的说，人类自以为可以超越神灵，但是却引来巨大的灾难。”
白月魁点头，“说祂是神不为过，地球的灾难也确实是人类想要窥探神灵的力量导致的。”
张景云听她讲述这个世界的真相，“那个远古巨人被放在我父亲留下的秘密基地中。
由于地蔓藤爆发，不断喷射孢子，而孢子寄生在人类身上就会从体内长出诡异的植物，也就是玛娜之花。
在久川市失去人工智能的防御后，我只有再次启动ASH才能化解危机，而你们一直以为ASH是我们这类人…就是进化者之类的称呼。”
张景云疑问：“不是吗？”
白月魁摇头，“ASH是21世纪中叶，发展出来的超级人工智能，其复杂且稳定的汇算模型，和强大的超算能力让人类短时间内实现了技术爆炸。
与此同时，ASH也让她的创造者，也就是我的父亲白靖宇，获得了非凡的影响力。
正因如此，我父亲才能胜过格雷，成为久川市的市长，后来父亲为了强化大数据模型便让ASH接管久川市的城市运作。
于是ASH成为了城市的中枢大脑，而接入ASH的每个市民，都是数据提供节点。
人的生理、行为数据，甚至所思、所感等等，都会通过设备上传至ASH的运算中心。
ASH已经能实时掌握每个人动向，并做出较为精准的行为模拟推测。因此ASH自我进化、迭代能力十分迅速。
甚至在某些前沿、尖端科学上面，ASH也频频突破，所以在地蔓藤爆发的初期，ASH在久川进行的防护可以精准到街区甚至个人。
它将灾难导致的影响消弭于无形，城市的运行依旧有序，直到核心中枢被格雷击毁，久川彻底陷入混乱。”
张景云彻底明白，这个人工智能，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数字生命，拥有着自己的意识。
可以说，灵笼世界巅峰时的科技，至少领先主世界几个时代，可听白月魁说，ASH核心被格雷击毁了，还谈什么重启人工智能？
白月魁解释说：“在父亲的基地里其实保存着ASH真正的本体，她所有的数据都储存在其中。
并且，ASH为了更好的跟我交流，还将自我意识放在一具机械躯体内，它是真正的机械生命。
只不过曾经游弋与数据海洋的它，将意识放在躯壳里会感到十分局促，且因为基地能源问题，ASH的算力只开启了0.2%，这也是我们会输的原因。”
张景云从白月魁的话中不难猜测，这个人工智能ASH多半凶多吉少，从她的神情也可以印证，白月魁很伤心。
“我们最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由于这个远古巨人可能就是数次物种大灭绝中主导地蔓藤爆发的元凶，ASH和我决定联手侵入巨人的大脑，读取远古巨人的记忆，探索世界的真相。”
白月魁语出惊人。
张景云嘴角一扯，胆子可真大啊，后面的事他也能猜到几分，多半是人类触碰到巨人的禁忌，遭到了反噬。
就像一部电影里面的普罗米修斯，他是人类造物主，是生命的起源，但却视人类为蝼蚁。
“脑科是我的领域，在我帮助下，ASH以机械神经连接了远古巨人的大脑开始读取意识。
只是没过多久，ASH就发出警报，这个远古巨人的意识苏醒了，并且反向吞噬ASH的意识。”
张景云默然，基地有ASH的数据，远古巨人吞噬了ASH的意识，基本上就相当于掌控了人类的一切信息。
原来这就是人类触犯神灵的灾难，这哪里还是什么探索真相，分明是人类仗着科技大爆发想要夺舍古神！
这个远古巨人至少活了一坤亿年，腹中孕育着某种生物，蕴含的生命源质比全人类加起来都多。
张景云甚至怀疑整个地球历史中，数次生物大灭绝过程，都是被这个远古巨人催动地蔓藤爆发掠夺生命源质。
祂体内比全人类还多的生命源质，是一个个时代所有物种的生命源质汇聚为一体的结果。
连张景云都一阵头皮发麻。
这么看这个远古生物确实有资格，称之为神灵，不死不灭，地球一切生命的源头。
只是祂没想到，在人类文明时代，竟然产生了可以威胁自己的力量，甚至还差点读取了自己的意识。
白月魁也一脸遗憾的说：“可惜，如果ASH是全盛状态，可以调动百分百的算力，未必不能读取巨人的记忆。”
张景云对这点表示认同。
秘密基地的ASH，只启动了0.2%，这么点算力就窥探到一部分记忆，并且还获得部分启示，说明这个远古巨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后来呢？”张景云问。
白月魁叹息道：“海岸联盟的人，也就是格雷及其手下骇入基地，抢走了被吞噬意识的ASH和半个远古巨人大脑返回了塔尔塔洛斯，现在叫灯塔。”
张景云心中一动，一切都清楚了，灯塔上面的大脑和超级先进的中央智能系统，原来就是远古巨人的一半大脑和人工智能组成的。
ASH的意识被吞噬，但她的身体，依旧和远古巨人的大脑结合，最终形成灯塔上的半个机械大脑。
“海岸联盟是什么？还有远古巨人的半个大脑，另一半哪去了？”张景云开口问道。
“海岸联盟？一个觊觎ASH的组织，和久川市不对付，大灾难后，海岸联盟主张用中子羽流核净化一切生物。
只留下漂浮在空中的塔尔塔洛斯，但最后联盟也失败了，不然的话，我也活不到今天。
至于那个远古巨人的另一半大脑，我们不知道远古时期祂遭受到什么重创导致的左脑萎缩。
ASH和我判断，巨人这一半大脑，已经失去活性，结果却是没想到，人类真正的希望反而在其中…”
白月魁顿了顿，看向张景云说道，“你是例外，如果没有你在，人类只能寄希望于这一半大脑。
严格来说是这半大脑孕育的生物，格雷等人抢走ASH和一半大脑后，我在萎缩的一半大脑中找到一个婴儿。
他与人类基因的相似度只有94.6%，且细胞端粒异常，理论上拥有无限的寿命。”
“94.6%？”
张景云对这个数据实在太熟悉了，在灯塔内乱中查尔斯要铲除马克，结果马克意外被脊蛊寄生，在脊蛊移植手术中嘉莉博士才发现，马克的基因和人类基因的相似度只有94.6%！
理论上马克已经不是人类。
而白月魁在远古巨人萎缩左脑中，发现的婴儿就是马克，在此之前张景云一直以为马克是涅槃生物公司通过基因工程研究出来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远古巨人的原因，这么看来，当初在涅槃生物公司遗址中发现的克隆小马克，应该是被白靖宇从远古巨人身上提取的基因影响。
克隆马克的基因和马克基因同源，但二者不是同一个物种，马克身上具有唯一性。
甚至于，或许马克就是远古巨人，只不过二点五亿年前他遭到重创才用了另一种方式活下来。
“可惜了ASH，已经进化出意识，最终憋屈的死在了远古巨人的意识吞噬之下。”
张景云微微遗憾。
ASH的诞生给人类带来科技爆发，她的运算能力可以覆盖全人类，如果用全部算力成功读取远古巨人的意识，那人类或许会达到另一种高度。
至少也是真正的星际文明。
“ASH的意识被祂的一半大脑吞噬…”张景云若有所思，心中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
随后，张景云话锋一转问白月魁：“伱哥…咱大舅哥白月天，他不是被格雷夺走了身体吗？大脑呢？”
张景云记得，在灵笼的漫画里面，白月魁是以流浪的幸存者身份在地面上游荡，她抱着一个婴儿，腰上挂着一个尚有活性的大脑，还牵着一头奶牛时刻准备给怀里的婴儿喂奶。
那个婴儿无疑是马克。
腰上的大脑自然是白月天，
“可怜的大舅哥，只剩了个脑子。”张景云内心同情，如果能救的话还是救一下吧。
白月魁神色黯然道，“我哥曾经以机器人的躯体和我联手对战格雷，后来受了重伤，意识陷入沉睡，连我也没有办法唤醒他。”
“带我看看，或许还有救。”
白月魁一惊：“你说真的？在脑科领域，我已经达到了极限，我哥他说是陷入沉睡，其实…”
张景云知道，其实和死了差不多，这就是白月魁的念想，也是愧疚，如果当初不是白月天帮她偷尸体，白月天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看看再说吧。”
张景云也没有十足把握，只能说，死马当活马医了，但凡白月天还有一丝意识，那就有希望。
白月魁将张景云带到初始基地中，如果联军被噬极兽打败，还可以在这个基地中缓冲，恢复实力。
“这个核弹送我吧？”
路过基地门口，张景云忍不住说，当初白月魁和夏豆总是坐在这个核弹头上面打游戏，实在是委屈了核弹。
“你缺核弹用？我那里还有存货。”白月魁脸色微红说：“我们在一起总是你送我东西，你不嫌弃的话，我多送你几颗核弹当礼物吧？”
张景云嘴角一扯，八十岁的美少女就是牛逼，送礼都这么硬核，几颗核弹不怕给自己送走啊？
“不用不用，一个就够。”
张景云上前将核弹收进系统空间，以后去其他世界遇到厉害的敌人，就送对方尝尝。
“这是空间折叠技术？”
白月魁见张景云收走核弹惊讶道，本质上白月魁也是个科技狂，只是意外修仙有成而已。
“算是吧，只不过暂时不能复制，你知道就好，别告诉其他人。”张景云说道，白月魁点头。
片刻后，二人来到一间冷冻库中，白月魁珍重的取出一颗早已被她封存的大脑，正是白月天的。
“希望还有意识。”
张景云知道这个世界科技很发达，只剩下一颗大脑也能有意识，但是就怕这么多年过去，白月天的意识已经彻底消失，那张景云也无能为力。
“怎么样？”
白月魁在一旁紧张问道。
张景云微微感受一番，肃然开口：“有救，幸好我们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一年你哥就彻底死了。”
白月魁忍不住道：“怎么救他？”
张景云伸手将保护大脑的外壳打开，里面是一种特殊的液体，它可以在低温条件下让大脑保持长久的意识。
但是白月天的大脑毕竟受了重伤，五六十年过去，白月天的大脑还能保留意识已经是奇迹。
随后在白月魁一脸震惊的目光中，张景云双眼变得漆黑一片，一种阴恻恻感觉涌上心头，再然后一道透明到几近消散的灵魂浮在半空中。
这就是八奇技中的拘灵遣将。
肉体死后，只要意识还没有消散，又可以让他以灵魂的状态存在，白月天现在就是张景云的灵。
“他的意识太虚弱，我让他附身，跟你说几句话，之后就得蕴养好了才能现身。”张景云说着眼神一变。
拘灵遣将比茅山请神术好用多了，灵魂附体之在一念之间，等张景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白月天了。
“呦？这是妹夫的身体，桀桀桀，真壮实啊，充满力量，你这小身板可别给他折腾坏了。”
白月天怪笑着说道。
白月魁酝酿的重逢话语抛在脑后，飞身就是一个膝撞，对着张景云的脑袋狠狠地顶了过去。
张景云倒飞出去挂在墙上。
“我靠，月魁悠着点，这我的身体，你别给打坏了。”张景云突然恢复意识一脸无语的说道。
白月魁动作一顿，态度软下来说：“知道了，你让他出来吧，我不会再动手。”
张景云眼神一变，让白月天出来，像个哈巴狗围着白月魁转，自从他被人多走身体，只剩下一个脑子后，性格就往逗比方向发展，成了气氛担当。
兄妹二人聊了大半天才告一段落，等张景云收起白月天的灵魂，身上还有被飞膝的余痛，顿时一脸幽怨。
白月魁自知理亏，连忙安慰说道：“是我太激动了，像昨天那样补偿你一次…两次怎么样？”
张景云想起昨天白月魁起身吐完，然后用纸巾擦嘴就一阵心痒痒，这可是白老板啊，刺激！
半个时辰后。
不争气的眼泪从白月魁嘴角流出，张景云一阵满足，忽然想到之前脑袋里闪过的一个大胆的想法。
拘灵遣将对灵魂有用，灵魂是什么？可以说是意识，也是精神，而当初被白靖宇创造的ASH，经过数次进化也诞生了自我意识。
远古巨人大脑可以吞噬它的意识，这说明ASH的意识可以和生物体的意识融合，理论上这也是灵魂。
“若用拘灵遣将夺回ASH的意识呢？是不是就可以重塑这个让灵笼世界产生科技大爆发的超级人工智能？”
张景云迫切的想返回灯塔试一试，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可能会跟这个远古巨人的意识交锋。
万一自己的意识也被反噬呢？
张景云想了想，这个可能性不大，自己已经修炼出元神，达到道家出阳神的境界，意识何其强大？
远古巨人只是活的年头久了一点，没有经历过灵魂修行，如果祂也能元神出窍，那张景云躲都躲不及。
“月魁，跟我回灯塔！”
张景云骈指一动，直接御剑而去，强劲的气流在耳边涌动，但是被张景云的法力隔开了。
“对了，我的剑打造的怎么样了？”张景云还记得此行需要白月魁为自己打造一把绝世神剑。
用桃木剑御剑飞行也太low了。
“放心，这把剑赖大师亲自给你打！用的君王级噬极兽的脊梁骨，镌刻灵纹，比我的唐刀还要厉害。”
张景云心满意足。
这时候，灯塔也到了。
张景云二人径直进入中央指挥厅，通过层层关卡，再一次来到灯塔最核心的装置——克洛塔系统之前。
巨大的机械大脑闪烁着莹莹蓝光，感知到张景云的到来，也意识到张景云想做什么，竟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你怕了？”
张景云有种感觉，这半个大脑袋，似乎害怕自己，着正好，张景云就喜欢欺软怕硬。
拘灵遣将！
张景云施展起八奇技，双眼漆黑，冥冥中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意识，这意识和人类迥然不同，但是依旧在张景云的控制之中。
想来这就是ASH的意识。
但ASH的意识和另一股人类意识，纠缠在一起，几乎不分彼此，张景云又没办法强行剥离。
并且，张景云觉得。
如果强行剥离的话会有不小的麻烦，这半个大脑拥有远古巨人的意识也不是好惹的。
“一时半会儿还搞不定祂。”
张景云也不着急，可以慢慢操作，正好一边和白月魁等人双修，一边提升拘灵遣将、御剑术等技能。
不知不觉，两个多月过去。
张景云的修行突然被系统打断了，“叮！即将开启第七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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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