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都被祁翼寒白天拘在家具厂,晚上双双把家还,黎臻感觉自己不是孕妇简直就是犯人。
闷闷不乐地靠坐在车门边望见祁翼寒从办公室里出来,黎臻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夺回属于自己的自由。
临时有事,祁翼寒比黎臻晚出来,有洛尘在车里陪着黎臻,祁翼寒倒也放心,走出办公楼突然有人跑向他,边跑边叫。
“翼寒哥……”
祁翼寒蹙眉,与气喘吁吁跑过来的余玉芝隔开距离。
“什么事?”
余玉芝看出祁翼寒在避嫌,知道黎臻就在附近,笑容无害地道。
“谢谢你把我调来家具厂,我很喜欢库管这份工作。”
“我为的是老宋的托付不是为你,你不用谢我,要谢就去看看老宋。”
宋文初就安葬在北市白塔陵园,可余玉芝一次都没去过,想到老宋临去前郑重其事地嘱咐他照顾好余玉芝,而余玉芝却如此对待宋文初,祁翼寒都替宋文初感到心寒。
“总得先顾活人后管死人吧,我现在吃饭都成问题,哪有条件去看他。”
祁翼寒没兴致听余玉芝抱怨,迈步要走,余玉芝伸手去拽却扑了个空。
侧身避开余玉芝的拉扯,祁翼寒冷脸。
怕真的惹恼祁翼寒,余玉芝赶忙补救。
“我真的有事找你……你看我和黎臻现在都得按时到医院孕检,我一个人挤公交去既不方便又不安全,所以就想跟黎臻搭个伴,再说你们有车也不差我一个。”
祁翼寒闻言嗤笑,“孩子是老宋的?”
余玉芝结舌。
“再有这种事不必跟我说,谁的种谁负责。”
说罢,祁翼寒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
“翼寒哥,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当初选择嫁给宋文初?”
黎臻等得不耐烦,开车门下车走过来恰好听到,玩味挑眉。
祁翼寒没理,迎上来拉起黎臻的手往回走。
黎臻啧了声停下脚步,问祁翼寒,“怎么不回答。”
这个女人就那么喜欢跟他较劲儿?祁翼寒眉眼疏离,头也不回地道。
“她想嫁谁就嫁谁,与我无关。”
黎臻瞥了眼水漫金山的余玉芝,唯恐天下不乱。
“怎么可能呢,人家可是你的初恋,你这么说实在凉薄,我都替人家难过。”
“别淘气……”对上故意矫揉造作气死人不偿命的黎臻,祁翼寒满脸无奈。
“没有呀,我说的是实话,要不然她怎么不在学校上班却跑来这里,难道不是你舍不得,要留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话音未落,祁翼寒就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
“我确实是为了放心,但我为的不是她是你。”
“呵,你猜我信不信?”安排前不报备,被她发现了才想起来说,黎臻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祁翼寒了。
“信。”
祁翼寒肯定地点点头。
信你个大头鬼!她两世为人不至于这么看不开,但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刺上几句。
黎臻甩开祁翼寒的手走回去坐进车里,招呼洛尘,“开车。”
哄媳妇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这老祁还能干点啥?哎!洛尘都替又惹毛媳妇的祁翼寒犯愁。
“咳,老祁还没上车呢。”
洛尘不抛弃不放弃,坚持等祁翼寒上车。
祁翼寒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身后余玉芝突然高声道。
“翼寒哥,你还不知道吧,张婶回来了,就住在徐副厂长家里,祈莲和祁翼寒放假的时候也跟着住徐战家……”
此时是下班时间,工人们有不少路过的听到齐齐放慢脚步。
怎么回事,祁厂长的家人怎么住人家徐副厂长家里?听说祁厂长有个妹妹,徐副厂长又是单身,不会两家要做亲家吧?
八卦之心一旦燃烧起来,无论是谁都抗拒不了,工人们越走越慢,恨不能再多听听。
祁翼寒不为所动,淡淡反问,“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呀,祁厂长还会真的不管他家人,你一个跟徐副厂长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咋能知道谁住在人家里?不是造谣就是她也住在徐副厂长家里。
呦吼,他们发现了什么?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徐战莫名脊背发寒,刚进家门就把自家老娘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妈,张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找祁厂长?”
徐战娘叹气,“你张婶就是瞎咋呼,她才没胆去找祁厂长呢,这不总逼着祈莲和祁翼阳去,俩个孩子因为之前跟黎臻闹得太僵,谁也拉不下脸都不肯去。”
“那咋整,总这么住着也不是个事,尤其我是单身,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
徐战满脸愁容,徐战娘也跟着叹气。
“也怪我当初心软就答应了,谁知道会这样……”
“您那是好心,哪里能怨您,要不,还是我去找祁厂长谈谈吧。”
徐战娘不许,道,“你张婶就等着咱们忍不住去找祁厂长呢,人家的事咱们不掺和,看在黎臻当初替你娘挡了大灾,他们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吧,你暂时先搬去宿舍住,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
“啧……”徐战不放心老娘,“你天天得去给梁院长家看孩子,回来还得做饭,我不在家累到您怎么办?”
娘俩正说着听到有人敲门,徐战走去开门,张桂兰母子仨人没一个出来应声的,徐战失望地摇摇头。
打开门见是祁翼寒和黎臻,愁容未消的徐战顿时眼前一亮。
“祁厂长,黎同志,你们怎么来了?”
黎臻道,“我和翼寒是来接人的。”
听到动静探头出来见是祁翼寒和黎臻来了,祈莲压低声音叫张桂兰。
“妈,我大哥来了!”
张桂兰忙穿鞋下地,走到门口又转身坐回炕上。
“我是他妈,他居然赶我回乡下,这次他不让我满意我就不走了。”
走到门口恰好听到,黎臻停下脚步,打开门与祁翼寒并肩而立。
看到黎臻,张桂兰眼睛发红,摆手叫黎臻,“闺女快过来,妈可想你了。”
准备好承受张桂兰狂风暴雨的黎臻???
祁翼寒冷冷道,“你们马上跟我走,不要再给别人添麻烦。”
见祁翼寒护着黎臻防着她,张桂兰哭道。
“你是我儿子呀,你咋能那么狠心,祁大富胡扯六拉的,嫌我挡了他的好事一天三顿的打我,你还要送我回乡下,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祁翼寒也知道祁大富是什么德行,否则当初也不会接母子仨人过来,蹙眉道。
“那房子我没卖,你们回去住可以,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谁再敢为难黎臻,我就直接把你们送去西北开荒再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