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图边疼得直咧嘴边笑道,“算我账上一起给。”
祁翼寒听到,从口袋里拿出港币丢到桌上往门外走去。
“李娇娇不是我杀的……”
付图突然开口,表情戏谑地睨着祁翼寒僵住的背影。
“是谁?”祁翼寒停步。
“是钱玉芝,我看着她捂死了那孩子,还说她有那样的爸爸是罪有应得。”
“你为什么会去李天明家?”祁翼寒转身面向付图。
付图眼神无波,倒抽口冷气道。
“我是打算给他们俩口子一个教训,但我可不会去为难小孩,谁知道那娘们那么狠,连自己亲闺女都杀反倒害我背锅,啧。”
祁翼寒蹙眉,“三年前你致人重伤,两个多月前你差点杀了风市著名妇产科医生曲涛,又是怎么回事?”
重大通缉犯付图笑得没心没肺,蓦地冷下脸来一字一句地道。
“祁翼寒,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就自己去查,看看清楚你到底配不配做黎臻的丈夫……”
黎臻歪靠在车后座上难受得要死,等了好半天去给她找水漱口的祁翼寒才回来,一张脸冷得犹如数九寒天,浑身闹着冷气,稍微靠近些就能冻死人。
用水漱过口后,黎臻接过一瓶加热过的葡萄糖小口小口的喝着,暖意慢慢在体内升起,发凉的四肢回温,黎臻舒服地叹了口气。
祁翼寒等黎臻脸色好看了些,沉着脸问,“你跟谁学的开车?”
“跟舅舅学的……”
偷车时黎臻已想好借口,祁翼寒的舅舅会开车,她嫁给祁翼寒后舅舅对她很好,她如果想学车舅舅肯定会教,而祁翼寒常年不在家,舅舅也不是什么事都跟祁翼寒说,说是舅舅教的祁翼寒不会怀疑,何况舅舅两年前作古,如今算是死无对证了。
果然,祁翼寒没有再追问下去。
付图处理好伤口,随便拿了件不知谁丢在诊所的衣服套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丢在桌上,气得次次数零钱的老大夫大骂。
“粪坑里掏出来的你也好意思给。”
在老大夫的骂声中,付图一摇一晃地走出门,敲敲车窗,冲着里面靠在椅背上休息的黎臻吹了声口哨。
祁翼寒眼神如刀,打开车门下车,付图踉跄退后,嘴里打趣道。
“我身上有伤,就算你打赢我也胜之不武。”
嘟嘟!
警哨声骤然响起,远处俩名身着制服的警察指着停在诊所前的车大吼,“不许动!”
付图脱口一个艹字,“傻子才TMD不跑。”
祁翼寒动作奇快,打开车门抱出黎臻,散开腿跑得飞快。
拉开另一边车门扑了个空,付图看到祁翼寒跑远的背影气笑了。
俩名警官身后跟着丢车的苦主,追出足足三条街累到吐血也没追上。
黎臻抱住祁翼寒的脖子,在飞驰而过的风中望着追到吐舌头的警官,耳际仿佛听到哈嗤哈嗤的喘息声。
付图默不作声地自后追上来,仅差三步却怎么也追不上抱着个大活人跑得飞快的祁翼寒。
“停!停一下,没事了!”付图巨喘。
黎臻附耳叫祁翼寒,“没影了,停下吧。”
祁翼寒停下脚步轻喘,鬓边微湿的汗意算是对俩位苦命警官最后的尊重。
付图跟着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拼命滚着喉头免得吐出来。
黎臻挣了挣示意要下地,祁翼寒抱着不放。
“付图,跟我回去。”
祁翼寒开口,却是命令付图。
付图抬起头笑得狡黠,“我凭什么听你的?”
“难道你想一辈子躲躲藏藏?”祁翼寒反问。
“咳咳咳!”付图似是被口水呛到不停地咳,直起腰拳头砸着胸口直哎呦。
蓦地,付图趁着祁翼寒被咳嗽声转移注意力,猛扑向黎臻,捧着黎臻搭在祁翼寒肩头的脸,照着光洁的额头狠命嘬了口,旋即大笑着跑开。
如果祁翼寒是动物一定会是头被侵犯领地立即杀死对方的猛虎,黎臻几乎听到了祁翼寒喉间发出的虎啸,人迅猛窜出去,付图跑出去不到三步便被踹趴在地摔得满脸血。
“卧艹!”付图挣扎几下愣是没爬起来。
祁翼寒脚踩在付图背上缓缓使力,付图感觉屎都要被踩出来了。
“我跟你回去,跟你回去还不行吗?”付图告饶。
祁翼寒收脚,付图翻滚转身面朝上躺在地上,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祁翼寒抱着的黎臻身上。
“想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踩爆?”
祁翼寒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付图歪嘴笑,别开头看向纷纷用古怪眼神打量他们三人的路人。
“放我下来!”黎臻不喜欢被人围观,拍着祁翼寒的背让放她下来。
祁翼寒弯腰轻轻把黎臻放在地上,再直起身本还躺在地上耍赖的付图已跑没了影。
黎臻头一次见到逃跑技术如此高超的人,盯着付图之前躺的地方愣神。
祁翼寒观察黎臻的反应默默判断,除非黎臻演技高超,否则黎臻不可能认识付图。
翌日,在董戈辉的千般不舍万般挽留中,黎臻和祁翼寒踏上归途,乘飞机回了北市,而付图至始至终没再露面。
两天的行程结束后回到北市,祁翼寒去家具厂上班,黎臻前往出版社报到,俩个人表面上一如往常,暗地里却知道彼此都因港城一行有了变化,变得距离越来越远,远到即将失控。
祁翼寒并非临时起意带黎臻去港城,他带走黎臻完全是为了方便调查。
洛尘利用两天时间带人彻查黎臻,从小到大认识的人,上过的学校,包括黎臻从马金山手里接活的那些雇主,能查的都查了。
“没有任何问题。”
祁翼寒合上手里的调查资料,听到洛尘的话神色却不见轻松,他有种直觉,黎臻正在筹划着什么大计划,而且这个计划黎臻至始至终都没打算告知于他。
黎臻自从祁翼寒提出带她去港城就猜到祁翼寒对她起疑了,于是她配合着去了港城开眼,遇到付图则纯属意外。
从佘谦口里听说祁翼寒让人调查她,黎臻满不在乎,重生的她还是她,祁翼寒绝对查不出任何问题。
“我让你查的人查出来没有?”
祁翼寒查她,她也查祁翼寒,港城之行是祁翼寒的决定,但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佘谦解开衣扣,拉开线衣领口露出缠在肩头的一截纱布道。
“查是查到了线索,我小命也差点没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