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洛尘守在身边祁翼寒很放松睡得很沉,就算洛尘和黎臻给他检查身体确认有没有受伤都没醒。
黎臻只顾注意有没有流血,而洛尘却在黎臻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注意到了祁翼寒身上有几处不大显眼的灼痕。
有人给祁翼寒用了电刑?!洛尘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谁敢对祁翼寒下如此狠手。
祁翼寒哪里是低血糖,这根本就是体力消耗巨大造成的虚脱。
敢如此对待他的救命恩人,洛尘恨得牙关咬紧,发誓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黎臻确定祁翼寒没受伤松了口气,给祁翼寒系好扣子,转头却发现洛尘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祁翼寒身上不见一点伤口,黎臻想不明白洛尘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洛秘书,你怎么了?”黎臻担忧地看着洛尘,捕捉着洛尘脸上细微的表情。
洛尘自知失控,抬手抹了把脸,“没怎么,就是……”
要怎么说才能遮掩过去?洛尘急中生智,义愤填膺地指控黎臻。
“就是夫妻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把人赶出去,老祁吃不好睡不下这不都低血糖了,你差点害死老祁你知不知道?”
被洛尘一顿输出质问得哑口无言,黎臻怔愣片刻,问洛尘。
“你到底想隐瞒什么?”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洛尘硬着头皮否认。
“我能隐瞒什么,你不要转移话题,善待老祁就那么难吗?你是他媳妇,你不疼他谁疼他……”
黎臻双手环抱胸前看着洛尘表演,洛尘被看得发毛,干巴巴道。
“算了,你们夫妻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这个外人就不掺和了。”
虽然她还没想明白洛尘为何突然冲她发难,但她迟早能弄明白,黎臻颔首。
“你说的对,我和祁翼寒之间的事只能我们自己解决,不过,我要问你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这个问题黎臻本是打算问祁翼寒的,但估计蚌精未必肯说,不如趁此时洛尘心虚问洛尘,黎臻漠然地瞪着强作镇定的洛尘。
“什么事,你说……”洛尘显得极有底气。
“祁翼寒曾说过,他‘处境艰难’。”
说到‘处境艰难’四个字时黎臻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观察着洛尘的反应。
洛尘僵硬地冷嗤了声,“老祁居然会撒娇,哈哈,哈哈……”
他面对敌人的刑讯逼供都没怕过,怎么到了黎臻这里被看几眼就被吓成这副德行了?洛尘抓狂。
黎臻没挑破,道,“是不是撒娇先不论,我只问你,单凭张桂兰那点能耐怎么可能会让祁翼寒感到处境艰难,那个让祁翼寒如此为难的人到底是谁?”
洛尘傻眼,黎臻怎么会这么敏锐?啧,老祁也是,还嘱咐他别拿以前的眼光看待黎臻,结果可倒好,自己说话都不注意,还要他来给他擦屁股。
“婆媳关系古来就是第一大难题,老祁说处境艰难很贴切嘛,毕竟男人都不善处理家务事,他说这话也没问题,倒是嫂子你太多心了,再说,老祁家那几个人你又不是不认识,还能有谁,别老胡思乱想的,注意胎教。”
哎呀妈呀,他可太聪明了!洛尘都要为自己的诡辩鼓掌了。
居然能把问题扯到胎教上,黎臻还是蛮佩服肯为祁翼寒绞尽脑汁的洛尘的。
“行吧,你不说我也不逼你,我自己问他。”
闻言,洛尘一点也不同情祁翼寒,乐得轻松地频频点头。
“说的对,有问题就问当事人,敢不老实招供就收拾他。”
“你要收拾谁?”祁翼寒刚醒来就听洛尘在咋咋呼呼,嫌吵地蹙紧眉头。
兄dei,您自求多福吧,洛尘连连摆手,“我啥也没说,我去楼下等你们。”
话落,洛尘脚底抹油开溜。
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是下班时间,祁翼寒缓缓起身。
“走,回家?”祁翼寒牵起黎臻的手,心里没底嘴上却说得理直气壮。
黎臻担心祁翼寒身体也没反对,俩个人手牵手走下楼。
洛尘将车停在办公楼门口,等到祁翼寒和黎臻坐进车里,便开车往厂大门驶去。
徐战娘等在厂门口,遥遥望见祁翼寒的车便迎上去摆手。
黎臻一见问祁翼寒,“有力气下车吗?”
虽然体力没恢复过来,但下车还是没问题的,祁翼寒冷哼。
“太小看你丈夫了。”
说着,祁翼寒开门下车。
徐战娘小步走到祁翼寒近前,拿出早准备好的二十块钱。
此时下班回家的工人鱼贯走向厂大门,见此情景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纷纷放慢脚步支起耳朵细听。
祁翼寒没接,蹙眉问徐战娘。
“这是做什么?”
徐战娘没开口先抹泪,“之前你妈闹脾气跑我家来借住你给我钱的事,我闲聊时和邻居说了,邻居说我这属于投机倒把,若是被人举报了是要吃官司的,这钱我不能要,你快拿回去吧。”
说着,徐战娘就要把钱往祁翼寒手里塞。
路过的工人都知道张桂兰母子仨人住进徐战家,祈莲和徐战疑似住在一起的事,如今听徐战娘如此说不免琢磨,若真是祈莲跟徐战有什么,祁厂长怎么可能会给钱,而且给的还不少,足足二十块呢,都快赶上他们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所以,祈莲和徐副厂长啥事也没有?那造谣的人就太可恨了,有嘴快的人已经开始抓着人问是听谁说的谣言了。
听到周围时断时续的议论声,祁翼寒心里清楚这肯定是黎臻给徐战娘出的主意,便配合着道。
“哪有白吃白住的道理,给钱是应该的,谈不上投机倒把,您别担心,拿着吧。”
祁翼寒把钱放进徐战娘口袋里,打开车门请徐战娘上车。
下班时间公交太挤,徐战娘身体不好挤公交不安全,黎臻招呼期期艾艾不肯上车的徐战娘。
看到黎臻也在车上,徐战娘眼前一亮,立马钻进车里拉住黎臻。
被迫坐进副驾驶,祁翼寒本就不大好的脸色更难看了。
“丫头,大娘问你件事……”
徐战娘声音颤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画的那个人是在哪里看到的,能不能让我跟他见上一面?”
徐战连班都不上拿着画像跑回家给她辨认,徐战娘一眼便认出画上的人就是她早已死去的丈夫徐启智。
可是为了祈莲和徐战的名声,她忍到现在就为了演戏给下班的工人们看,见了黎臻她再也忍不住,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死而复活的徐启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