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拳打脚踢打得岳文山倒地不起,洛尘喘着粗气瞥斜僵在原地的余玉芝。
“想拉岳文山当靠山,呸,我告诉,打错主意了。”
说着,洛尘甩了甩手上的血,一溜血珠甩落地上,在昏暗的路灯下像是串滴落在黄纸上的墨珠。
面对离开祁翼寒便如凶残野兽的洛尘,余玉芝慌得头摇得如同拨浪鼓,连连后退否认,“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洛尘朝倒在地上不停呻吟的岳文山啐了口唾沫,一脚踩在岳文山手上。
“说,你是哪只爪子动的老祁,你不说我就把你的两只手全废掉。”
“洛秘书,你这是犯法!”余玉芝惊呼,想要上去阻拦买好岳文山又不敢,在洛尘凶狠的视线中哆哆嗦嗦地低下了头。
岳文山手指传来剧痛,小手指已经被踩碎,惨叫着起身去推施虐的洛尘,被洛尘抬脚踹翻。
“洛尘……”黎臻见洛尘几乎失控,走出来叫住又去踩岳文山另一只手的洛尘。
听到黎臻在叫他,双目通红的洛尘收回脚。
黎臻走到岳文山面前矮身蹲下,熟视无睹岳文山的惨状,伸手从岳文山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攥在手里。
“你为何要公报私仇?”黎臻幽幽地问,无情的眼神看死人似的看着岳文山。
岳文山脸色惨白,他当时接到上头来电要对祁翼寒动电刑,且报了人体极限的电压数,而他在动刑时鬼使神差的加大了电压,虽然瞬间就停了下来,但造成的伤害不可预估。
视线扫过一脸杀意的洛尘和神色令人胆寒的黎臻,岳文山心脏狂跳,难道是祁翼寒出事了?
如果不是祁翼寒提到白塔陵园提到骨灰盒,他不可能存了灭口的心思,这不怪他,要怪就怪祁翼寒管得太宽。
“我没有,我是在秉公执法。”
被岳文山的狡辩气笑了,洛尘露出森森白牙,脚踩在岳文山的小腿上猛一用力。
“啊!”岳文山疼得晕过去了几秒又被生生疼醒过来,“你们袭击公务人员,这是犯法!”
洛尘冷笑,“你去告啊……老祁的身体不可能扛不住区区电击,除非有人暗地里下黑手,到时候看是谁犯法,谁最该吃‘花生米’。”
岳文山怕了,以洛尘的家世背景,打他的事极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他差点杀死祁翼寒的事轻则扒皮重则极有可能会判刑。
“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是祁翼寒告诉你们的?这是秘密调查,他怎么可以到处乱说。”
都到这种地步了,岳文山还想牵扯祁翼寒,洛尘气得又要动手被黎臻一个眼神制止。
黎臻道,“不是祁翼寒说的,是我和洛秘书发现的。”
岳文山蓦地记起,今天白天的时候他接到过黎臻的电话,当时黎臻没说什么,只问他是不是在上班。
“你是用祁翼寒办公室的电话打给我的?”岳文山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出来。
黎臻与洛尘对视一眼,道,“我问过门卫当天没有人找过祁翼寒,那么也就是说有人打电话叫走的祁翼寒,所以,我回拨了电话,没想到居然是你接的……”
说着,黎臻拿出一个小包打开,抽出里面新买来的针灸用的长针。
“说吧,岳主任,你为什么要对祁翼寒下杀手。”
“我没有……啊!”岳文山话没说完,手臂上就被戳了一针,疼得惨呼。
黎臻又抽出一根针,当容嬷嬷的滋味也不赖,至少能泄愤。
“说是不说?”黎臻慢悠悠地把针尖贴在岳文山的脸上来回划。
岳文山后悔死了为了引出跟踪的余玉芝,特意挑如此僻静的路段走,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黎臻把岳文山扎成了刺猬,最后一根针对准了岳文山的眼珠子。
“说还是说你想成为独眼龙?”
此时的黎臻连阎王见了都要抖三抖,向来手黑的洛尘看了都认输。
“我,我说!我说!”岳文山鬼哭狼嚎,“是,是因为祁翼寒威胁我,所以我才,我才……”
“你才什么,说!”黎臻断喝。
“我就是把电压稍微调高了些,但是我马上就收手了,不会有问题的。”
“你敢对老祁下死手,我杀了你!”洛尘当场疯了。
“不要!”黎臻挡在岳文山身前,“杀人是犯法的,要相信法律,把他交给审判庭审判。”
黎臻拔下插在岳文山身上的针,同岳文山道。
“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拦着你今天就得给祁翼寒偿命,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主动投案自首?”
岳文山浑身都疼,呻吟着狂点头。
咕咚!重物倒地的声音。
黎臻抬头看去竟是目睹全程的余玉芝被活活吓晕了过去。
一次性教训俩个,黎臻很满意,站起身自上向下看着岳文山,语带警告。
“明天等你的消息。”
岳文山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单手捧着被踩断手指的手应道,“我知道。”
洛尘满不在乎地叫黎臻,“嫂子,走吧。”
俩个人并肩走去停在一个街区外的车,路上黎臻道。
“今天我去办公室取文件给祁翼寒,你开车接送我,遇到刘思琦谈起家具设计一时忘了时间所以回来的晚了些,对吧?”
闻言,收起一脸凶相重新恢复成温润如玉的洛尘嗤嗤地笑。
“嫂子对口供真够专业的……嫂子也有怕的时候?”
黎臻轻咳,“怕什么,我只是不想听他絮叨。”
蚌精也会絮叨?真是奇了,洛尘笑道。
“他那是关心你。”
“呵……”黎臻嗤之以鼻,“才不是关心我,是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等孩子生下来好换掉成全余玉芝,黎臻磨牙。
“孩子是你们俩的,他关心孩子不就是关心你。”
闻言,黎臻啧了声,“你怎么总替他说话?”
洛尘长舒口气,良久才道,“因为没有老祁我就算不死也得成杀人疯子。”
那是怎样血腥又残忍的真相,黎臻不想去揭别人伤疤,抿唇静默地走到车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因为之前的谈话,回去的路上气氛始终隐着压抑。
将车停到楼下,洛尘仰头望向亮着灯的窗口,开口道。
“今天是你逼着我非要开车去厂子取文件的。”
这么快就开始甩锅了?黎臻手指轻叩车扶手,悠然道。
“我那是为了散散心,散心对孕妇有好处,但今天洛秘书走路跟人起冲突还把人给打了,啧,这事可不好解决啊。”
倍受威胁的洛尘赶紧擦干净手上血迹,准备好承受祁翼寒的雷霆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