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去市局报案

每个周三,苏木逛完了东晓市就会出城。

过去他出城,都是去城郊下一站坐班车,自从不去牛栏山那边开始,苏木就真的骑着板车出城,再徒步进山。

京郊周边的山脉,苏木都会去逛一逛。

今天他选择去的,是大安山。

大安山在房山县西北部深山区,属于太行山余脉,在百山中山地带,山脚下附近还有个大安山矿厂。

矿场归属于京西矿区,去年并入了周口店区,也紧跟着成立了百山人民公社大安山管理区。

据说,大安山这一片,也有单独划出大安山人民公社的迹象。

苏木来这里,是打算顺便弄点煤。

这个时代还没有面临全球变暖的趋势,过了十月就会突然冷起来。

其实九月当下,一早一晚就已经有些冷飕飕的了。

苏木这一趟来大安山,除了因为是深山区,野兽出没比较频繁外,也有着未雨绸缪,多弄些煤炭的想法。

因为四合院的冬天不好过,苏木想着要弄几个暖气片的。

当初装修房子的时候,管道接口都提前预留好了的。

这事儿即便不找大哥苏迎军,现在嫂子李晓兰也能给办理喽。

毕竟已经是供销社正式的一员了。

而且,这事儿吧,或许贾东旭也能办。

轧钢厂的二线车间,弄暖气片和大钢炉子没什么太大的技术难度。

只不过销量指定不好就是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讲究勤俭节约,别说换大号的烧煤炉子,大部分家庭都不会全天都点炉子。

只会在晚上做饭时点了,睡觉时焖上取暖……

白天里,选择硬挨。

让他们咬牙换那种苏木想象中的大炉子……

心疼与否放一边,煤本也不够烧的啊。

苏木不心疼钱,为了暖和不讲究铺张浪费,可煤本是个硬伤。

仨人的凑起来也绝对不够他一人烧的。

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其实京城阜成门外就有煤山,因为从古至今阜成门是运煤必经之地……

只不过不方便苏木操作。

于是,便来了大安山。

京西煤矿区嘛。

深山里野兽出没,野猪群扎堆,还有一群傻不拉几的狍子,偶尔会遇到狗獾……

反而是繁殖最快的野兔和山鸡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毕竟肉食动物也需要口粮。

老豹子迈着优雅的步伐跟在苏木身边,像极了一只通人性的大猫。

这是每次苏木进山必带宠物。

又增加士气,又能显得特别有范儿。

哪怕没有别人看到,苏木自己也挺舒坦的。

纯属自娱自乐。

老豹子对苏木这么对它,倒是心甘情愿,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表达。

估计系统的所谓绑定,就决定了它与苏木这个宿主的从属关系了。

中午,苏木在四面环山的‘北大梁’一条小溪边安营扎寨。

过了两个小时‘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铁锅里’的山野露营生活。

老豹子自己偷偷溜走了好一阵子,回来打嗝时,一股子血腥味儿。

显然是独自进食去了。

在空间里待着,不仅丝毫没有磨掉老豹子的野性,感觉它的捕猎能力更增强了不少。

下山途中,路过大安山矿区,从半成品和积压的库存中,狠狠地搜刮了一波。

这些地方看管就像是儿戏,苏木甚至光明正大的横穿整个矿区,也没有一个人上前问他两句。

嗯,压根也没见着几个管事儿的人。

傍晚,苏木骑着三轮车过亮马河时,与苏胜利在桥头相遇。

终于,等到了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说的是苏胜利。

他带人堵苏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次次都泡汤,也让他威信扫地,而且平白多浪费了好些钱财。

喊人出来干活,就得笼络人心。

这些销和精力,都一股脑算在苏木头上了的。

假如不是总堵不住苏木,何至于自己多那么多冤枉钱。

对面有六个人。

加上苏胜利,一共七个。

其中抛开陈大奎这个反间计从业者,还有六个人。

苏胜利终于堵住了苏木,还想着要说几句,嘚瑟一下呢。

浑然不知,反派的一切溃败,都是源自于话多。

为了节约时间,苏木抿着嘴一声不吭。

从车上一跃而下,晃动着胳膊就冲了过来。

不躲不避,直接莽。

这下子,苏胜利等人都看懵了。

苏胜利嗷一嗓子,大喊:“给我上!揍他丫的。”

几个人貌似还兵分两路,玩起了战术。

是包夹吗?

苏木匆匆一瞥,陈大奎和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家伙直奔三轮车而去。

这是要砸酒缸?

苏胜利呀苏胜利,你还真是歹毒呢。

一瞬间,苏木就明白了苏胜利等人的盘算。

不仅想要揍人,还想着破坏自己赖以生存的营生。

在别人看来,每周固定去牛栏山拉酒,就是苏木生活保障的最大支柱。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何况苏木觉得自己早已没了亲生父母呢。

苏胜利,就是苏木最大的仇家。

既然有仇,那就报吧。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苏木才不是那种圣者贤士,干脆的一个跃起,飞起一脚,直接蹬在苏胜利的肩窝上。

落地右腿一甩,一个流里流气的小平头就被苏木的后脚跟跺在后脖颈的位置。

在苏木视觉盲区,小平头白眼球一翻,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就直挺挺的栽倒。

生死未知。

经过老豹子绑定后的系统加持,苏木身体素质经过了大幅度提升。

这还是他头一次含恨出手,出腿呢。

力道有点没收住。

也着实没打算收着。

说实话,亮马河桥头这里,在这个时间点几乎没什么人了。

即便是闹出几条人命,丢河里哪怕被人看到浮尸,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毕竟街头打架斗殴死个人,残废个人,太稀松平常了。

何况这里还是郊区,人烟稀少呢。

张大宝心里也有点怯。

看到苏木那种下山虎似的气势,还有三拳两脚就放倒自己这边一半人……

可所有人都可以害怕,都可以扭头撤退,唯独他不可以。

因为不仅是邻居,他拿的苏胜利的东西,太多了。

接下来还要转去给苏川军当学徒工呢。

徒弟是半个儿,说起来,以后就是一家子人。

“啊!”

张大宝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凝聚气势,仗着自己身高体壮,推土机似的朝苏木就奔了过来。

手臂挥动间,甚至都带着呼呼风声。

苏木还来得及回过头,眯起眼。

侧身,退两步,躲开张大宝挥过来的一巴掌。

接着握拳,朝着张大宝左臂腋下,一个掏拳。

一下,两下,三下……

张大宝被打蒙了。

栽倒的时候,胳膊明显脱臼了。

口水都疼的泼了出来,还夹杂着血丝。

苏木这边在教训苏胜利几个,另一边,陈大奎早已反水。

他跑了没几步,就拽住了被安排一起去砸酒缸的另一个家伙。

对方有些发愣,显然是没料到陈大奎突然变卦。

然后就挨了一拳。

陈大奎不如苏木有力气,也没有他那般速度,但毕竟在胡同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打架斗殴这事儿,他还是颇有经验的。

只不过对方也不是个善茬儿。

虽然一开始吃了亏,但随即就稳住了形势,两人有来有往扭打在一起。

这边两人还没分出胜负呢,那家伙扭头一看,不远处自己的同伙竟然都被那个叫苏木的给放倒了。

特别是他一拳一拳锤张大宝腋窝时,那种疼仿佛感同身受似的。

苏木的狠劲儿,和凶狠的力道,也吓着他了。

陈大奎喘息了两下,想着继续扑上去再来一个回合呢,就见对方默不作声扭头就跑。

跑的方向是苏木来的方向。

显然那家伙确实被苏木吓着了,连那个方向都不敢去。

只能是绕远路,躲开苏木了。

这一跑,成了压倒苏胜利小团伙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大奎,我艹你大爷!”

相比较苏木,被陈大奎背叛,更是苏胜利难以接受的。

他可以抛弃陈大奎,但自己还没表现出来呢,却被陈大奎抢了先。

这让苏胜利接受不了。

只不过他现在右肩膀使不上力,肩窝感觉骨头都碎了似的。

疼的侧躺在地上,压根爬不起来。

也只能嘴上硬气的骂两句。

陈大奎鼻青脸肿的,走过去狠狠地踩了苏胜利两脚。

倒是没踹他伤口。

瞅见苏胜利肩膀不规则的样子,陈大奎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指定是断了。

他踹的是苏胜利的肚子。

疼,但是没大碍。

“走。”

苏木呸了一口。

带着陈大奎扬长而去。

板车轻松下了桥,没有一个人再爬起来阻止。

想起来的起不来,能起来的心里挣扎不敢起来。

这就是实力所带来的现实。

“苏木,没想到你挺能打的。上一次是故意演的吗?”

陈大奎坐在车沿上,问道。

今晚他算是彻底得罪苏胜利了。

也是给苏木一个瓷实的投名状。

所以,关系挑明了,说话底气也就壮了些。

“那时候力气就是不太行,这些时候锻炼的。”

“能教教我吗?”

“主要还得营养跟上,俗话说穷文富武,没有肉吃不饱,身子容易练垮。”

“哦。”

陈大奎听到这个,就立马失落了。

别说肉了,吃饱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难以企及的奢侈。

“熬过这两年就行了,到时候教伱。”

“两年?这么久?”

陈大奎很轻易就把握住苏木话里的重要信息。

苏木也是心里一紧。

有些后知后觉的警惕心。

可能这段时间太顺利了,所以防备心就又松懈下来。

以至于连陈大奎都可以发现自己话里的端倪。

这一点,以后还要加倍注意。

可以战略上藐视,但战术上,一定要重视。

谨言慎行,说话过一遍脑子,都要变成基操才行。

“大形势是这样的,上面的国际形势和国内形势,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事儿不要到处乱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明白了。”

苏木后脑勺没有眼,看不到身后陈大奎望着苏木的那双复杂又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

跟苏胜利相比,苏木显然更容易接触高端的大人物。

因为人家过继给了部队大院的领导,自身就已经算是高干子弟了。

别的不说,他大哥苏迎军,自从搬到院子里来,就一直是年轻一代的核心圈层,大家伙都是围着人家转的。

市局的领导干部。

没见院里三位大爷在苏木大哥面前都不敢端架子么。

“咱们这是去哪里?不回四合院吗?”

“先去报案。”

“报案?”

陈大奎有点懵。

江湖事江湖了,一直没有跟警察掀桌子的。

因为会被圈内人看不起。

以后也没脸再混了。

可苏木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

他从来没拿自己当小混混。

胡同串子这种身份,跟他不搭调。

板车驶入东直门,没去交道口派出所,而是直接拐去市局的方向。

这一点陈大勇想到了。

毕竟苏木市局有人,肯定不会放着熟关系不用。

“勇哥,今天你值班啊?”

还真是赶巧了。

苏木的板车刚来到门房,还没跟里面的看门大爷登记呢,就看到孙志勇从院里走出来。

“是啊,你这是怎么了?”

孙志勇眼神有些凌厉,扫了一眼陈大奎。

都已经是晚上了,车上拉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被人堵着教训了。他叫陈大奎,跟我住一个四合院的,遇到了帮我忙来着,也被揍了一顿。”

陈大奎欲言又止。

他哪里被揍了一顿,是互有来往好吧,而且最后还是我占了上风的。

陈大奎只是在心里腹诽,口上却紧巴的很,一句没说。

“谁干的,这几天你惹着人了?”

孙志勇可没少吃苏木钓的鱼,这种事必须要了解清楚。

不仅要了解清楚,还要认真的刨根问底,找到根源,才能在根源上解决问题。

不然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再一起去泡澡,钓鱼和聚餐呢。

“没惹着别人,就是我哥和父亲当初回来的时候,之前那一家子的事儿……”

“你是说?……”

苏川军一家子的事儿,这些人都知道。

因为苏迎军和苏木的关系,更是知道的比较详细。

一下子就想到了。

“是苏胜利,带着几个人在亮马桥堵我,想要揍我一顿,再把我拉来的酒缸砸碎……”

苏木简单的说起来。

“先跟我进去,到里面详细说说。”

孙志勇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