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各有算计

四合院上演了一场闹剧。

让二大爷刘海中自以为的‘开山立派’之作,无疾而终。

还闹了个大脸。

刘海中这个气啊。

他平日里没有跟何雨柱有太大的冲突。

因为一旦傻柱犯浑,上有易中海顶着,呵斥两句就能让傻柱闭嘴。

后有阎埠贵周旋,他作为二大爷不过是顺势利导,不需要站出来当顶头羊。

也就没感觉到这种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羞辱’。

是的。

刘海中被气的当场说‘从今往后跟傻柱势不两立’,就足见其气性有多大了。

俗话说,‘恶从胆边生’。

过去刘海中在厂里其实是有点端着的。

一来觉得自己老资历,又是七级工,多少有些拿架子。

而实际上,他这种情况正是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

架子太端着,不接地气,跟上面又缺乏联系,再少了群众基础,往上爬也就断了根源。

但现在……

刘海中被侮辱了,他反而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美其名曰:汇报工作。

你一个机车车间的工人越级找轧钢厂副厂长,实际上委员会的主任,名义上的副手,实则一把手的李副厂长汇报工作……

这不是闹笑话嘛。

由此可见,刘海中就是个老而迷糊的愣头青。

一点都不懂职场规则。

只不过……

刘海中运气不错。

反应的问题里,有一件是有关何雨柱常年往家带饭盒这件事。

李副厂长的兴趣可就来了。

前有他惦记厂最美寡妇秦淮茹时,何雨柱当绊脚石,还敢动手打了自己。

后有刘岚狂吹枕头风,要让自己拿出态度来,不然就一拍两散的压力。

刘海中的出现,让李副厂长看到了一缕曙光。

而且吧,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老家伙。

快退休的人还不消停,这种职场老白的出头鸟。

李副厂长越来越像是自动送上门来的一杆枪。

廉价,且好利用。

再加上刘海中积极表态,那‘淳朴’的样子,让李副厂长觉得,只要自己使用得当,这就是一杆如臂使指的虎将。

‘虎头虎脑’、‘糊里糊涂’的冲锋陷阵之将。

“这样,刘海中同志,我准备让你担任工人纠察队的负责人,你看怎么样?”

刘海中当即就乐的笑出声来了。

“真的啊?嘿嘿,李主任,我,我跟您说啊,您要是重用我,那我只忠于您一个人……”

刘海中是激动的不行了。

李副主任也是越看越欢喜。

这种‘纯粹’的傻帽,挺不好找的,没想到竟然有个自动送上门来的。

岂有不用之理。

话说,刘海中也就是运气好,赶上了李副主任想要打破局势的这个时候毛遂自荐。

恰好他又跟何雨柱有着一定的联系……

三全其美了。

“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伱先回去,先不要说,等明天我就召开办公会,宣布这件事情。我也会把工厂的保卫科,交给像你这样的,纯粹的工人阶级的领导,取代那些不听我话的人!”

“交给我,您放心。”

刘海中手里的手套都快捏断了,激动的只剩下了傻笑。

……

苏木一大早就去了晓市。

他逛晓市,赚钱只是捎带手的,主要是为了体验曾经的那种氛围,缅怀当初的一种感觉。

意外遇到了那爷。

这位刚退了休的遗老遗少里都是个角儿的老头,顶着满脸的愁容。

不过他眼力劲儿很足。

哪怕是手帕遮了半边脸,苏木也被他一眼给认出来了。

追着苏木身后就没再离开。

等晓市后半场,人快散了,苏木这才跟那爷寒暄了几句。

虽然那五觉得自己做的比较隐秘,可苏木是谁啊……

别说他一个糟老头子,就算来个侦察兵,也注定逃不过苏木的敏锐感知。

要知道,感知能力可是苏木在那地方被公认赖以成名的本事。

“小兄弟,我想跟您做笔买卖,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你放心,老哥哥绝对不亏着你……”

起初,苏木也就是有点好奇,听了一会儿,也就真来了兴致。

这位在遗老遗少里面号称‘五爷’,他虽然顶着遗老遗少的名头,但实际上家财早就散空了。

可他虽然没钱,但是有路子,他身边的熟人有藏货。

现在呢……

预感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情况,打算把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出手,换成粮食……以应付极端恶劣的情况发生。

这群人的感知比耗子还厉害。

八成见天儿琢磨这些个呢。

“老七那边有不少好东西,我还知道几家,这样,你要是能搞来足够多的粮食,或者给牵上线,半成的份子钱,咱俩一人一半。”

那爷想了一下,还补充一句:“东西我也不要,都换成粮食折给我就行……”

“妥了。”

苏木想了一下,还是点头应允了这个事儿。

毕竟自己空间里的粮食自己都记不清多少了。

开加倍的那段时间里,收割一茬儿又一茬儿的,都是念头一动的事儿。

收完了就囤到门洞空间里。

倒是现在拿出来一点换些有年代的玩意儿挺好的。

但凡能给空间增加一些能量,苏木就觉得值。

失而复得的那种感觉,苏木可不想再经历

跟那爷约好了碰头的时间。

苏木一开始留了地址,但那爷更谨慎,也说明这人吧,还能处。

“小兄弟,哥哥不瞒着你,咱俩碰面还是隐蔽点好,免得万一以后有什么,再连累了你……”

苏木就觉得,不说别的。

单冲这句话,这人的忙,能帮也就得帮。

晓市之后,苏木回了西城部队大院。

休息到中午,去刘叔叔家蹭了一顿饭。

街道办的王主任王姨恰好休班在家。

苏木早就知道,本来也就是掐着这个时间过来的。

长辈一直很照顾自己,而且上回也都喊了,自己还能让长辈连喊两次不成?

那就太没礼貌了。

去自个儿叔叔家蹭饭吃,苏木带的东西不多。

以街道办王主任的情况,什么东西买不到啊。

苏木带的就是半条猪腿肉和两只野兔。

最近刘叔老毛病犯了,腰腿不利索。

当年的老红军们,这时候身体机能随着年龄增长变差变弱之后……

每逢阴雨天就这疼那酸的,罪都不少受。

也正因如此,才会更被下一代人,和后面无数代的后辈敬仰和尊重。

苏木看着扶着桌角为了一个起身额头憋出虚汗的刘叔,感慨之余就是怜悯。

腰杆挺的再挺拔,也已经是个垂垂老人了。

军装在身,是坚韧不拔的白杨,在家脱下戎装换上便服,也只是个被伤病折磨的让人唏嘘的普通老人。

“刘叔,这身子骨,要不中午就别喝了,免得王姨又说我……”

“你小子是真不懂。喝点酒就不疼了,这要是不喝上半斤,瞧见没……”

刘叔指了指自己的左腿:“就这老家伙,那是绝对不让你睡踏实喽。”

“成,那咱不喝你的酒,嚯,这是啥包装,叔,这两瓶茅台给我吧,咱俩换。”

苏木看到了刘叔柜子里两瓶一眼就很有年头的茅台。

刘叔笑骂:“滚蛋,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喝茅台了,这两瓶我自己都不舍得喝。”

“反正今儿就喝我的,那两瓶,就当我暂存在你这里好了……”

酒是普通的二锅头。

但却是在苏木的空间里,最为陈酿的那一批。

待的时间太长久了。

苏木觉得吧,兴许就对刘叔这身体管点用呢。

回了趟家,再跑过来,也就是不到十分钟,很方便。

两家的楼就隔着一个大操场。

之前刘叔是跟着王姨住别处的,这两年才重新搬了回来。

在厨房忙活菜的王主任也开始盛盘往外端菜。

苏木赶紧跑去搭把手。

这些老人,你越是见外越显得关系疏远,反而像是苏木这样,让他们更觉得亲切。

孩子远在外地,都不在身边,老两口喜欢膝下儿女都在的热闹,也没办法。

有个苏木,聊以慰藉吧。

“听说相了两次亲都让人给否了?”

王姨笑眯眯的夹了口菜,问道。

苏木翻了个白眼:“姨,这么一大桌子好吃的,咱别唠伤胃口的话行不?”

“高燕那妮子挺好的,倒是可惜了。”

王姨显然是认识高燕的。

保不齐田妈妈和王姨在之前介绍时,就通过气。

“曹薇薇是哪个?”

刘叔看来也听过苏木的相亲史,但是吧,可能小辈儿们的家世对不上号。

王姨笑着应了句:“树邦老哥家的小丫头。”

“哦,多大了,得小好几岁吧?”

“实际年龄也就小两岁,木头不改了两岁吗。”

“嗯,那也是,改天我也踅摸踅摸,从咱自个儿大院再给你找一个相个亲,那就凑齐了……”

刘叔笑的很开心。

苏木就很无语。

王主任也是抿着嘴笑。

海军的大庙,空军的楼,总后的礼堂

调侃的就是这个口号。

打算让自己相亲占全呢,还是让自己被公主坟往西,排着队拒绝自己啊……

喝酒,喝酒。

不提那些糟心事。

再好看的姑娘,苏木也不敢嚯嚯。

要知道他自身就不太干净,真惹了哪位姑奶奶……

一级战斗英雄勋章能挡的住不?

莫名的,苏木脑子里想到了老李那铜铃般的大眼珠子和歪脖子的气势……

大概是这一时代那批老人们的性格的概况了吧。

唉。

还是赵叔叔、刘叔叔这样的儒将最可爱了。

一顿饭,吃的苏木惊心动魄。

刘叔却是出了一身大汗。

面色都有些红润了。

估计睡一觉再起来,身子骨会轻松一些。

经此一次,苏木倒也有了点其他的想法。

身边这些叔叔伯伯们,谁身上没十个八个的伤疤啊。

隔三差五的都挺遭罪的。

或许,自己该再寻个时间去一趟牛栏山。

也不知道经过这几年的沉淀,牛大爷那边有没有好一些的存货。

晚上要去替换安志强守夜。

安老哥最近一直在抱怨,盼着苏木赶紧‘转正’。

所谓‘转正’,是02馆的同事对苏主任的戏称。

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里,苏木是有两次轮到出外勤任务的。

一次是夜里,后来听回来的人说起过,是故宫那一片出了点意外事情。

一次是白天,公主坟大转盘附近的翠微商场。

两次都是紧急召唤了安志强,没动用苏主任。

因为负责02分馆事宜的领导明令禁止苏木同志出外勤,直到他回来为止。

倒是也快回来了,苏木不明所以,就只能等。

当然,不出外勤其实也挺舒坦的。

就是偶尔手脚会痒痒,便去申请一次京郊部队驻地的打靶活动。

为了保持手感和枪感,02馆的安保队伍竟然有这种福利。

换了谁敢信?

可这就是02馆这群人的日常。

苏木经常会闻到身边同事身上满满的火药味。

……

今晚。

娄父特意喊了娄晓娥到书房谈话。

作为娄家的女儿,娄晓娥进出父亲书房的次数少得可怜。

但作为最小的丫头,受宠也是一定的,这才养成了她略有骄蛮的性格。

自从跟许大茂‘斗争’之后,便一直赌气在家,没再去过四合院。

娄母是宠着女儿的。

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回个家怎么了。

关键的是许大茂这个她当初一眼看中的女婿,竟然一次都没登门‘谢罪’。

基本的态度都没有。

娄母就更站女儿这边了,哪怕是亲家母来登门道歉也不行。

当娘的替他出面,他自己干什么不来?

越想越气。

但娄父则不然。

自家的成分什么样子,自己这群人最清楚了。

上海那边闹哄哄的,好些人都奔国外去了。

也有不错的想要拉着娄父,但都被他拒绝了。

跟南方做生意的有些不同,娄父之所以外号叫娄半城,那是因为他传统的方式,手里资产更多的是房产和地皮。

现在是交给了街道办统一分配,但每年的吃息,就是一笔庞大的巨额数字。

越是如此,他出走动身的念头就越小。

这就是重资产和轻资产的不同。

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的。

但是吧,出身就跟做饭一样。

口味儿重了就得加点醋,淡了就加盐。

重在一个调和。

娄晓娥嫁给许大茂,就是一种调和。

所以,娄父今晚特意喊了娄晓娥,语重心长的跟她沟通。

目的呢,就是让娄晓娥不要再跟许大茂置气。

先坚持着过日子,等过了这一阵子,到时候要继续还是要离婚,就都由着她。

一片下雨的云彩,总有飘过去的那一刻。

这一点,经商世家的娄父深以为然。

一个多小时后。

娄晓娥怀着沉重的心情从娄父书房里走出来。

她从没想过自家情况是这般。

初涉家族兴衰发展的小女人,一瞬间褪去了些许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