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传统是怎样形成的

荷叶粥如约而至。

于莉凤眸含俏,说话都不由自主的柔了三分。

唱过征服的女人,就是跟有距离感的时候不一样。

这次于莉倒是没有落座跟苏木一起吃。

她伺候大爷似的给苏木盛饭、端上小菜就回去了。

妹妹于海棠还等着她呢。

今天虽然起得早,但精神头比往常还要好,这会儿于海棠还在屋里生闷气,怪自家姐姐醒的太早,叮铃咣当的把她吵醒了。

中院的秦淮茹打定了主意今天请个假。

凌晨才回去的,这会儿还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贾张氏倒是起来了,悄悄的扒拉开了秦淮茹的钱包。

看到里面鼓鼓囊囊的,数了数,有十多块钱。

心里就腹诽不已。

这是把男人伺候的多好,才得了这些销。

要知道,现在贾家的财政大权可是被贾张氏一手掌握。

自打把秦淮茹赶到苏木床上后,秦淮茹就不是每月上交3块钱的养老费了。

而是只允许20块钱,算是一家五口的伙食费。其余的都上交给她。

就算是这20块,要怎么,到了哪天出去了多少……

都是有数的。

这个月的东西都买完了,贾张氏盘算着秦淮茹还冒了1块7毛多呢。

趁着她补觉就偷偷看了一眼。

眼红的不要不要的。

当年她当寡妇的时候,身边咋就没着过这么好的呢。

就那个只会给粮食填肚子的易中海……

三角眼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怨恨和嫉妒,贾张氏迟疑了好久,最终从秦淮茹荷包里拽了三张1块的,塞到自己口袋里。

1块钱在这个时候也算得上是大钞。

3块钱,买只鸡吃都还能富裕。

贾张氏自然是不知道,秦淮茹贴身的死角裤衩内里,还有个小口袋,里面有张大黑十呢。

看秦淮茹防备的这样子,估计贾张氏从她钱包里顺钱,也不是头一回。

这俩老娘们和小娘们,各自防备着呢。

昨晚秦淮茹提前就打好了招呼,所以贾张氏这个婆婆也得做点事。

白吃白喝,要是一丁点事都不帮着做,惹身心都在外飘着的儿媳妇埋怨,贾张氏也实在说不过去。

她得煮饭,让孩子吃了好去上学。

上学倒是不用她管。

槐的幼儿园是棒梗和小当送过去,晚上再接回来。

小当和棒梗还在一个学校。

哪怕下半年棒梗去了初中,也是可以跟小当、槐这俩妹妹顺道的。

苏木饭后出门时,恰好遇到了何雨水,她推着自行车,身后跟着以棒梗为首的三小只。

“木头叔。”

棒梗带头,槐和小当也是齐声喊人。

看着挺有礼貌的。

但苏木知道,棒梗也就是对自己这般态度,因为自己是干部,当官的。

对四合院里其他的人,棒梗这小子表面看似嘴甜,实则孩子心里可真没把大多数人当回事。

小当稍微好一些,毕竟贾东旭活着的时候,小当还小。

也就因为老子是文化人,有大本事,所以棒梗才打心眼里瞧不上傻柱的吧。

一个没文化的厨子,当年不过是自己亲爹屁股后面的小跟班。

许大茂虽然总是挨傻柱的揍。

武力值比不过。

可许大茂整天往家里捎带东西,家里条件从来就没比院子里其他人差过。

在棒梗心里,就是

自己亲娘见天往木头叔家跑,又是洗衣叠被,又是收拾家务……

槐太小不懂事,小当心里咋想不清楚,可棒梗自己是有点主意的。

真要是能让苏木给自己当爹,他琢磨着,也能接受。

嗯,这就是一个未成年小屁孩真实的内心写照。

何雨水扭扭捏捏了半晌,喊了一声:“木头哥。”

“雨水也去上班啊?”

苏木下意识的看她的屁股。

很想问问她上的是站班还是坐班。

但是,事过境迁,这种话题实在是问不出口了啊。

有点小遗憾。

后面门口又传来交谈的声音,不用回头苏木就知道是于莉和于海棠。

这两姐妹没有自行车,一个步行去轧钢厂,正好顺路结伴到公交站牌。

“我就先走了。”

苏木跟何雨水打了个招呼,一甩大腿上了自行车,在三小只羡慕崇拜的眼神里离去。

脸皮厚度还需要磨合,需要成长,苏木昨晚有点放纵,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于莉和于海棠同时在场的情况。

怕藏不住尴尬露了怯。

得先缓一缓,到晚上估计就好了。

毕竟于莉自己也说了要跟自己偷偷的……她还撮合自己跟于海棠呢。

这一刻,苏木对跟陈雪茹组成家庭的想法有了点变动,于海棠的位置稍稍提前了点。

他主要还是考虑在不麻烦的基础上,保持自己当下和未来的幸福。

问津街的中科院大院,办公楼又是格外的忙碌。

从二楼到顶楼,一直有人影在搬搬捡捡。

苏木没瞧见于主任,但是碰到了一个老者。

不过他就远远的看了一眼,没下自行车就拐进了月亮门去了。

用文学天赋拍马屁的功夫,苏木觉得学了也没吊用。

他从来都是凭颜值和搓衣板和大把手的硬实力的。

不过对于老人家墙头草迎风飘摇却能经久不衰的功力,苏木也是佩服的。

古有吕布持才傲物,今有大佬不拘小节。

佩服,佩服。

苏木莫名想到了02分馆图书馆地下那个放了棺材板的藏品室。

把自行车停在排屋旁边的小车棚往办公室走,心里又莫名的一疼。

心疼那因私欲而被破坏掉的3000多件帝陵文物。

老朱家杀了你家的人,你就非要撅老朱家的坟,那些文物瑰宝得罪谁了?

又何罪之有呢?

在窗前橱柜那里给自己泡了一搪瓷缸子茉莉茶。

苏木望着窗外,颔首庆幸。

这人呐,一旦知道了疼,就能学会伸手前思考。

懂得这一点是好事,能活的久一些。

当然,也跟赏识他的人身体不佳,即将退出历史舞台不无关系。

上辈子苏木看过一个老外做的实验。

话说这种无聊透顶的实验也就老外有兴致做。

就是将一个猴子放在笼子里,笼子上方挂一个香蕉。

伸手就挨打,跳就喷水挨打又挨淋。

然后

再后来,水再没有淋下来过,猴子们也都没挨过打,只是进笼子的新猴子都会被老猴子揍一顿……

不知这位老者属于

苏木有点好奇,但不想去问。

他压根不想接触这一类群体。

低调、奢华、有内涵,是他人生的追求,老婆们,孩子,热炕头才应该是他的标配。

安志强来的稍晚了些。

坐了没一会儿就去后排找王大爷和丁大爷去了。

午饭在小灶食堂遇着,腰间别了一把五四手枪。

兜里鼓鼓囊囊的,苏木一眼就断定是正盒的子弹。

“有任务?”

苏木很好奇,怎么自己都解封了,也没遇到什么打打杀杀的任务呢?

“嗯,晚上得去京郊一趟。”

“安老哥,你说怎么我就从没被通知过呢?不会是还有

连环套这种把戏,在这个年代虽然稀少,但不是没有。

苏木出来的那个基地,审核层数还不止三层呢。

“没伱想的那么复杂,只不过我这个小组跟他们合作次数多了,直接先问的我,再提交的借调申请。”

“哦,能说吗?”

“怎么,想跟着去练练手?”

安志强笑了,微微摇头:“算了吧你,要是你跟着去,估计我就白忙活,还指望给家里多攒点钱呢。”

安志强可是唯二跟他小灶票接近的,就凭这一点,收入就在150往上窜。

这种档次还缺钱?

“老哥遇着什么事儿了?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要是缺钱跟我说。”

后面的话没提,苏木怕吓着他。

万儿八千的苏木还真不当回事了。

但他要是真敢这么说,那把五四下一秒估计就能顶自己脑门上。

千万不要怀疑这个年代干部的纯粹和敬业。

嗯,开口之前,苏木的打算就是三五百的范围内。

“倒也不着急,等八九月份着,到时候我要真不凑手,你给我准备200就行。”

难得小兄弟开口,安志强也没拒绝。

“行,这个数我现在就有,你啥时候用跟我说就是了。”

给钱就完了,别问干啥用。

免得双方都尴尬。

安志强却自顾自的解释了。

“老家的亲戚打算来京城讨口饭,没出五服的关系,投奔来了,就得照顾,唉。”

安志强祖籍哪里的来着?

苏木不太清楚,但印象中丁大爷好像提过一嘴,打南边来着。

安志强五大三粗的,任谁一眼瞧见都不会知道这位看似十成十的北方汉子,实际祖籍在浙江。

下午安志强擦枪保养,老手领了枪,都会有这个过程,顺便调校一番。

拿来就用的属于二把刀或者愣头青,苏木这种程度的除外。

而苏木则是补了个午觉,如无意外,可以一觉到下班的。

但不出意外的,意外就来了。

被刘哥打断的。

迷迷糊糊的苏木又被吉普车拉去了西山研究基地,被一根小臂粗的针管子给醒了盹。

领了一沓钱和一沓票票。

苏木看到票票里竟然有。

这是什么操作?

大夏天的,是要让自己孵鸡蛋,还是闷痱子……

“这么巧啊,文西。”

瘦小的娃娃脸还是跟苏木一批次挨扎的,不过相比较上回,这次他也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大褂。

要不是坐在床榻边用签按压针口,他估计也会觉得对方是个大夫了。

“是啊,这次又是咱俩。”

经过几次挨扎时的陪伴,两人也算有点熟悉了,起码可以熟络的打招呼。

“你要票吗?”

苏木一愣。

对方还挺细心,看到自己特意翻看的票子了。

“交换?你想要哪个?”

“细……粗粮票吧。”

当着刘哥的面,就这么开始交换,可还行?

苏木看了一眼刘哥,见他没什么反应,就从票子里挑出两张细粮票和一张粗粮票递过去。

对面接在手里就愣了。

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就两张,没那么多啊。”

“没关系,你再看着添其他的,或者下次补给我也行。”

对面显然没想过下次。

头一次交易如果不彻底,就别指望以后了,谁知道下次是哪次。

翻了两遍,犹豫之后,最终递给了苏木一张布票和一张手套票。

不是麻手套,是胶皮的。

苏木欣然接受。

虽然不知道胶皮手套拿了有啥用,可他那些细粮票和粗粮票也没啥用。

比自己空间里生产的差远了。

这些他买回家,基本都是投喂秦淮茹了。

只是这娘们不给力,拖家带口的可劲儿造,可就是吃不完。

不给力啊。

回来的路上,苏木看到了正在接受再教育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影子。

冉秋叶。

吉普疾驰而过,虽然只是一瞬,但苏木却看到了冉秋叶跟身旁人截然不同的表情。

怎么说呢?

看着有些麻木,太过平静了些。

让他下意识就想到了市局大厅站在阎埠贵身旁的于莉。

那时候的于莉,对阎解成早就死了心,不卑不亢,心如止水。

跟这一刻的冉秋叶何其相似。

要不要下了班去看看她的情况?

苏木思虑再三,觉得还是算了吧。

自从自己坦白局跟她讲了自己和陈雪茹的情况后,她哭着走的,没有再跟自己接触,足以说明她的态度和心意了。

不打扰,或许就是最好的终止。

“唉。”

苏木望着前路,不由叹了一声。

刘哥表情也是有些复杂:“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我知道,也一直相信。只是,这个过程让人心里不痛快。”

刘哥一如既往把苏木送到门口就掉头走了。

苏木漫步回到02分馆的小院,在办公室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高燕。

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