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挨揍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苏木问于海棠索要了利息,上班的时候顿觉神清气爽。
跟冉秋叶时的不太顺遂也烟消云散。
让苏木的工作效率都提升了几个维度似的。
而且,一直跟在身后跟个脑门上顶了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宝宝阿漆,因为沉迷于‘以气驭刀’的技巧,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皱眉冥思苦想。
让苏木身边也再次恢复到了安静状态。
不要太美好。
今晚下班就亲自去一趟菜市场,回家跟媳妇一起庆祝庆祝。
有了好心情,苏木已经下意识的去寻找自家亲媳妇一起分享了。
春寒料峭,苏木虽然不怕冷,却也不会特立独行。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垂花门内喧闹声不绝于耳。
就譬如三大爷家过年时又起笔写了不少对联,润笔的花生瓜子也没少赚。
这都熟悉的快是胡同娃子们的下意识反应了。
在胡同生活中,这简直太正常了。
他这人又会来事儿,懂得低下头,也能口是心非的谄媚巴结,在人们惯有的思维模式里,许大茂挨揍,出手的必然是傻柱。
停车的动静惊扰了垂花门口站的的几个人,穿堂西户的张婶儿点了点头,算是和苏木打了招呼。
想来是兜兜转转后,感触颇多。
听媳妇从秦京茹口里得来的八卦,过年时刘海中小酒没喝两杯就泣不成声。
拎着车子来到垂花门附近。
下午签署完了最后一份文件,苏木穿上将校呢大衣,下班回家。
于莉从垂花门东侧挪了出来。
“里面这是咋了?”
各种轨迹和形式,都在萌芽,复苏。
“怎么,这对欢喜冤家又支起架来了?因为什么闹腾啊,何雨柱也是,都要当爹的人了,又犯浑……”
这段时间工厂虽然热情度很高涨,但干的都不是什么正事儿,实干方面停滞不前,都在积极学习和提升精神层面,易中海最大的优势是个八级钳工,也没什么用武之地。
苏木一怔。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寂,借着年前院子里分发订购物资这件事,易中海等三位大爷又被四合院的‘群众’们自发的推举出来,继续行使着大院大爷的职责。
李卫东家京郊的堂弟,房山那一片区的。
“这是才下班呀,闻着你屋里好像饭都做好了。”
能没有失落的小情绪嘛。
自行车沿着河岸边沿慢慢的行驶,偶尔有残雪被车轮轧过,又在另一端的路面上印出一条崭新的蟒痕。
这一家子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苏木起初的落魄而过分疏离,也没有因为苏木的发迹而过度谄媚。
三位大爷又摆上了久未的方桌,开起了曾经的全院大会。
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的从苏木将校呢大衣胯上位置,摘掉了一根黏上的干草。
许大茂在外面现在很和声和气的,早就不是过往那般烧包了。
一大爷易中海倒是一如既往,但苏木见过几回,这小老头仿佛又找到了信念似的,整個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凭借供销系统在前年发力发酵的‘背篓精神’得到了受益,调职进了京城市里。
这人苏木见过一次,干干瘦瘦的,瞧着面相就不像个踏实干工作的人。
据说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苏木不惧,可也没必要。
“不是何雨柱,是外面的,就前面40号院的老中医家的老三,把许大茂给打了。”
现在很低调。
小孩子可不认识谁是风光正盛的大领导,一把灰土丢出手,看扬了陌生大人,扭头就颠儿。
这个时间段,太过特殊也总会被人盯上。
“许大茂被打了,大伙正合计怎么讨个说法呢。”
胡同里小孩子打闹扬起的尘屑,一不小心被苏木迎头赶上了一波。
苏木挺好奇。
被鞭炮崩破了脸皮的都有,还有小孩子丢出去的鞭钻小媳妇脖领子的呢。
苏木想了一下,没去打扰,把自行车就支在旁边。
老中医姓李,他家老三,那不是街道办李卫东的弟弟么。
因为李卫东是王姨左膀右臂的亲下属关系,苏木跟李卫东也算熟悉,也知道李卫东对这个堂弟只是礼貌的短暂接待,并不是特别亲近。
“他俩怎么干起来了?”
于莉就跟苏木隔着垂花门聊了起来。
里面呜呜泱泱的,看似各有提议,却很难执行。
顾虑太多,意见太驳杂。
虽然三位大爷又重新回到了主持大院琐事的工作岗位上,但威信确实大不如前,没了一锤定音的气势和地位。
导致你一言我一语,闹腾的挺欢实,可真到事上,连报警都没法敲定。
这个李家老三仗着供销系统的关系,很是能钻营。
平日里能拿到些供销社仓库淘汰的‘次品’,也能通过房山那边的老渠道,闹腾一些紧俏货。
说白了就有点几年后会实施的‘代销点’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属于不合法的。
可胜在它不用票,虽然贵了点,但也确实更方便。
这种小卖铺样式的窝点,满京城其实挺多的,就南锣鼓巷这一片,苏木就知道有个三五家。
只不过货物种类都挺单一,估计是渠道不同,价格也都比晓市的贵一些。
甚至有的家里,就是从晓市进的货。
李家老三去年来了京城,没多久就倒腾了这么个事儿。
平日里狐假虎威,倒也相安无事。
这次是许大茂拿了一张大黑十去买东西。
李老三在跟一个煤炭局的哥们抽烟聊着天。
接过钱来就随手放到抽屉里,扭过头继续跟那人聊天。
许大茂等了一分钟,见对方迟迟不给自己拿东西,也不找钱,就问了一句。
结果李家老三牛哄哄的反问:“买东西行啊,先交钱。”
许大茂就懵了。
“钱刚才给你了啊,一张大黑十,你亲手接过去的。”
可也不知道怎的,李家老三就纯粹打算赖账了。
他旁边那朋友也说刚才一直在聊天,没见过许大茂掏钱。
许大茂一时的好心情彻底没了。
他是终于打通了电影院里卖花生瓜子香烟的渠道,能够私下加塞点货多赚点零花。
开心之余想要买点好酒好菜回去庆祝一下。
不成想就被讹了。
许大茂跟李老三犟了几句嘴,一时没忍住,就动起手来。
李老三身边可是有个朋友的。
拉偏架都不用打眼色。
结果可想而知。
许大茂战斗力本就不咋滴,再加上被人一把抱住拉偏架,结果直接给揍断片了。
醒来时人在胡同里躺着,浑身都是土。
听旁边人说的,是李老三和另一个人拽着许大茂双手双脚,过了门槛,直接从台阶上丢下去的。
极其嚣张。
或许是李家老三知道了许大茂曾经的身份,有错在身的人,在现阶段不被抓着扩大矛盾就挺好了,哪敢往死里闹事儿。
大多都是扮做缩头乌龟,默默吞咽了苦水。
许大茂确实是想怂了来着,但也是李老三点儿背,不知道是打的时候,还是丢出去的时候,许大茂伤了肺腑。
扶着墙跟回到家,没说两句话一口老血就喷出去了。
秦京茹脾气也是泼辣的。
当时就急了。
这事儿,必须要讨个说法。
真有种巾帼不让……呃,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决绝。
第一个响应的是二大爷刘海中。
这也是众人没想到的。
刘海中是跟许大茂关系最恶劣的,在权利的争夺中,是有过直接冲突和恩怨的。
没想到刘海中是头一个站出来的。
或许经历过一些事情后,他真的大彻大悟了也没准。
只是他心是好的,但处理问题的能力着实有限,下意识的就喊上了易中海。
接着就是得到消息的何雨柱和秦京茹跑出去喊来的郑娟,以及顺带喊上的姐姐秦淮茹。
何雨柱是个暴脾气。
扭头就跑出去找人理论了。
结果,是三大爷阎埠贵陪着鼻青脸肿的何雨柱回来的。
何雨柱帮许大茂出头这么积极,众人没想到,何雨柱挨了揍败走四合院,更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四合院战神在有了婆娘之后变软脚虾了?
阎埠贵说他回来时看到仨人围着一个人在圈儿踢呢。
隐隐约约看着像是何雨柱,就过去喊了一嗓子。
对方三个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何雨柱也是被关进过轧钢厂保卫科的莽夫,在胡同里的风评本就不太好。
最早跟寡妇勾勾搭搭,后来又娶了跟犯了事儿的厂领导有暧昧的‘破鞋’……
这李家老三能耐啊。
一开始整代销点的时候,就有点借李卫东街道办名头的意思,但那时候还算小心翼翼,狐假虎威的比较含蓄。
没想到现如今,都开始看人下菜碟了。
是真不怕对方闹腾起来,要跟他同归于尽啊。
还是说,他有了其他的想法,要有什么别的动静?
苏木仔细回忆对这个突然烧包的李家老三的印象,觉得他即便再傻,也不可能这么肤浅行事才对。
反常必有妖。
苏木突然就多了一分警惕心,他觉得自己新训练的一分队成员,可以拉出来尝试一下小任务。
磨磨枪。
院子里高谈阔论,各抒己见,声音挺嘈杂的。
于莉给苏木介绍事情原委也就站的比较近。
一阵风刮过,带起了于莉一缕发梢。
苏木伸手划过于莉冻得发凉的脸颊,把吹动的发梢挽到耳后。
指肚跟于莉耳廓碰触,苏木还顺手下滑,捏了捏于莉的耳垂。
Q弹,手感贼好。
小媳妇立马羞答答的抿嘴勾起了笑,姿态甚是撩人。
“明早我给你买油条。”
苏木微微凑上前,在于莉耳边低语。
“那你再早一点过来,我想喝热豆浆。”
嗯,于莉已经很会了。
苏木很是欣慰。
不枉费他这些时日不断的调教,付出总是有回报的。
这不就很奶斯嘛。
“要我说,这事儿咱也别讨论了,三大爷,让三大妈去跟李干事问道问道呗,先看看人家的态度,咱再商量?”
听这话的声音,是中院何雨柱家东耳房的住户,姓魏的那家。
“苏主任不是跟街道办很熟吗,让他帮着去问问不更好?”
“我们当家的还没回来呢。”
郑娟的声音就在东厢房门口附近。
垂花门外,苏木听到了有人cue到他的名字,也是想尽快结束这无味的全院大会。
苏木干脆扬声,隔着一群人应了一声。
“没问题,我明天去街道办问问情况。”
一语定音。
苏木苏大主任现在就有这种一语定乾坤的魅力。
四合院再一次全院大会,在苏木回家的这一刻,就又宣布结束了。
苏木看到了病恹恹的许大茂,衣领上还带着血渍。
他感觉许大茂这人做不到这种程度,他对外人狠,对得罪他的人狠,但对他自己,是挺怂的。
吐了一大口血,还能忍着不去医院,硬挺着让全院看到自己的惨样,博取同情找个公道……
这更像是秦京茹能做出来的。
感觉许大茂是被架起来不得不为之。
苏木微微摇头,觉得秦京茹这妮子着实挺狠,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关上门后,跟媳妇郑娟也得说一声。
何雨柱倒是看上去龙精虎猛,虽然顶着个鼻青脸肿的大饼子脸,却梗着脖子表现出一副爷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倍儿棒,那点打不算什么的架势。
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苏木反正觉得挺幼稚的。
要面儿到这种程度,心理年龄顶多八九岁,不到两位数。
一时间,苏木看着这群曾经勾心斗角一直影响着自己的邻居们,心头莫名的滑落。
索然无味的感觉跃然涌出。
“唉。”
进屋时,苏木微微颔首,叹了一声。
“这事儿闹得,菜都凉了,你坐一会儿,我拿去再热热……”
等菜重新端上桌,两口子面对面吃饭。
“许大茂伤的挺严重啊,咋不去医院,硬挺着开全院大会?”
苏木问。
“说是回家的时候胸口闷,吐了一口血更舒坦了,就没去,估计是淤血吧,三个大爷也都没提这事儿。”
“哦,秦京茹就没说先去医院看病吗?万一有个好歹,秦京茹不担心自家男人出事儿?”
郑娟笑着看了自家男人一眼,两人视线在桌上方碰在一起。
郑娟发现了丈夫的刻意提醒,苏木也看到了媳妇眸底的睿智聪慧,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