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真没想到季桑宁这么勇。
更没想到一群老东西被季桑宁算计了。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相视苦笑。
罢了,罢了。
“几位前辈出山了,那就是值得的。”
季桑宁说道。
“既然已经出山,就这么回去好像也不得劲。”
“再者说,三眼会这次出手,有备而来,摆明了是要一网打尽它包藏祸心,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
王道长沉吟了瞬间后,冷哼一声。
三眼会偷袭虽然失败了,但是玄门这次也是损失惨重啊。
好几位强者都在这吃偷袭中挂了。
他岂能咽下这口气?
势必要找回场子。
“不说这个,就光说刚才那个什么阵法,就让我烦得不行!靠,老子修炼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诡异的阵法,老子的攻击全被吞噬了,跟打棉花似的。”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太侮辱人了。
他们四个好歹是修炼了多年的老怪物,论实力,说是玄门之首也不为过。
结果被一个破阵法给困住了,一点忙帮不上。
这说出去丢不丢脸啊?
陈老怪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手中的烟枪都快折断了。
着实气的不轻。
陈老怪痛定思痛,一定要研究出这个阵法该怎么破解。
不然,下次如果再遇上,那不又完犊子了吗?
人家季桑宁辛辛苦苦把他们引出来,结果他们屁作用起不到,多尴尬?
陈老怪居然没反应过来。
他被季桑宁耍了一道,结果还在这担心季桑宁失望。
这是什么自我极限pua?
“嗯,所以,三眼会至此已经是玄门之敌了。”元盛大师说道。
季桑宁与吴君对视了一眼。
她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那从此以后,几位前辈需要晚辈做什么,尽管吩咐就行,晚辈一定全力以赴。”
吴君立即站起来说道。
“少来,你个臭小子。”
陈老怪嗤了一声。
然后看向季桑宁:“臭丫头,你不去休息一下?”
“好的,多谢前辈们关心了。”
季桑宁点点头。
好在秦家够大,这么多人也暂时住得下。
另外吴君会给他们安排住处,也不用季桑宁操心。
几位前辈潜心研究一下阵法也行。
她好像脑子确实有点昏了
需要休息下。
这场玄门斗法,在悄无声息之下落幕。
瓜众们还一无所知。
本以为要看到什么旷世奇景,最后啥也没看到。
网上对于这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议论纷纷。
殊不知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早已经暗潮汹涌。
阿轩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了住处。
并没有人追上来。
这次除了他,全军覆没。
并且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头发都被剃了,好好的一个美少年,直接少走了二十年弯路,
一举成为最值得信任的那种男人。
阿轩跌跌撞撞跑到家,忍不住再次喷出一口血。
伏在门板上,慢慢划下了身体,门上落下长长的血迹。
“嚯,嚯,嚯”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
忍不住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眼神充满了不忿。
像极了孤傲的狼。
半是不忿,半是不服输。
他不甘心。
这一次一败涂地,被季桑宁算计了,这让他怀疑自己的智商。
季桑宁分明和他差不多,却能一个人摆出这么大一个局。
可他就做不到。
被人踩在脚下的那种不甘,让他浑身都在颤抖。
“该死的,季桑宁不会让你这么轻松赢过去的,你给我等着。”
拳头握紧,狠狠捶在了门框上。
阿轩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原本阴沉愤怒的眼神,渐渐平静了下来。
里面甚至出现一缕疑惑。
慕白居然暗中放水,让他直接走。
是意外还是慕白有别的想法?
阿轩想不明白慕白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
本来今天就是想试探一下朱夏慕白到底是不是可用的人。
却没想到那两人临场直接对他下手。
既然如此,为何最后慕白又要放了他呢?
难不成慕白也是有意为之?
看来,他还得找机会去见见慕白。
探清楚慕白到底想做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拖着伤重的身体上了楼
半个小时后。
阿轩戴着帽子,裸露着的上半身,所有外伤都被随意包扎了起来。
身形并不单薄,反而有着线条优美的肌肉。
以及一根根仿佛藤条抽打后留下的丑陋而扭曲的疤痕。
它们年月久远。
却依然狰狞。
难以想象,当初在承受这些的时候,只怕是皮开肉绽。
他站在卫生间宽大的镜子面前,脸庞因失血过多而苍白。
却紧紧抿着唇,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镜面犹如皱起来的水平面,一圈一圈扩大纹路。
扭曲之后映出灰蒙蒙的怪人。
像是个灰色斗篷那样悬空挂在那里,不声不响。
但阿轩知道,父亲大人在生气。
“父亲大人!”阿轩立马跪了下去,头也垂着,就连呼吸都带上了几分紧张:“是我办事不力,不求父亲大人原谅,只求父亲大人给我一个将功补罪的机会。”
少年低垂着高傲的头颅,拳头握在一起放在地上。
像只被驯服的野狗。
凶巴巴又极度听话,垂着耳朵,还带着几分不安和恐惧。
一缕雾气飘荡到胸口,渐渐形成一个手掌的形状。
先是抬起了阿轩苍白的脸,仿佛在打量着什么。
阿轩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随即那只手一把捏住了阿轩的脖子,直接将阿轩拎了起来。
阿轩顿时脸红耳赤,青筋毕露。
“饶父亲大人饶命”
阿轩双脚离地,两只手有抓不到那股捏着自己脖子的力量。
只能徒劳无功的求饶。
“哼!”
那只手掌消失之前,狠狠一巴掌扇在阿轩的脸上。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掌声,阿轩狠狠被扇飞,随即又是一击落在胸前。
阿轩摔打在卫生间门边,骨头都近乎碎裂。
嘴角也破了一个口子,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整个人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废物。”
终于,三眼会会长再度丢下了两个字。
“是是我办事不力。”
阿轩不敢忤逆,只能用力喘气。
他能理解父亲大人的愤怒。
也愿意接受惩罚。
这本就是他没办好。
害父亲大人损失了这么多高级信徒。
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次的鲁莽行事,我的损失有多大?”
三眼会会长冷冷说道。
“属下明白。”阿轩抿了抿唇,神色间再度划过自责。
“明白?”三眼会会长讥讽地笑着:“这些信徒,是我多年来收割的,他们都是高级信徒,能为我提供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
“却因为你的鲁莽,他们全部被吴君的人抓住了!你可知,没有高级信徒供奉,本会长会损失多少信仰之力?”
阿轩低着头不敢说话。
“真是废物!被人耍了却不自知。”
三眼会会长再次怒喝了一句。
从声音里,大概能想象到他有多么愤怒。
短短时间,他在京圈经营了多年,蛰伏下来的力量。
几乎全毁!
闻龙变成了没用的废物,现在还躺着养伤。
费劲搅动舆论,想要再度收割更多信徒供奉他,也被季桑宁略施小计给拦腰斩断。
现在就连原来的信徒,都被败光了。
等于他快成了光杆司令了。
怎么可能不愤怒?
怒得想要分分钟杀死季桑宁。
可他,还做不到这件事。
而这,也是他愤怒的缘由。
若是他能自己出来,自己动手,何须借助这些废物之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费心巴力几十年,一朝让他回到解放前。
想起来就是气。
“这一次是意外,求父亲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阿轩一定会打败季桑宁,让父亲大人得偿所愿。”
阿轩有些不甘心似的说道。
对于这次败北,他不服且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