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g回头一看,是白牧。
他很多内幕并不清楚。
但他见过这个男人。
在那次酒会之上。
虽然只是匆匆一面,却印象很深。
直觉让他觉得,这个男人和若云关系不一般。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问道。
白牧拿着花,垂下了眸子:“没有凭什么。”
“你就当一个可怜虫自我安慰的妄言。”
说完,白牧把白菊放下。
闭着眼睛,唇瓣里似乎在默默说着什么。
说完,深深看了一眼秦若云的遗像。
他不会想到,他这辈子,会两度参加心爱之人的葬礼。
十八年前是悲愤交加。
十八年后是沧海难为水的无力感。
将那面容深深镌刻在心里,白牧便转身了。
从白牧的背影,kg意识到,这个男人,对秦若云的感情,太深了
氛围安静又肃穆。
结束后,季暮秋与季初夏就告辞离开了。
秦远苍并没有留他们。
都不是小孩了,路是需要自己走的。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能完全释怀。
但到底不会把他们再拒之门外。
将来,如果两个外孙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他也会出手。
但肯定是不会像别家祖孙那般相处。
这对季暮秋与季初夏来说,却已经够了。
他们并不贪图秦家的权势。
他们从始至终看重的,都是亲情。
随着那么多人一个一个死去,这世上,亲人也越来越少。
所以他们不愿意季桑宁出事。
现在,也许是最好的安排。
一个依然上山隐居,修身养性。
一个还是继续深造,期待着有一日为国争光。
葬礼结束后,秦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季桑宁也开始着手准备去寻找龙凤栖息地的事情。
打开那扇门,成为她如今第一重要的事情。
本以为是一个人的征程。
却不曾想,龙哥和典狱长都要陪她一起。
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孤单。
而在出发以前,她承诺过,要和朱夏慕白一起,去将魔方街彻底端掉。
魔方街是个比较特殊的地方。
里面的都是半人半鬼,犹如丧尸一样的怪物。
他们如同野兽一般互相厮杀,啃食。
早就失去了作为人的那一部分特性。
只有回归野兽的本能。
所以吴君并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些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
说杀了吧,可他们始终是还有生命迹象的活人。
放任吧,后果不堪设想,万一哪天冲出来,对于城市可是灭顶之灾。
所以吴君很头疼,至今没有想到解决方案。
于是就一直派人看守着,搁置至今。
所以季桑宁提出来了,吴君自然也乐得交给她去做了。
季桑宁现如今的实力极为恐怖,说不定她会有办法,完美的将这个地方处理了。
和吴君说了一声后,季桑宁和慕白,便将还在轮椅上的朱夏一起抬着到了入口处。
那里如今大门敞开,只有薄薄的一层封印在,由玄学部的人看守。
避免外面的人不小心闯入,也防止里面的怪物趁机涌入人世间。
看到是季桑宁,玄学部成员没有任何犹豫就将季桑宁放了进去。
“这位小哥还在轮椅上,不如我们帮您照顾着,里面着实有点危险。”
那人看到坐在轮椅上四肢断了惨兮兮的朱夏。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毕竟里面还是挺危险的。
他们进去过,差点直接嘎在里面。
“哦不用,这是我好朋友。”季桑宁说道。
“啊?”
他们知道朱夏是季桑宁的好朋友啊。
“所以你们别把他当成废人对待,把他当普通人就行。”季桑宁笑笑。
然后一把抬起轮椅,朝着入口处连人带轮椅就把朱夏扔了进去。
还在懵逼并且受着伤的朱夏:“”
他有一句妈卖批实在是不得不说。
众人:“”
“不愧是您的朋友,果然是身残志坚!”
他们只得恭维道。
“小意思。”季桑宁摆摆手。
与慕白一同跳入了魔方街。
场景开始迅速转换。
没过一阵季桑宁就到了那诡异的魔方街世界。
昏暗的天色一度让人有些压抑。
然后季桑宁一眼就看到了被一圈怪物围着的朱夏。
朱夏两条腿两只胳膊都是打着石膏的,动也动不了。
被一群虎视眈眈恨不得撕碎他的怪物围着,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朱夏!你怎么不等等我们?”
季桑宁猛的出手,挥手就将一群丧尸都给打散了。
强得令人心生恐惧。
朱夏:“”
不是他妈你把我扔进来的吗?
现在又在这问问问。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小宁宁,你最好是真的把我当朋友,而不是想把我暗杀了。”他咬牙切齿。
“你居然这样想我,太令我伤心了。”季桑宁理直气壮道。
“你踏马也得有心啊。”
朱夏抽着嘴角。
下一秒,怪物们又朝着他扑过来了。
“啊啊啊啊慕白救我,小宁宁救我。”
慕白与季桑宁对视一眼,然后二人同时抬脚,一脚就把朱夏的轮椅踢飞了。
连人带着轮椅得飞了十米来高。
朱夏怪叫着看天上的风景,季桑宁和慕白则是专心在地上对付那些怪物。
以季桑宁的实力,慕白甚至觉得自己插不上手,那些怪物就连哀嚎都没发出,便直接爆炸了。
在朱夏轮椅落地的瞬间,这一波围过来的丧尸便已经完全没了。
“喂,你们两个,别把我爹娘也给打没了啊。”
朱夏哆哆嗦嗦开口。
季桑宁犯了难。
问题是,这里的怪物们都几乎失去人的特征,退化成了怪物。
这就造成了怪物的长相都大同小异。
再加上他们都没见过朱夏的爹娘。
说不定刚才这一顿嘎嘎乱杀,已经把朱夏那素未蒙面的爹娘给弄死了。
季桑宁眨巴着眼睛,下手开始温柔了点。
不能说灰都不给朱夏留一把啊
“朱夏,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或者说,你父母有什么特征?”
慕白问道。
问话的同时,又把两个扑过来的怪物击飞了。
“特征?”朱夏那双清澈而愚蠢的眼睛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我没见过他们啊。要说特征我这么玉树临风,他们肯定也是俊男美女吧,要不,你们照着丑的杀,好看点的留下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用排除法?”慕白抽了抽嘴角。
“你把你的牌子拿出来,当初不就是因为阿轩拿出银牌子,才唤回他们一丝神志的吗?”季桑宁恨不得打印一个大大的笨字贴在朱夏脑门。
“哦对哦。”
朱夏恍然大悟。
想去把脖子上的银牌子取出来,却因为手断了,只能笨拙的用脑袋去咬:“哎哎,慕白快来帮我一下。”
慕白只能无奈帮朱夏把银牌从脖子里取出来。
刚取出来,就看到两名怪物又扑了过来。
慕白连忙一脚踹在轮椅上,把轮椅踹飞出去,顺便把两个怪物给砸飞了。
“喂,我是你的好兄弟,不是一块砖啊。”
真把他哪里需要哪里搬了。
朱夏嘴巴叼着银牌嗷嗷直叫。
紧接着,另外两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怪物,直接双眼放光,朝着朱夏扑过来。
完了完了。
寄了!
朱夏瞳孔扩张。
季桑宁刚欲捏死这两不知天高地厚的怪物,谁知道他们扑过来就抱着朱夏哭。
两名怪物哭得惨兮兮的,鼻涕横流。
季桑宁停住了动作,静静看着。
慕白也似乎想到了什么。
两人神情变得复杂了几分。
“你们,就是我的爸妈吗?”
朱夏呆呆地看着两个已经变成怪物,不再像人的家伙。
他们显然也是认出了那枚银牌。
可他们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朱夏说的什么,只是依据本能在哭。
朱夏便任由他们抱着哭。
他找了那么多年,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
不曾想,父母一直在这个鬼地方苟延残喘。
而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在几天前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