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熙的房间在小洋楼的二楼,二楼相对没那么热。
此时的她正琢磨着,该怎么找朱思磊谈谈。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请进!”
朱刚成推门进来。
当时买小洋楼的时候,是连基本的茶桌茶椅都盘了下来的,还多付了10万块钱。
所以小洋楼基本还是茶楼的模式。
许清熙正坐在窗户前的茶桌边,对朱刚成说道:“朱老板请坐。”
等朱刚成坐下,许清熙才问:“是有什么事情吗,朱老板?”
“我是想来问问许董,红河滩那块地的合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朱刚成问道。
“哦?”许清熙神情有些莫名,“朱老板为什么这么问?”
“许董的确身体不太舒服,本来我也没有多想,但是,”朱刚成说到这看她一眼,“后来许董说不用去医院,
我再细细想想,如果合同没有任何问题,
按照许董的个性,恐怕就算难受的受不了了,
也会先跟我说【你继续,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要不,就是直接晕倒,被救护车拉走。
反正是绝对不可能闹那么大动静,非要让他们送,而且最后还没去成医院。
许清熙笑了下:“朱老板真是观察入微。”
“是有点问题,不过不是合同本身的问题,也不是对方的问题,”许清熙决定直接说,“而是咱们这边朱大哥的问题。”
“许董是说,小磊的问题?”朱刚成愕然,“小磊有什么问题?”
许清熙:“朱老板也知道,咱们这个项目有多大,光买地就要七八个亿,人手正严重不足。”
看朱老板点头,继续说道:“本来就严重缺人,如果仅有的重要合伙人还心生抵触,力不往一处使的话,我觉得这个项目可以暂时推迟,或许等你们打拼出成绩来,再说也不迟。”
重要合伙人心生抵触?
又说是小磊的问题......
朱刚成皱眉。
许清熙的意思是,小磊他对选址,和开家居购物广场,都不赞成,有别的想法?
“我知道许董的意思了,小磊他,对我也没提过任何消极的话,”朱刚成叹道,“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的,许董说的很对,本就艰难,大家必须心往一处使,否则不如步子不要迈这么大。”
朱刚成去找朱思磊如何谈心且不提。
那边刘天强却在家里急的团团转。
“我的亲爸唉,我就说你老姿态别摆那么高,别摆那么高。
就是不,就是不!
看看,人家现在直接不买了!
说不定,转头就去找张老头了。”
刘天强在大厅里愁得,揪着头发走来走去。
刘贵坐在沙发上,本来还在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听到刘天强从回来就一直在那叨叨叨。
一直在那怪他,不禁也来了火气。
用力将报纸一掸,怒骂道:“你个兔崽子!注意你的语气,跟谁说话呢?!”
“说我姿态高,他爱买不买!”
“我的地要真想卖,有的是人买,不差他一个!”
刘天强稍微收敛了下语气,但仍是不服气地说道:“对,不差人买!可人人最高就只愿意给七个亿,还不差人买......”
“你!”刘贵气的不行,把报纸揉成团,狠狠掷向刘天强,“你个兔崽子!你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你个兔崽子,输了那么多!”
“加起来好几个亿!”
“你老子我用得着卖地吗?”
“用得着吗?啊?”
李天强抱头躲过报纸团,喃喃道:“又来了,又来了,一天骂八百遍......”
“什么就好几个亿?”
“那不是十几年加起来,一共才那么多......”
“以前每次其实也就,最多几千万而已......谁知道,这一次一不小心就输那么多了......”
刘贵一看他那不服气的样子,更是来气:“兔崽子,你嘀嘀咕咕在那念叨什么呢?”
刘天强跑的离他远点。
这才大声说道:“我说,您不要总拿我赌的事来说教我了,还说我呢,您自己要是在外面少包点二奶,早不知道省下多少钱了!”
“你说什么?!”
“你个兔崽子!反了天了!”
“你给我站住!”
刘天强心说傻子才站住,直接一溜烟跑远了。
刘贵气的血压飙升,想站起来追他吧,一起来就眼前发黑。
同时还心虚的直往楼上瞅。
不知道母老虎在楼上听到没有。
这死兔崽子!
朱思磊一个人坐在楼梯口。
右手拿着刻刀,一刀一刀认真的刻着手中的木头。
不知过了多久。
手中的木头渐渐成型,是一只灵巧可爱的兔子。
朱思磊细细的给它抛光。
“很可爱的兔子。”
许清熙清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朱思磊没有搭话。
仿佛不知道身侧多了个人。
直到,可爱的兔子,无一丝不完美。
朱思磊终于开口说话,第一句却是问起了她:“胃病好了吗?”
许清熙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到:“好多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朱思磊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又陷入沉默之中。
又过去良久。
“我妈......属兔的,她也最喜欢兔子,”朱思磊低低的说道,“她性格也像兔子,温柔,善良......”
“你妈她......?”许清熙犹豫问道,好像从来没见过朱思磊他妈妈。
在南城见不到很正常。
可他们父子俩这次来省城,可跟她不一样。
她本来,是只来看个选址就回南城的。
就算现在计划有变。
等这边一切步上正轨,也是要回去的。
以后更是要回京都。
可朱思磊父子俩,是准备在省城定居的。
这时候都还没见过他妈妈,可就有点问题了。
“......跟人跑了。”
朱思磊的语气很轻,仿佛毫不在意。
朱思磊轻轻笑了下。
“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她。”
“最喜欢兔子的她,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她......”
“却能狠心不要我们,跟别人跑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兔耳朵:“我练了好久,刻了她最喜欢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