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只知道，别人看不到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死了。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着。来到这附近，就看到了这个特殊空间，我尝试着进来，结果真的进来了，我觉得在这里待着也挺好的，就一直待到现在。”
石萌如实说道。
林锐又问：“你在这里，平时都做什么呢？有没有显露过特殊，或者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前几年，还有几个老者，会来这里拜一拜，他们都是为子孙而求，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没有出现。最近几年，可能是那几个老者已经去世了吧，都没有再来过。我平时一般都只在花园里坐坐，别的地方都没去过。也不会轻易出去，因为别的孤魂野鬼也有能看到这里的，万一被别人占据，我就又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只能四处游荡，孤苦无依。”
说到孤苦无依的时候，石萌怯生生的看着林锐。
林锐感觉头大。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说的应该没错，因为林锐并没有在她身上看见黑气或者血气。
这说明，她确实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只是，林锐觉得，这个空间，应该就是他成为神明以后的府邸了。
虽然说，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下级土地，不过，毕竟是正经受过册封的，府邸被占据了，算怎么一回事。
其实，林锐不知道的是，下级土地并没有对应的府邸，有一个房子存身就不错了。
只是如今的凡人界，各级神明都消失了，府邸空着也是空着，就直接被那个高大身影安排给了林锐，也算是提前享受了上级土地待遇。
“虽然你不愿意离开，但我这里也并非是你该久留的地方。尘归尘，土归土，既然是已死之人，就该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
石萌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绝情，自己都表现出可怜了，他却依旧要把自己赶走。
不料，林锐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既然能滞留在这这么久，恐怕有什么原因。如果现在把你赶出去，你估计又得继续游荡。”
石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林锐。
林锐苦笑一声：“那你先在这里待着吧，以后你就住在左边这个房间，主房轻易不要再来了。”
石萌点点头。
“以后你就继续做你以前做的事情，整个院子的卫生，还有花园的打理，都交给你，没问题吧。”
石萌眨巴着眼睛，大眼睛里洋溢着满足。
她点点头，然后问林锐：“敢问大神如何称呼？”
“我算不上什么大神，你直接叫我林锐就好。我怎么称呼你？”
“叫我石萌好了。我生前的名字，早就忘记了，自从来到这里，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就叫石萌。”
“好，石萌，好名字。那你既然在这里已经待了一阵子了，你知道该怎么出去吗？”
石萌睁着自己萌萌的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林锐。
显然，这个问题让石萌觉得，林锐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林锐尴尬一笑，对石萌解释道：“我在前院刚刚受封，初来此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石萌莞尔一笑，善解人意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的次数很少，而且我想出去的话，心念一动就出去了。”
林锐有些垂头丧气的说：“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按说，我对这个空间如臂使指，这个空间就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我要是想出去，应该也很简单才对，难道是我的思路不对？”
石萌在那静静地看着林锐，没有说话。
林锐站起来，自言自语道：“如果说，我想出去的话，是不是应该让这个空间对我产生排斥之力，那样，我就可以离开这个空间了。”
想到就去做，林锐一边迈步向前走去，一边想象着这个空间对自己产生排斥。
下一刻，空间转换，林锐一步迈出了虚拟空间，进入了现实世界。
“嘿，没想到真的可以。”
林锐一脸兴奋。
“那我现在想回去，就让空间对我反向操作，应该就可以了。”
果然，林锐一步迈出，又回到了那个空间内。
石萌看着林锐先是消失，随后又重新出现，也为他的成功而高兴。
不过，她发现林锐并没有欣喜，却还是皱着眉。
“大神，怎么了，你现在已经可以自由出入此地，为何还是愁眉苦脸。”
“如今虽然可以自由出入，不过这个空间的出口，在路边，这次进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可是，万一以后进来或是出去的时候，被人看到，那可就不好了。大街上突然出现或者消失一个人，这不成了灵异事件，万一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可就麻烦了。”
石萌也没办法。
“系统，有什么办法吗？”
“尊敬的神明阁下，这件事，说简单，其实很简单，说不简单，确实有点麻烦。”
“详细说说。”
“理论上，只要是在神明阁下的神权范围之内，都可以随时进入和离开此地。不过，鉴于神明阁下，此时只是一个下级土地，此间府邸，对应的神位是上级土地，所以……”
系统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林锐已经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提前享受了待遇，那受点苦也是应该的。
毕竟，此时林锐对于接下来怎么升级，有了一点点的小心得。
不就是助人为乐嘛，不就是惩恶扬善嘛，林锐表示：这我熟啊！
忽然，林锐想起了花园里葡萄架下看到的笔墨纸砚，他问石萌：“花园里有个葡萄架，那也是你的杰作？”
石萌点点头，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知道林锐为什么提起这个。
“葡萄架下有笔墨纸砚，那是你安置的吗？”
石萌羞红着脸，摇摇头，说：“我不通文墨，怎么会使用笔墨纸砚。而且，我记得花园里没有笔墨纸砚啊。”
林锐苦笑，这个女鬼，未免也太害羞了，动不动就脸红，幸好没有外人，不然，该有人误会了。
不过，明明林锐刚刚才看见笔墨纸砚，她怎么会说没有呢？
“走，随我去看看。”
林锐在前面，石萌亦步亦趋的跟在林锐身后，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林锐注意到石萌的表现，突然明白过来，这女鬼怕不是在使美鬼计，那她可就打错了主意。
我林锐不是这种人，就拿这个诱惑干部？
我林锐今生与赌毒不共戴天。
一边胡思乱想，一神一鬼来到了花园。
葡萄架下，石萌微张着嘴，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显然有些吃惊。
林锐见她这个表现，确定这笔墨纸砚，确实不是石萌所为。
那看来，应该就是土地神的法器了。
只是，别人的法器，都是刀枪剑戟，神兵利器，为毛我的却是笔墨纸砚。
有个锤子用，总好过连锤子都没得用。
林锐心中叹气，正要开始磨墨。
石萌眨巴着大眼睛，抢在林锐前面，开始磨墨。
林锐知道，这女鬼肯定又在施展美鬼计了，他可不能轻易中计。
待石萌把墨磨好，将百代纸用镇纸压好，林锐给了石萌一个肯定和赞赏的眼神，然后拿起千秋笔。
拿起笔以后，林锐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记录当地百姓功过是非，说得简单，可林锐根本不知道他神权范围内，都有哪些人。至于这些人，叫什么，做了什么，什么性格，更是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前院的那幅字画突然动了，以一种非常飘逸的曲线，来到了林锐的面前。
林锐看着字画一脸懵逼。
刚刚他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奈何这幅字画，现在，它自己飘过来了？
这是知道谁是老大了？
字画悬浮在半空中，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林锐似乎明白了，这幅字画上，所描绘的，应该就是他神权范围内的人了。
从前往后，依照姓氏笔画多少排序，林锐点点头，想了想，要是能按照拼音排序就好了，查起来方便，不然想查哪一个姓氏，还得现数笔画，多麻烦。
字画突然开始闪烁，几秒钟以后，林锐发现字画上姓名的排序方式，是按照拼音排序的，林锐更加满意了。
排在第一位的人，姓艾，叫艾玛。
林锐抽了抽嘴角，这位的名字，挺别致。
林锐心念一动，打开了此人的详细信息。
“艾玛，女，25岁，出生于华夏西北某省，表面职业为茶艺工作者，实则是棒子国的间谍。潜伏期间，多次向棒子国传递情报，只是，情报内容并非绝密。此人除身份特殊以外，还有一些特殊的爱好。她不仅性别女，爱好也是女。正因如此，她才有机会进入某些高官府邸，走的同样是夫人路线。”
“危险系数：几乎为零。”
林锐选择今天的日期，点击查看。
“0:00至2:36，在某酒吧饮酒作乐。”
“2:37至5:21，同某女子进入某酒店。”
“5:21至5:30，接了一通境外电话。”
“5:50至6:18，驱车至城西某废弃垃圾回收站。”
“6:18至6:56，与多人在某废弃垃圾回收站密谈。”
“6:56至9:03，离开废弃垃圾回收站，驱车载着数人前往某小吃店，吃饭。”
“此时，驱车载着数人，正在赶往某地的路上。”
林锐看完最后一条，已经呆住了。
这玩意也太给力了。
事无巨细，还做了详细说明，太贴心了。
不过，林锐又苦着脸，怎么点开第一个，就是个间谍呢。
自从得了见习神位，林锐就没清净过。
不过，林锐随即就想明白了，这就是主角的待遇，没办法。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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