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你说什么都好,所以你别哭好吗?

明暖前脚刚迈进墨家的门。

手机就震动提示。

是林菊答应了的双倍费用到账了。

明暖立刻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这来钱也不比我公司慢,以后倒是可以考虑多多接单啊。”

谁会嫌自己手上钱多?

况且。

虽然明氏集团已经摇摇欲坠了,但不可否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明暖想用自己的力量彻底的击垮它。

让明盛天真正一无所有。

将一切都夺回来。

想到这里,明暖的眸色变深了些。

低头推开门却听见李夫人惊慌的声音:“小暖,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明暖抬头往里看,没看见墨时晏。

“墨总在书房。”

李夫人一脸焦急,“我本来都要走了,但是书房发出了好大的动静,他还让佣人不要进去。”

“老夫人不久前出门了。”

明暖本来还以为什么事情呢。

闻言摆手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公司什么事情让他生气了吧。”

李夫人见她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忍不住心里一痛,一把抓住了明暖的手,“他在你面前也这么喜怒无常?”

明暖愣了一下,回想后确定地点头,“是啊。”

她一脸自然。

李夫人痛心疾首,“你怀孕了他也这样?”

一说这个,明暖就虚了。

她就没怀啊。

结结巴巴:“嗯嗯,反正,差不多吧。”

见她这副‘瑟缩’的样子,李夫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看着明暖温温柔柔的样子,李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啊,也不要太惯着男人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墨海,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情,“活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男人什么都不是!”

明暖非常赞同地点头,但还是说:“墨先生不一样。”

他不是男人。

是老板。

明暖在想心里默默想,可李夫人却难受极了。

已经脑补出明暖这个‘恋爱脑’在家里被那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气得双眼红红,忍不住垂泪的可怜模样。

“我实话跟你说吧。”李夫人一脸担忧,“他请了我的主治医生。”

明暖下意识一楞。

随后想起来,李夫人之前的病……是精神方面的?

家里谁生病了?

脑子还没绕过来,就看见李夫人声音颤抖说:“你跟我说句实话。”

“你是不是在这个家里一点都不幸福。”

“是不是,为了孩子在竭力忍耐?”

“墨时晏说那医生是给你找的!”

都到了要请医生的程度了,那得多严重?

明暖傻眼了,“我没有啊?”

她生病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说实话,经过那样非人的折磨后,大概是以毒攻毒,迫使她快速成长起来。

心理承受能力完全不一样了。

和上辈子比,现在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她怎么会生病?

“我真的没事。”明暖觉得有几分不对了。

结合她说墨时晏生气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头。

“我上去看看墨先生,李姨,婷婷在外面车上等着你,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李夫人欲言又止。

可明暖却很担心墨时晏,匆匆上了楼。

墨时晏说不许佣人进书房。

可明暖又不是佣人,所以她非常自然地打开了书房的门。

“谁把窗帘都拉起来?怎么这么暗?”明暖打开门心里就忍不住这么想。

她伸出手想要去开灯。

可手指却在摸到开关的那一刻愣住了。

墨时晏就坐在床边。

窗帘并没有完全拉死,一缕细窄的日光从外面透进来,正好斜打在他脸上。

悦动的粉末在那一线光明中像是灵活的圆团,一颗颗亲吻着他的眼睛,鼻梁,看起来美艳又凉薄的唇。

他脚下是凌乱的文件,还有碎掉的茶杯。

一向来都很整齐的桌面乱成了一团。

明暖从没看见墨时晏将自己工作的地方弄成这样的。

他向来从容,理智又冷静。

这一幕有些骇人,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点动静让坐在窗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墨时晏猛地抬起了头。

他眼睛里是纵横交错的鲜红血丝。

宛如突然从沼泽深处惊醒的捕食者。

明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可手却被直接走过来的墨时晏一把拽住。

嘭一声巨响。

她背后的门被狠狠关上。

她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这绝对不是墨时晏正常该有的状态。

他怎么了?

墨时晏死死抓着她的手。

从那个庸医说他‘病了’之后,他就无法保持平静,他怎么可能病了?

而且还是和他最厌恶的父亲一样。

病得都一模一样。

他不会变成被可怖的私欲支配的原始动物。

也不可能做出和那个男人一样的选择,被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困住一生。

因为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那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活着的时候就已经不算是‘正常人’了,只是勉强能控制住而已。

因为那个女人在他脖子上套上了圈绳,牵制住了他。

可即便是这样,只要那个女人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就会发狂。

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有人靠近那个女人,也就是他的母亲,那个男人就会陷入妒忌的漩涡。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直到那个女人死后,最后的缰绳也没有了。

他就变成了一具随时会发疯的空壳。

他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那样的人,也觉得自己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

但不可否认。

在刚才听见明暖被齐红妃抱了的时候。

他的妒忌无法遮掩。

那种被原始情感支配的恶劣感令他发狂。

他身上果然流着那个男人的血。

从明暖和他‘结婚’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像是圈地的凶兽,将明暖视为了自己的‘猎物’。

不许别人觊觎。

不论男女。

他觉得这不是爱。

这只是丑陋可怖的控制欲,是他的私欲。

他不可能爱人。

墨时晏越想,呼吸就越发粗重。

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明暖。

只是那被气红的眼睛,和颤抖的睫毛,竟让明暖有种自己身处上位的离谱错觉。

她被这个想法吓到了。

明明现在被压着的。

被抓着死死盯着的都是她。

可她不觉得被困住的是自己。

明暖清楚的看见墨时晏的失控,疯狂,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她心里涌出来。

还不等她将这个危险的错觉压下去。

她就听见墨时晏用一种冰冷至极的声音,恶狠狠道:“我绝对不可能爱你。”

明暖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