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就是老土的剧情,先皇为了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不受伤害,只能忍痛远离柔妃。
但却在暗中默默付出许多年。
直到后来柔妃病逝,先皇也因此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后来是想到自己要为和心爱之人的孩子扫清障碍才强撑了那么多年。
大皇子的“病逝”也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先皇筹谋多年的结果。
若是三皇子不造反,下一个就是他,他死了之后,三皇子作为先帝唯一的孩子,登上帝位名正言顺。
可三皇子并不相信先皇,于是他的造反也阴差阳错的给了他机会。
先皇弥留之际,把密旨交到他手里,仔细叮嘱一定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才能打开。
密旨是临时写的,当时先皇已经知道了三皇子清兵造反,因此他还有一丝幻想,觉得密旨里的名字是自己。
可他到底留了个心眼,提前打开了密旨。
不知道是说先皇爱子心切还是什么,密旨中的名字依旧是三皇子。
他冷静了下来,现在这个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再也没有第三种结果。
于是二皇子调换了密旨,偷藏了玉玺,三皇子虽然造反成功,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只能憋憋屈屈的宣布自己是代理监国。
这也给他埋藏了一个机会。
直到后来,他拿着假密旨和真玉玺回来,有了玉玺,无人再在意密旨的真假。
而当初真正的密旨早就毁在了大火中。
听完事情的始末,原本还桀骜不驯的三皇子蓦的愣住了。
他浑身失力,跌坐到地上,又立刻抬头看向坐在金銮殿正中央的皇帝。
听着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就连裴韶也是目瞪口呆。
……乖乖嘞。
原来玩的最花的还是上一辈。
小家伙又抬头看向外祖父母,跟几个舅舅,目光中有些心疼。
难为外祖父蛰伏许多年,受那么多苦了。
“不可能……不可能……”前三皇子拼命的摇着头,堵上耳朵不肯再听别人一言半语。
事情的真相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他心心相念的至高位置,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走这一遭,那现在皇位……就该是他的?
前三皇子突然激动起来。
他看着龙椅上的皇帝,神色状似癫狂,指着皇帝怒斥道:“是你!是你给我设套!是你想登上皇位——是你!”
皇帝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不为所动。
甚至很冷漠:“我本无意逐鹿,最开始我早就请示过先皇,待你荣登大宝,他就许我带着妻子到边境做一闲散小官,先皇也已经应允。”
看着好似被雷劈一般呆愣无言的前三皇子,皇帝轻笑出声。
“只是你的造反告诉我,若是我不争,最后的结果就是家破人亡,被形势所逼,我也只能争一争了。”
“很幸运,我赢了。”
前三皇子彻底呆坐到地上,久久无言,皇帝看的有些难受,但心里也明白。
今日若是作为阶下囚的是他,那他的下场未必有三皇子好。
生在皇家,面对权力之争,必然不可能不为所动。
只要对那个位置有想法,那么周边所有能看到人全都是敌人。
他说他无意逐鹿,但其实三皇子心里也未必相信。
前三皇子好似突然被人抽去了魂魄一般,跌坐在地上久久起不来,良久才抬起头,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带下去吧。”皇帝并不看他,淡声吩咐身后的太监道。
“前三皇子程胤,弑父杀兄,罪过滔天,念在手足之情上,特名其从今日开始,驻守皇陵,无诏不得外出。”
一切尘埃落定,众人也都纷纷离开,只留下还跌坐在大殿中央的前三皇子。
又哭又笑,状似疯癫。
解决了前三皇子的事,皇帝可以说是失去了一个心头大患,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皇陵在北阙版图最南处,
他挥手屏退周围宫人,把裴韶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语气亲稔,“韶韶又长高了。”
对于自己把山头点了这件事,裴韶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她立刻抬手抱住了外祖父,咯咯的笑,把众人都逗的前仰后合。
尤其是程氏,她现在腿脚已经好了大半,扶着东西已经能自己走两步了,不再跟之前一样瘫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翻身都要下人帮忙。
想到最开始见到程氏时的样子,老夫人有些激动的落下泪来,她擦了擦泪,这才道:“千悦呢?这孩子是个好的,你这腿能好起来,还有你爹的伤,这都多亏了千悦……”
初到北阙没多久,程氏整日里忙的团团转,还真没注意裴千悦这些时日都在忙什么。
从最开始车队走到后半程的时候,裴千悦跟她说了之后就独自上路了,并没跟他们的车队一起。
到了北阙安家之后,程氏也尝试着找过裴千悦,可根本找不到一点消息。
后来裴千悦跟她传过两次书信,说让她不要担心,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后来程氏知道她安全之后,也就没再找了。
程氏刚想回答什么,而被皇帝抱在怀里的裴韶突然打了个哈欠,睁着眼就那么睡了过去。
“韶韶?”程氏心头一颤,就连抱着裴韶的皇帝也被这变故吓得慌了神。
确定她只是睡着之后,几人才松了口气。
皇帝亲自抱着裴韶,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然后盖好被子后悄悄的退出了房间,生怕惊扰到她分毫。
“韶韶大概是这几日被捉去了山上受苦了。”
皇帝叹了口气道,程氏听到这句话,脚下差点一崴跌倒,眉心狠狠一跳。
我的亲爹啊,您也太能脑补了吧。
就看她走之前还把人家山给点着了那样,都不像能受罪的主……
没看到那些山贼土匪的被俘虏之后看着漫天大火,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吗。
虽然心里默默腹诽,但是程氏表面上还是要给亲爹面子的,十分赞同的点头附和道:“对,韶韶这是累到了。”
而裴韶在闭眼的瞬间就有了预感。
果然,再睁眼时,头顶上是简陋的屋顶。
这是她在踏云宗时的小房子。
裴韶立刻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警惕的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