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于慧很想将剩下的一万五千斤都留下。
王权哥俩回来了,这事振兴农贸市场里的王娟还不知道呢。
王权和王勇刚走那天,省北农贸市场的小于骑着自行车来了。
王娟自己在铺子里忙活,瞧见小于,这个人上次来铺子里找过他家老三王权,这事她记得。
于是王娟询问小于,“你是来找我三弟王权的吧?”
小于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他一听摇头,“我们经理让我来这帮忙。”
一天三块钱工钱,于慧跟王权说好的。
农贸市场那边请假,这帮工每天多赚一块多钱呢,小于咋能不乐意呢。
店铺里顾客多的时候,小于就帮着售货,没顾客的时候就帮着王娟整理货架。
王娟不知道自家三弟每天给人家工钱的事情,她倒是很感谢这個年轻人的帮忙,而且小于有眼力劲,干活麻利。
要说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咋爱说话,少言寡语的。
菱角堡村老王家,这天老四老五期末考试结束了,回到家俩丫头就合计着哥姐们都去省城两天了没回家。
她俩也想去省城见识见识,顺便给自家铺子帮帮忙。
小姐俩商量好了,就对李素琴说:“妈,我们考完试了,在家也没啥活计干的,最多是写写作业。”
“咱俩想去省城找三哥,大姐他们还能帮着卖卖货。”家里卖油渣的活计,一直都是李素琴自己干。
她也不走远,就在村头支撑个摊子,加上照看小六,佛系到卖多少算多少。
“你俩丫头片子,这么远的道再遇到坏人咋办,娘不放心,老实实在家帮着我卖卖油渣得了。”
李素琴这辈子镇子都没出过,俩丫头张嘴就说要去省城,她能放心就怪了。
老五一听脸顿时拉达下来,“大姐不也是丫头片子吗,不也去省城了吗?咱姐俩咋就不能去了呢?”
老五不服气,老四觉得五妹说的对。
“妈,你就别管了,咱要是遇到啥坏人就找警察叔叔呗,城里道边上不都是警察吗?”老四说的跟真的似的。
“你大姐那是跟你俩哥一起去的,你俩别废话了,待会吃完饭跟娘去卖油渣。”油渣2毛5一斤,每天卖出去三四十斤就赚七到十块钱,可别小瞧这些钱,在李素琴心底一分钱都得掰开花。
何况是七到十块钱,那可是大钱。
不光是李素琴认为这是大钱,就算村子里的泥瓦匠,木匠这种大工每天也就赚一块两块的都是大工码了。
何况李素琴这没手艺的娘们。
老四绷着脸,哄着李素琴,“妈你就让咱去省城呗,大白天的能出啥事,我和老五都是念过书的人,哪那么好哄骗啊。”
这句念过书的人,让李素琴的思想松动了,“那.....也成吧。”
“太好了,妈终于同意让咱去了。”老五直接原地蹦起来一个高。
老四也高兴。
“你俩得走大道,白天走。”此刻是下午了,姐俩考完试回到家,再吃晌午饭,扯了到现在再去省城,到地方天都黑了。
李素琴寻思着要不他送俩丫头去省城,她送俩丫头去小六可咋办?她来回的车票还得花钱。
舍不得车票钱啊。
算了,最终她放弃不管了。
俩丫头高兴的不得了,老五甚至兴奋到晚上觉都睡不着了。
姐俩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姐俩就起来了。
老四从柜子里找出来,之前大姐给她姐俩做的新衣裳,头发都扎好。
吃过早饭,姐俩兴高采烈的就要出发了。
紧要关头,小六睡眼惺忪的从里间屋跑了出来,“四姐,五姐你俩干啥去?”
小六可是个机灵鬼,家里条件虽然好了,他们都有新衣裳了,可四姐五姐昨天去学校考试也穿着褪旧的衣裳啊,今天这是咋啦?
小六盯着俩姐瞧,小手伸进头发里挠着。
“咳咳.....我俩去瞧瞧三哥他们。”老五一着急直接秃噜出实话。
气的老四对她直瞪眼。
“啥?你俩去找三哥?那咱也去。”小六说话间直接扯上自家四姐的手,就要跟着走。
此刻,小六身上穿着深蓝色粗布小棉袄,王勇做的呢,十多年过去棉衣上星星点点的有点露棉花了。
“你跟妈在家呆着吧,大老远的你去干啥?”老四直接训小六。
小六可比她姐俩强,“三哥带我去过县城,我认识路。”
小六这话说的,姐俩倒是有点活心了。
一个四岁的小孩去了两次县城,就能记住路?
反正,老四不信,李素琴半信半疑。
小六瞧着俩姐没反应,这是不想带他去啊,小家伙直接拎出杀手锏,“走到镇上,找汽车站坐汽车到县城,小孩不要票,从县城再再.......”
小六义正言辞的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最初王权售卖红蘑菇的时候,就带他去过两次县城。
省城小六没去过。
“切,你就去过县城,省城你又没去过,你还是跟妈呆在家吧。”老五可不想姐俩出门还要带着这个小崽子。
“五姐你是坏人,不带咱,咱自己去成吧。”小六一副小大人的架势,“你俩走你俩的,咱待会吃完收拾下自己个认识路,反正小孩不要车票,哼哼气死你俩。”
小六歪着小脑袋,气这俩姐,就喊李素琴,“妈,给咱盛粥。”
这下李素琴就慌了,听小六要自己去省城,俩丫头去省城她都够担心的了,咋能让一个四岁的孩子自己出门呢?
李素琴担心她出门售卖油渣,这小六自己搁家里呆着,趁着她不注意再跑出去咋整。
这大点小孩,跑出去不丢就怪了。
老四丫头也有点担忧了,姐俩还没出门呢,李素琴就改变了主意,“谁都别去了,你俩都搁家老实呆着,等你三哥他们回来再带你们去省城。”
老五气的直跳脚,她的心此刻都飞到省城了,“小六你咋这么烦人呢,都赖你,烦死你了。”
小六坐在圆桌前,边吃着米粥,边晃荡小短腿,“赖咱啥?兴你去找三哥,就不兴咱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