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梧桐巷顶层的专属雅间内。
独孤护斜靠在软榻上,一双蓝眸懒洋洋得落在桌边看账的女子身上,只觉得她身姿窈窕,就只是看着,便能勾得他心口一团无名火乱窜。
身随意动,脑袋还没下定决心,独孤护就已经走到了宋琳琅身后,双臂一伸将宋琳琅整个圈在怀中,将那账册顺手一丢,孩子气的嘟囔起来,“别看了,就那么几个数字翻来覆去的记,让他们把银票送来就是,这些都不用看。”
宋琳琅伸手想去拿账册,却被独孤护桎得更紧,她动弹不得,只能回头嗔怪得瞪向独孤护,“你干什么?咱们现下手头紧,这梧桐巷来钱快,还不多想几个法子让钱来得更快些,要不你什么时候能把王庭抢回来?”
独孤护眉毛一挑,脸上尽是不屑,“抢什么?谁稀罕。”
“我稀罕,我不想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你,难道你想一辈子背着强抢侄媳的骂名?”
“什么侄媳?你是我的!”独孤护臂弯一紧,就把宋琳琅压在了身下,毫不手软的品尝着柔软花瓣间的甘甜。
宋琳琅想要推拒,可根本没等她说出拒绝的话,整个人已被独孤护牢牢桎梏,任他吞拆入腹了。
一番胡闹,天色还早。
独孤护懒懒起身,唤了随从送水进来,宋琳琅懒得动,便使唤他抱自己进内室。
外间水声翻动,宋琳琅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然而独孤护的手半点不安分还在她身上胡乱触碰。
宋琳琅不高兴的打开他的手,一个眼刀飞过去,可独孤护却仿佛是受到了邀请一般越发来劲儿,就在俩人即将再次胡闹起来时,外间却传来了人声。
“王爷,小的为夫人备下了,近来云州城最火的桃花诺,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趁着独孤护一晃神的空当,宋琳琅一把拽住他的手,翻身用锦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眼神也凌厉起来,听到那些人退出去,她立马瞪住还想胡闹的独孤护,“你再乱来,我可生气了。”
独孤护装出一副可怜样,还想狡辩,“你们中原人不是讲,食、色、性也,我这是本能,你不能泯灭人性啊。”
宋琳琅才不理他,小放纵怡情,大放纵那就伤身了,她如今肉体凡胎,可跟独孤护这头野狼折腾不起。
抽掉身上的锦被毫不手软的丢在独孤护头顶,转身跳进了屏风后的浴桶中。
待沐浴齐整,换上了舒适的寝衣,宋琳琅才想起方才那掌柜所说的桃花诺,本以为是什么新酒饮子,没想到竟然是一盒胭脂。
关于这个名称,还是原身记忆中得来的。
宋琳琅并没用过这东西,出于好奇,抹了一下在手上,闻着香香的,颜色粉粉的,但要她花时间在这东西上头,她宁愿出去多跑两圈出出汗。
没办法,末世的极端环境,让她根本忘记了女人爱美的天性,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她的准则就只有不断的强化自己。
她只试了一下,就放回了桌上,“他们送这东西来干嘛?”
此时沐浴完的独孤护也披着外衣走了出来,正瞧见宋琳琅放下那胭脂,心中顿时起了玩味,“你怎么不试试,听说这东西如今在云州城里一物难求,那些姑娘夫人们抢都抢不过来,他们送一盒来巴结你,你好歹也试试嘛。”
说着,硬拉着宋琳琅坐了下来,“来来来,我帮你试试。”
独孤护也只是知道女子都用这个,但具体怎么用,他比宋琳琅懂得也不会多多少。
只是凭着记忆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多半都是脸颊红红的,眼睛红红的,嘴巴红红的,然后就拿手指使劲儿在胭脂盒子里一抹,先往宋琳琅的脸蛋上一边来了一下。
“不错,粉面桃腮,美!”他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完全无视了宋琳琅脸上的僵硬,然后又用指头蘸了一下,对准宋琳琅的眼睛就要按,却被她挡住。
“你干什么?”
“帮你抹胭脂啊,我见她们都是这样画的,真的好看,不信一会儿你找个铜镜照照。”他一脸笃定的忽悠,还真把对美妆知识储备完全为零的宋琳琅给忽悠住了。
独孤护的手指十分笃定的按在了宋琳琅的眼角,为了达到他想象中的那种飘逸的感觉,他还特意往上搓了搓,没想到还真整出了晕染的效果。
最后一下在嘴唇上,效果明显不如脸颊上的突出,但独孤护看着被自己亲手描画过得宋琳琅,脸上的得意自豪,根本藏都藏不住一点。
“这样真的好看?”宋琳琅一脸的怀疑。
独孤护笃定的点了点头,凑过去就想占便宜,却被宋琳琅一把推开,“让我找个镜子看一看,要是不好看,我……唔”
压根儿没等宋琳琅找到铜镜,独孤护已经如饿狼般再次将她扑倒在怀里,“我觉得好看不就成了,这可是本王第一次为女子亲手描画妆容,你应该感到高兴,并且……报答本王。”
宋琳琅本来还想挣扎,但是男人太懂哪里是她的软肋,一步一步攻城掠地,根本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
好吧,其实她也乐在其中,十分享受。
马家的汤馆,百年老店,每天宾客盈门,一年的流水连一千两都达不到,但谢姝不足两月,就卖出了三千两的净利润。
她觉得自己的体量应该已经算是起来了,再加上实在担心硕哥儿,便再又一次往梧桐巷送货时,向钱娘子提起了去庆安坊的事儿。
“庆安坊?”钱娘子的笑容明显一僵,“妹妹去那地方做什么?”
谢姝明白,真想让钱娘子引路,这事儿便不能瞒她,便如实把自己找人的事儿告诉了钱娘子。
“你怕是想岔了。”钱娘子叹道:“那庆安坊就是云州富户的家妓坊,进了那里头的,无论是哥儿还是姐儿,今天在竹影馆,不定明天在谁的府上,后天还有没有这个人了,要去那里找人……凭妹妹你如今的地位,只怕还是有些痴人说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