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刚接起来,就听到了陆青鸣的哭声。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林觅,你救救我吧……我在京市实在找不到人可以帮我……再这么下去,我会被乔仁东折磨死……”
林觅眉目一凛,问,“昨天秦砚不是跟他谈过了吗?他没放你?”
陆青鸣呜咽着道,“没有,他当着秦砚的面答应的好好的,一回去就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林觅,我求求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带走……我会死的……我不想死……”
林觅心头有些揪紧,可是这个闲事,她要怎么管?
陆青鸣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声音,紧接着她尖叫一声,电话突然就挂断了。
林觅拧眉,连忙又打回去,但是已经无人接听。
她心情沉重的朝着会议室走去。
会议共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她竭力表现的若无其事,拿出最专业的能力圆满主持完这场会议,她走出会议室,脚步再也稳不住,把会议记录往方雯手里一塞,嘱咐道,“把这个交给祁总。”
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下楼的时候,她给秦砚打了个电话。
秦砚接的很慢,都快自动挂断了他才接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懒散,“怎么了?”
林觅顿了顿,问,“你在睡觉?”
秦砚“嗯”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怎么补偿我?”
林觅顾不上跟他瞎扯,急忙道,“陆青鸣出事了,你能不能跟我过去一趟?”
秦砚在那头沉默了几秒,声音清亮了些许,大概是醒明白了,“我昨天已经跟东子说过了,不会有事的。”
林觅把陆青鸣打来求救电话的事跟他说了,想起陆青鸣最后的那声尖叫,她总觉得难以安心,“我不知道陆青鸣被关在什么地方,但她肯定有危险,我怕乔仁东对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你跟我一起跑一趟吧。”
一来她不知道乔仁东在京市的房产,没有秦砚,她找不到陆青鸣。二来,秦砚比她有分量,真找到人靠着他能把陆青鸣救出来。
所以这一趟,她必须要拉着秦砚。
她的声音很急,秦砚也没有多说,只问,“你现在在公司?”
“对,”林觅坐进车里,“我现在开车回去接你,你在老宅?”
“在新房。”秦砚回道。
林觅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很快就到了新房那边,接上秦砚,她问,“先去哪儿?”
秦砚说,“万春路的长盛庄园。”
林觅按照导航往那边开。
她开的很快,脸上也带着急切之色,等红灯的时候,秦砚瞥她一眼,说,“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
林觅点点头,“我确实不是。”
顿了顿,才解释道,“可这是生死攸关的事,不是闲事。”
而且她对陆青鸣印象很好,打心底里不想让陆青鸣出事。
秦砚并没往心里去,只道,“东子对她的感情很深,舍不得把她怎么样的。”
林觅没说话。
秦砚和乔仁东是兄弟,肯定是有滤镜的,她说的多了反而显得像挑拨离间。
到时候见到人他就知道了。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陆青鸣那样的人,接连两次向她求救,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陆青鸣不会那么绝望。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万盛庄园。
黑铁的大门锁着,从大门往里看,庄园里很空,此时正值冬天,里面的草木都光秃秃的,地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
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林觅下了车,皱眉道,“应该不在这。”
秦砚说,“肯定在这。”
他给乔仁东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之后他便走到旁边的铁箱子后面,不知道怎么掏出了一把钥匙。
一边开门一边道,“这庄园是东子三年前买下来的,回京市大家都在这里聚,他烦躁的时候也会到这来。”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他一开始是想买给陆青鸣的,结果等了三年都没等到她回来。”
林觅知道他的潜台词。
无非就是想说,乔仁东能为陆青鸣做到这份上,不会伤害她的。
可她不信什么情深似海,她只信眼见为实。
打开铁门,两人开车进去。
车子最后停在东南方向的小别墅前面。
秦砚下车敲门。
没一会,门就被打开了,乔仁东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家居服,面容憔悴的站在门口,看到秦砚,又转头看了看林觅,眉头皱紧,“你们怎么来了?”
秦砚问,“你把青鸣呢?”
乔仁东脸上闪过一抹异样,林觅不用再问就知道陆青鸣肯定在里面,她不顾乔仁东的脸色,直接闯了进去。
别墅里昏暗极了,遮光窗帘挡住了所有的窗户。
林觅心头一紧,连忙叫道,“陆青鸣?陆青鸣你在哪?”
乔仁东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她,扔进秦砚怀里,皱眉不耐烦的道,“阿砚,把你女人带走!别让她在我家里发疯!”
秦砚把人接住,脸色微沉,低头问林觅,“没事吧?有没有摔着?”
林觅揉了揉在秦砚骨头上撞得生疼的胳膊肘,摇摇头道,“我没事,陆青鸣她……”
秦砚手盖住她的手,声音沉稳,“别担心。”
他抬头看向乔仁东,眼眸浸了霜,冷声问,“还当不当兄弟了?”
乔仁东神色一顿,脸上浮现一抹懊恼,“我,我刚才没想那么多……”
秦砚神色很冷,声音也冷厉,“你该庆幸我接住了她,不然,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你!”
乔仁东知道他动了怒,连忙对林觅道,“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冲动,你没事吧?这样,你提要求,不管什么我都满足,算是补偿。”
林觅还没开口,秦砚便轻飘飘的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东山那套别墅就转到她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