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荷看完倒是嗤了一声：“楚望亭这是灭口了呀！想来他没动这钱六，钱六应该的确是不知情的。”
沈京墨倒是轻轻一哼：“在这件事情上他虽然不知情，但也的确是跟着钱五做了不少的坏事儿，也并不无辜。”
这些就跟楚清荷没什么关系了，不过她对古代这些刑具比较感兴趣，因此在雪松的带领下去地牢里溜达了一圈之后，又搓着胳膊出来了。
“残暴，真是太残暴了！难怪这时候这么多屈打成招的犯人！”
换作是她，她也受不了那些大刑，到时候肯定不管对方说了什么，她就都“是是是”，还能得一个痛快。
沈京墨的脸色倒是变了变：“你觉得我太残忍了？”
这句话倒是把楚清荷问住了，好一会儿她才拍了拍沈京墨的肩：“怎么说呢？时代的局限性吧！毕竟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手段，更何况你抓的本就是坏人。”
像官府那种，抓住嫌疑人就直接用刑的，她可能还会同情并且觉得他们无能，毕竟真有能力的话，找到证据就能定死。
可还是那句话，时代的局限性。
这个年代查案哪有那么简单，不管是法医还是痕检都还没发展起来，更别说什么DNA检测了，指纹对比都很困难，因为没什么能够提取指纹的技术，现在指纹对比用得最多的还是在契书上按了指印后做比较。
沈京墨倒是又沉默了。
果然是小仙女，她说的话他听都没有听过。
那几个山匪还要继续关着，把他们干过的坏事儿都审出来，然后直接丢官府去解决。
不过那就跟楚清荷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两人出了地牢，沈京墨见楚清荷一直好奇地东张西望，善解人意地开口：“很喜欢这里？那趁着还没吃午饭，可以在这里逛逛。”
“可是我想要去田地里，”楚清荷看向了沈京墨的双腿，“你这坐着轮椅，那些地方不方便去。”
她刚想说让百灵来陪着她，沈京墨就淡定地站了起来：“走吧，想去哪里？我陪着你。”
楚清荷惊讶不已：“没问题吗？”
沈京墨只云淡风轻地开口：“庄子上都是自己人。”
楚清荷恍然大悟，只是看向沈京墨的眼神多了几分古怪：“看来世子殿下也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难怪会有人给你下毒。”
沈京墨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给他下毒的呢，不过想到他现在和楚清荷也算得上是夫妻一体，也就试探着开口：“其实我有一个猜测。”
楚清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哦？说说看。”
沈京墨便把去年在太后寿宴上的事儿跟楚清荷说了一遍。
楚清荷一听，立刻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这你还用猜？很明显那人就是给你下毒的人呀！对方肯定是担心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于是来个先下手为强……”
“我也有这样的猜测，但是其实我并不知道那天在那个房间里的人是谁？”沈京墨也有一些郁闷，“不管男女我都不知道。”
楚清荷却帮着分析了起来：“太后寿宴来的都是朝中大臣和女眷以及皇室中人，如果是外人想要私通，那真的是脑子有病才会选在皇宫里，所以那个女的肯定是宫里的人。如果是宫女跟外男私通，被人发现就算狗急跳墙也不太可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你下毒，因此这通奸的男女双方定然都是位高权重的人。”
楚清荷又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看过的那些宫斗剧和宫斗小说：“男的嘛，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几位皇子；女的嘛，如果只是一般的宫女也犯不着给你一个靖安世子下毒，把那宫女弄死不也就没有证据了？那个女人只有可能是后宫嫔妃……”
楚清荷说到这里，突然福至心灵：“那不就是小妈文学吗？”
沈京墨：“？？？”
小妈文学什么鬼？
不过楚清荷的推断跟他的想法也差不多。
能搞得他们对他下此毒手，男女双方定然身份都不简单，而且绝对是为世间所不容，最有可能的便是皇子与后妃通奸。
可就算推断出来这么多，想要确定两人的身份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楚清荷不由得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宫里几位皇子的身份。
太过年年幼的自然排除，因此真正有嫌疑的还是大皇子到六皇子这六位。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已经封王了，本就已经没有什么继承大统的资格，除非陛下突然脑子抽筋改变主意，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除非是陛下突然病重，然后大皇子或者二皇子榻前侍疾，陛下主动或者被动留下遗诏，把皇位直接传给他们。
更何况大皇子和二皇子滞留京中，只怕是不敢在宫中搞出这种事情。因为一旦查出点什么，到时候可不仅仅是被赶去封地那么简单。
沈京墨却持有不同的意见：“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担心东窗事发，才会想办法置我于死地呢？”
楚清荷也不赞同他的想法：“我想说的不是针对这一件事情，而是他们既然还想留在京城，那必然会谨言慎行，不会让人抓住小辫子。因此在太后寿宴当天跟宫妃乱搞，是嫌自己命太长吗？这种事情一旦露出一点风声，哪怕没有抓到证据，只要陛下起了疑心，他们就能被赶出京城。因此我觉得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嫌疑相对来说要小一些。”
“你说得也有道理，”沈京墨也来了兴趣，“那其他四位呢？三皇子是嫡出，从小由皇后娘娘悉心照料养大。你觉得他是能做出这等事情的人吗？”
“这谁知道呢？”楚清荷耸肩，“我跟他们都不熟，也只跟四皇子有过那么一丁点接触。不过三皇子和四皇子是夺嫡的大热门。我觉得在这种环境下，他们只要长脑子就不会干出这种给人落下把柄的事儿。”
这下沈京墨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惊讶：“所以清荷你的意思是嫌疑人就在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