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可以肯定，这么大，这么漂亮的琉璃，皇宫里没有。
当时宫廷之变的时候，他是亲自进入过皇宫的，而且皇宫里的珍藏他都一一看过，虽然也见到了不少宝贝，但还从未见过像这样珍贵的琉璃摆件。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珍贵了，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这是哪里来的？”夏武把摆件抱在手里，不断的用手抚摸，小心翼翼地从头抚摸到脚，仿佛在抚摸自己的妃子一样。
齐新把嘴凑上去，压低声音道：“王爷，这琉璃摆件出自北疆。”
“北疆？白羽？”夏武瞪大了眼睛。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北疆那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怎么会有这种稀世珍宝存在？
“确实是出自北疆，年前有一批京城商家去到了北疆，在那里见到了生产这种琉璃的工坊……”
齐新细细地把情况跟夏武说了一遍，夏武更吃惊了，“你是说这摆件是工坊生产出来的，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这就是我跟王爷说的独门生意。”齐新道，“王爷你想，如果我们在京城拥有这样一家工坊，那我们能赚多少银子？”
夏武怦然心动，“这还用说吗，这相当于直接生产黄金，不，是生产比黄金更为贵重的琉璃！”
夏武把摆件小心地放入盒子，细心用布包好，这才说道，“可是该如何弄出这家工坊？”
夏武虽然不懂生意，但也知道这样一家工坊恐怕不好复制，必然需要极高的技术，甚至刚开始还要投入一笔不菲的成本。
“王爷，我已经托人向北疆的工坊表达了王爷的意思，希望他们能搬到京城来。”齐新道。
“他们愿意？”
“京城的繁华是北疆的十倍，他为何不愿意？而且这种琉璃摆件生产出来最终也要卖出去才能换来金钱，北疆的地方能有几个富户买得起？天下富人都集中在京城和江南。”
“有道理！”
夏武兴奋了，如果能拿到这样一家工坊，那他的雍王府可就再也不愁钱花了，赚到的财富简直不可想象。
他甚至想着把自己的卧房都弄成琉璃的，琉璃的桌子，琉璃的香案，琉璃的床……在这样的床上拥抱着皮肤白皙的玉女，那滋味……
“不对，不对！”夏武猛然惊醒，“北疆有这样一家工坊，白羽为何不用？这种堪比印钞的工坊，白羽没理由放过的。”
他的目光突然冷厉起来，“齐新，你跟我说实话，我念在以前的交情上还能饶你一命，否则……”
“王爷，我可不敢欺瞒于你。”齐新道，“事实上，白羽在这工坊上投了不少银子。”
“到底怎么回事儿？”夏武皱眉。
“这工坊能生产出上好的琉璃不假，但是投入也十分巨大，想要形成一定规模的产出，十分不易。”齐新道。
夏武点头，这他能够理解，看那摆件栩栩如生的样子就知道了，又岂是简简单单就能造出来的？
“白羽当然也想造，但是他投不起！”齐新道：“像这尊琉璃玉女摆件，生产成本就要八百两白银！”
“八百两？不多呀！”
“比起其价值来说，自然不多，但是北疆何其贫困，就算这些年有所好转，但也没法和京城比，八百两白银一个，白羽那个破王府又能投入几个？而且还是那句话，得卖出去才行，就算只卖一千两，北疆那地方，能买得起的又有几个？”
“这话有理！”齐新这话彻底打消了夏武的疑虑。
“说的好，这种琉璃只要能生产出来，在京城自然不会缺了买家，此外还有江南，鲁地，天府的有钱人也很多……哈哈，北疆，狗食盆里吃不出金疙瘩，这工坊在白羽手里也是浪费，那我就收下了，不过，白羽会不会不肯放？”
夏武想，如果这东西在他手里，哪怕不赚钱，他也不会放给别人。
“这工坊在白羽手里就是亏本，他前期投入巨大，但现在砸在了手里，不过要给我们，白羽当然也有条件。”齐新道。
“什么条件？”夏武阴着脸问。
“一是要银子，他前期投入再加两乘的收益，总共一万七千两白银。此外......”
“哼！他倒会狮子大开口，我上哪弄那么多白银去？”夏武道，“还有什么？你接着说。”
“此外……”齐新把嘴凑到夏武的耳朵边小声嘀咕起来，这一说就说了十几分钟，夏武刚开始皱着眉头，而且越皱越紧，但后来却舒展开来，脸上也出现了笑意。
几日之后，夏斌在书房里看到一封兵部的奏折，在手里端详了好久，说道：“去把兵部尚书叫过来，朕要见他。”
兵部尚书急忙赶来，刚刚跪下，夏斌就把奏折扔到了他的眼前，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兵部尚书捡起奏折，“启禀陛下，臣觉得我们与北疆的大战一触即发，不在今年，也在明年，不能不先做些准备了。”
“大战一旦开启，邺城等地就是前线，提前清扫一遍那里的奸细十分有必要，从京城的情况来看，白羽十分擅长利用奸细，周尚书的前车之鉴不远，不可不防啊！”
“京城为何不查奸细？偏偏去查邺城等地？”夏斌问。
“京城更要查，只不过京城乃是皇稷重地，臣下不敢逾越。”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雍王的主意？”夏斌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直指兵部尚书。
“自然是臣的主意，陛下，其实臣的奏折没有写完，我建议晋王领衔严查京城，而京城外围到北疆的几座城池交给雍王，如此方能无忧。”
夏斌看着跪在他更担心的还是底下的大臣过早卷入夺嫡之争。
夏武的势力在军中，这方面比夏文强，夏文在朝堂上更有势力，目前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如果按照兵部的提议，让夏文在京中也能掌握一部分军队的影响力，这倒可以考虑，与此同时也不妨削弱一下他在朝堂的势力，让渡给夏武。
犬牙交错，如此方能长久。
“行，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