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听闻东柱所言,心中不免掀起波澜。
他难以想象,那位小梨姑娘的容貌竟然能超越夏芷安。自从他穿越而来,夏芷安的美丽已是他所见之最,“夏官”的雅称可不是空穴来风。如今听闻有更胜之者,他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了。
究竟是怎样的佳人,才能拥有如此惊艳的容颜?
夏芷安也同样被东柱的话触动。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容貌都抱有绝对的自信,即便在白羽面前,她或许在才智、见识上有所不及,但论及容貌,她觉得自己是配得上白羽的。所以听到这话,她也对那位小梨姑娘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是,当她仔细回味东柱之前的叙述,夏芷安的眉头不禁紧锁。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要救出小梨姑娘自然不是难事,但这其中的礼法问题却让她颇感棘手。
小梨姑娘毕竟已经出嫁,身为通房丫鬟,她的身份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与夫家融为了一体。这种家庭内部的事务,即便是官府也难以插手。
她这个皇帝也管不到人家打老婆啊!
想到这里,夏芷安不禁对白羽在北疆推动的妇联事业和男女平等的理念产生了更深的认同。如果这是在北疆,事情或许会简单许多。那里的制度和文化已经摒弃了通房丫鬟这种陈旧的习俗,女性的婚姻自由得到了更多的保障。
而此刻身在江南,夏芷安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白羽所说的自由主义与保守主义之间的冲突和碰撞。这里的繁华背后就是一片陈腐!
夏芷安转过头,目光自然地落在了白羽身上。白羽正陷入沉思,显然也在琢磨着这棘手的问题。夏芷安能想到的难点,白羽自然也都想到了。
这件事,看似不大,但处理起来真是麻烦得要命。首先,他们肯定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去施压。他们的身份,用来压压王公贵族、朝廷大臣还差不多,但要是对一个地位远低于他们的人施压,然后说“把你们家的通房丫鬟交出来”,这也太有失身份了!
而且,从礼法的角度来看,这也是行不通的。在大乾律里,打老婆并不算犯法,更何况小梨只是个通房丫鬟,说起来都不算是正式的老婆,更像是主人的私有财产。这种情况下,就算她被主家打死,官府也管不了。
但既然遇到了这种事,他们也不能坐视不理。听东柱的描述,这个小梨姑娘被虐待得够呛,可能都活不久了。如果他们知道了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子丢掉性命,他们心里也过不去。
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北疆王,如果连一个女孩子都救不了,那他们还有什么用呢?
白羽思索片刻后说:“我们还是先去看一眼吧,找机会见见这个小梨姑娘,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芷安点点头:“也好。可是我们该怎么见她呢?她肯定在内宅。”
白羽微微一笑:“今晚要放电影,说不定小梨姑娘也会出门。这样,我们不就有机会见到她了?”
夏芷安闻言眼睛一亮:“如此甚好。”
扬州那边电影一放,直接就火了,扬州和金陵挨得这么近,这股热潮自然就传到了金陵。
所以《卧虎藏龙》这电影还没放呢,就已经在金陵炒得火热了。老百姓们都特别期待,更别提那些豪门富户了,他们更是想看这部电影。
白羽就琢磨着,这小梨姑娘嫁的那家人,估计也会去看电影。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公子小姐出门,旁边带着小梨或者一两个丫鬟服侍,这都是很正常的。所以今天晚上,小梨很有可能跟着一起出门。
那他们只需要驾车去那家门口等着就好。等到电影放映的时候,人多走散了也很正常嘛。
机会难得,说干就干!白羽一拍东柱的肩膀,说:“别哭了,如果这事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可以想办法帮帮你。但要是你敢骗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东柱一听这话,简直就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马上说:“我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如果骗你,我下辈子投胎当小狗!”
说完这话,东柱的脸都有点白了,但眼神还是坚定。白羽点点头,这年头民间都挺信来生的,这赌咒也算是挺重的了。
“行吧,那我们就去看看。”
于是呢,东柱就驾着马车,往小梨姑娘嫁的那个袁府去了。
时间还早呢,离电影放映还有一阵子,他们几个人也不急,就驾着马车一路边走边玩儿地过去了。这一路上也有不少风景点,玩玩乐乐的也不耽误时间。不过啊,因为心里总惦记着那件事,玩的时候也没法完全放松。
白羽在马车里跟夏芷安说:“旅途就是这样,总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其实人生也是这样,意外总是伴随着我们。就像我们俩相遇,其实也是个意外。现在碰到这件事,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夏芷安抓着白羽的手问:“你觉得东柱说的是真的吗?”
白羽回答说:“听起来不像是假的,但这也只是从东住所知道的部分来说的。小梨姑娘作为通房丫鬟陪嫁去主家后,每天都发生了什么,东柱也不可能全都知道。等见到小梨姑娘,还得再仔细问问。”
夏芷安点点头,“说真的,我真没觉得这皇帝身份有什么好的,想干点什么都得束手束脚的。”
白羽笑了笑说:“这本来就不该是皇帝该干的事儿。别担心,回头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我带你换个小号玩玩?”
夏芷安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啊?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羽微微一笑,不肯多说。而他们就这样走走玩玩,傍晚的时候,他们到达了袁府门前。
此时的金陵天色已经渐暗,还残留着七八分亮,白羽指挥东柱驾着马车绕着袁府跑了一圈,问清楚袁家人可能会从哪个门出来之后,便把马车停在了离那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