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倒也不必如此认真负责

牧仁希整天没事就来班上盯着他们,丝毫不松懈。

牧仁希还宣布了最新规定,“每个人必须早上八点之前到学校,都给我站起来早读。吃饭必须快速,然后来教室给我刷题,现在你们时间不多,必须给我利用一切时间学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哪怕就是我在厕所,都一定会先给你们把题讲了。”

听到新规定,学生们都怨天怨地。

楚颜希则在慢慢回味最后一句话,就算他在拉屎,都一定要先给他们讲题。

嗯?

倒也不必如此认真负责。

楚颜希只想对他抱拳,然后说“佩服。”

时间越来越近,楚颜希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家,就是学校。

每个周末,楚颜希不是在做题,就是在做题的路上。

反正是一点都不让自己休息的,没办法,差生更要好好努力。

现在,楚颜希已经不是那个连等比数列都不知道的废物,成绩已经在中上游水平。

唯一稍微开心的,还是沈铮打电话来和她聊天的时候。

楚颜希感觉学习真的特别累,这种累,不是一般的累,是心累。

身体上的累休息段时间还能恢复,心累真的无法恢复。

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学习,她都感觉自己苍老了!

又过了一个月,要月考了。

楚颜希好不容易熬过了考试。

等到月考成绩下来,看到成绩,把楚颜希自己都震惊了。

因为她的数学及格了。

那可是及格啊!她从没有及格过。

她最感谢的就是李一帆了。

快到劳动节了,所以,她要为李一帆准备一个生日礼物。

她打算送给李一帆一部手机,因为她之前不是说自己没有手机,自己就送她一部手机。

五一劳动节前一天,放学了。

楚颜希叫住李一帆,带她来到一个地方。

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她没带任何人来过。

这是外公去世前留给她的,除了外婆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她的。

楚颜希把李一帆安置在一个秋千上。

然后自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黑森林蛋糕,轻声为李一帆唱起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当楚颜希的声音响起,李一帆听到这首独唱给她一个人的歌。

为李一帆唱完生日歌,楚颜希笑着把蛋糕递过去。

李一帆看着楚颜希递过来的蛋糕,瞳孔猛地一震,忽地把头转向一边,视线在那刹那间变得模糊。

她脑海中想起奶奶说的话,“有人弃你如杂草,自然也有人视你如珍宝。”

两人坐在秋千上,一起吃着蛋糕。

楚颜希拿出自己为李一帆准备的礼物,“这是送给你的。”

李一帆愣了愣,抬眸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自己眼里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从没有人送她礼物,也没有人送她蛋糕。

看到礼物是手机,她一瞬间的错愕,“太贵重了!你收回去吧!”

“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的数学能及格,就当我请你辅导我的工资吧。”

楚颜希把手机启动,把自己手机递过去,笑嘻嘻的“加个vx呗。”

李一帆看着她明亮的笑容,加上她的vx,存好备注“希希”。

两人当着秋千,眺望着远方的风景,李一帆抿了抿唇,轻声道,“颜希,你知道吗?我的爸爸去世了。”

说到父亲,李一帆有些哽咽,“那天,我亲眼见着他的离开。”

她的思绪不自觉地回到高一上学期的时候。

那是一个很平静的一天,这一整天和往常的生活毫无变化。

她还记那天又很好看的日落,也就是在那个日落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已经是星期五了,由于没睡午觉,正上着数学课的她,有点走神。

她还在想回去吃什么好吃的,周末该怎样度过。

当看着严爱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还在想班主任来干什么。

以为班主任可能像以前只是来班级门口转转,抓抓爱睡觉的学生。

严爱虹匆匆忙忙的,脸上带着少见的慌乱,出言打断数学老师的话,“不好意思啊,方老师。”

只见她朝着李一帆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满是凝重的说,“李一帆,你出来一下。”

李一帆听见老师的呼喊,放下手中的笔往门口走去。她的内心有点不安,想到自己最近也没犯错,为什么老师会叫她

刚出教室,李一帆就被严爱虹拉到最近的走廊说话。

“你进去收拾一下东西,你妈妈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给你批假,让你自己打车去中心医院。赶快!”

“医院!”李一帆愣了愣,带着怀疑问出,“怎么了?”

“你爸爸…他出车祸了。情况不太好。”严爱虹艰难痛苦地说完,接着安慰道,“没事的,快去看看吧!你一定要坚强。”

在听到“车祸”两个字的那一瞬间,李一帆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明明昨天爸爸还说要来接她的。

怎么今天就出车祸了,是在来的路上出的车祸吗?

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她装作无事地回到教室,站在自己位置上,把书包扯了出来。

什么也没带,僵直地走出班级。

出了学校,眼里的泪水像决堤一般立刻涌出来。

在校门口打到了车。

在车里,她想了很多个父亲的情况,祈祷着父亲只是被撞了,受伤了,并没有危险。

用书包遮挡着自己,不愿泪水滴落到司机车上,弄脏司机的车。

赶到医院的时候,只听见她妈妈和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声不息,是那样绝望,那样悲凄。

她进去见到了父亲的最后一面。

脑袋上缠着绷带,声音断断续续的,许是意识到自己生命走到了尽头,饱含泪水的望着赶来的女儿,不放心地想要叮嘱两个孩子和妻子,可是,他没支撑到把话说完。

就走了。

“我永远忘不了父亲离开时的那一眼。”说到这里,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后来,我的妈妈找了继父,继父带着弟弟住进了我们家,继父一酗酒,就家暴我妈,甚至还要打我,要不是我妈拦着,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

楚颜希听得心头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