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早上十点,古典老街就已经很热闹了。
老街继承了燕城特有的历史古典文化,历经一次大地震后,重建后依旧难得的保留了下来。
这里没有太多现代性的建筑,全仿古式的建筑,古典文化气息浓烈。
集市上卖着很多吃食,糖炒栗子,桂花糕,酒酿小糖人……
都是云深小时候爱吃的零食。
才刚刚走个开头,她嘴就一直没停下,手上也差不多满了。
还好东方宸野早有所料,提前备了一个推车,眼下也算派上了用场。
“唔,这个好吃”,云深第N次顺手投喂,东方宸野看也没看,直接张嘴。
辛辣的味道顺着舌尖弥漫开来,东方宸野一顿。
云深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怎么样,这辣牛肉干是不是超级好吃?”
东方宸野默默看着她不说话,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
片刻,云深盯着那双漂亮的莲花目渐渐发红,一愣。
“你、你怎么哭了?”
云深慌了,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扔进推车里,捧起他的脸,“是不是辣到了?”
“还好。”
知道他是个犟种,刀落到身上怕是连哼都不会哼一句。
“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
她说完立刻跑进不远处的铺子。
等她回来时,手上也多了一瓶水。
当然,雪白的裘衣上也不知何时染上了猩红污渍。
她却恍若未见般,气喘吁吁的将水拧开递给他,“给,快喝。”
东方宸野顺从的喝了一口便放进了推车里,目光落在那处污渍上。
感受到他的目光,云深解释,“刚才跑得急,不小心撞翻了一个小朋友的糖人。”
她讪笑,“还好人家小朋友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责怪我,我说赔偿人家都没要。”
东方宸野失笑,揉了揉她的毛茸茸的脑袋,指尖忍不住剐蹭过那双软乎乎的绒耳。
“没关系,脏了就买新的。”
他说完,不由分说带着她去往卖汉服的铺子。
陈灵灵跟了一路,刚才好不容易见男人落单,她正思考着怎么上去搭讪,没想到云深那小妮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眼下,她没忍住继续跟了上去。
偌大的汉服铺子中,各类精致的冬季汉服陈列着。
男人坐在等候区,静静地刷手机等待着。
陈灵灵这次没再犹豫,咬牙走了上去。
“诶,宸野先生,好巧,你居然也在这里?”
刺鼻的香水味钻入鼻息,东方宸野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目光询问的看向来人。
陈灵灵微笑,“哈,云深可能还没跟你说过我。”
她自我介绍,“我叫陈灵灵,是云深的发小,就住在她家隔壁,我们俩小时候关系可好了。”
“没想到几年没见,她都结婚了,要不是今早我哥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呢。”
东方宸野目光懒倦,嗓音也格外散漫且冷淡,“你好。”
陈灵灵勾唇,“你是在等云深吗?”
“嗯。”
他漫不经心的应着,指尖无聊般把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陈灵灵心中的酸意涌动。
“云深眼光真好,宸野先生看起来真是一表人才。”
她感叹,“不过也是,云深异性缘一向很好,读书那会儿好多男孩子都喜欢围着她转。”
她语气羡艳,“那时我们学校的校草还经常邀请她去他家里玩儿,还给她买裙子什么的,老让人羡慕了。”
“哦,是么”他神情无波无澜。
他都不生气不嫉妒的吗?
莫不是他对云深,根本不像面上那样喜欢?
也对,毕竟有钱的男人,花心点很正常。
想来,云深不过是仗着自己那张狐媚子脸,才暂时得到男人欢心罢了。
什么时候玩儿腻了,估计也得被换掉。
当然,她不介意加速这个过程。
陈灵灵勾唇:“是呀,她性格开朗活泼,那时候玩儿得也开,常常跟男孩子们打成一片。”
“像酒吧、KTV那些地方,要换做我一个人跟这么一大群男孩子,我肯定不好意思。”
她低笑,“哎呀,不过云深大大咧咧的就不怕这些,所以她异性缘总是那么好。”
“哎,不过吧,有时候我觉得……”
她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东方宸野勾唇,狭长眼尾微微上扬,端得一副漫不经心雅痞样,“陈小姐怎么不继续说?”
男人感兴趣了?
陈灵灵心中微动,仿佛得到了鼓励般,继续道:“我觉得女孩子有时还是得保守一点,否则容易伤害到自己。”
她像是陷入了回忆中,神情有些受伤,“有一次我不过是稍稍劝了云深一句,她就把我臭骂了一顿,到现在都不怎么愿意理我了。”
“不过她结婚了,我还是挺替她高兴的,本来以为她以前出了那种事情,这辈子怕是都会对男人留下阴影来着。”
说完,陈灵灵忽然意识到什么般,“啊,抱歉,我不该提这件事的。”
“哦,是什么?”
陈灵灵惊讶,“云深没跟你说过这件事吗?”
“没。”
“这……”
东方宸野眯眼,唇角笑意放大,声音堪称温柔,“没关系,陈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陈灵灵神情犹豫,片刻下定决心般,“行,你既是云深的合法配偶,想来早晚也会知道这件事。”
她神情悲哀,“其实,云深在十六岁的时候,意外遭受过其他男人的强女干。”
她叹气,“那件事情给她留下了好大的阴影,甚至导致她那段时间精神出现严重的问题,以至于遗失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哎,不过忘掉了也好,总归是伤心事。”
“如今有宸野先生在身边保护她爱她,她一定会……”
“这件事情”冷淡嗓音无情打断她的感叹。
东方宸野方才的温和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那双深渊般的眼眸,蕴藏着叫人恐惧的压迫感,“你跟多少人说过?”
“我、我……”
在这双格外具有压迫力的目光注视下,陈灵灵嗓音无意识发抖,“就只跟您一人说过。”
“很好。”
他勾唇,笑意却是不达眼底,“造谣是犯法的。”
“我并不希望哪天在社交谋体上看见有关我太太的一些不切实际的言论。”
“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以维护我太太的名誉。”
他微微敛目,唇角勾勒出优雅笑容:“希望陈小姐能够牢牢记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