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医院吧,林栖染的父母来了,说想要好好的感谢你,对他们女儿的照顾。”岑欢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强大的心脏,能心平气和的跟黎璟深说起这些。
她的所有好脾气,都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你去干什么?”黎璟深声音染着不悦,“她受不了刺激。”
“去跟她父母道歉啊,只有她刺激我的份儿。”岑欢给出黎璟深不能拒绝的理由。
林栖染昨晚还在哭着问他,她伤成这样,也换不来高高在上的岑小姐,一声对不起。
病房里。
一见黎璟深跟岑欢一起进来,站在床边的林栖染,瞬间失去所有力气般,脚跟不稳,柔弱的跌坐到床上。
“小心。”黎璟深下意识的抬手,脚步微前。
岑欢眼疾手快抓住黎璟深手腕不让他过去,力气大到指节泛白。
力气稍松,黎璟深已经不动声色的手腕抽离。
岑欢掌心空空的,心也被挖走了一大块。
刚刚在车里,黎璟深也是这样,她心里堵得慌,黎璟深对待所有女人,都这么一视同仁么。
“没关系,我想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舞蹈班里的小朋友们给我拍了视频,问我林老师,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带他们上课,想那些孩子们了,恨自己不争气。”
穿着病号服的林栖染声音都是孱弱的,咬着娇唇。
“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不着急,林小姐最近这两天让家里人把工资流水打出来,误工费也要算进去,列出个总数,好让保险公司赔付。”
岑欢说这话的意思,林栖染听的刺耳,好像她刚刚提到舞蹈班,是故意要问她要误工费一样,让她格局瞬间变小。
“误工费我不需要。”林栖染哪怕正常说话,湿漉的眼匪也会微微发红,人好像要碎掉了一样。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腿受伤了,这么多天不能上班,拿误工费是应该的,你这孩子就是脸皮薄,太善良了,非去考虑别人,不会为了自己多考虑考虑,你省下来这笔钱,人家还未必领情呢。”
刚刚去热水房打热水的林母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提着红色的暖壶瓶,看着已经有些年头。
林母一双市侩的眼睛,从上到下给岑欢提溜个遍。
岑欢微微蹙眉,不喜欢这种一点界限感都没有的眼神,尤其是林母的三角眼,盯着她的胸口在看,又转头看看自己女儿。
林栖染哪怕身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依然胸部挺立,身材姣好性感。
岑欢没有低头看看自己,都知道相形见绌,将敞开的拉链往上拉好。
“黎先生您好,我是林栖染的妈妈。”
“黎璟深。”
黎璟深第一次跟林母见面,介绍自己。
林母近距离接触到黎璟深,合不拢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女儿的眼光好,这么有钱长相又特别英俊的男人太抢手,结了婚也正常,结婚又不是不能离。
“一直听我家女儿念叨您,说黎总对她有多好,有多照顾。”说完抬起头,又说:“我们自己照顾就行了,黎总不用带来个小丫鬟,长得还挺水灵的,太年轻手脚粗重,照顾不好的。”
岑欢头顶炸了个雷,林母是把他当成了佣人丫鬟了,还要伺候她女儿?
林栖染阻止:“妈,您误会了,她是……”
林栖染欲言又止,垂下眼帘声如蚊吟,“抱歉,我母亲不清楚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她昨晚偷偷听到黎璟深在病房外打电话,说明天下午约了律师,让特助准备拟好的离婚协议。
她兴奋的一夜未睡,腿上手上的伤算什么,只要能让黎璟深结束这段该死的婚姻,一切都值得。
“阿姨好,我是黎璟深的妻子,我叫岑欢,刚才我跟您女儿说的话,您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应该也都听到了,怎么还能误会我是黎家的佣人呢!”岑欢没有一丁点的笑模样,又对着林栖染说:“林小姐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好像不止一次介绍过我是谁。”
林栖染动动唇,这死丫头眼睛一眨,伶牙俐齿。
岑欢是想说,她们母女在明知故问,故意为难吗。
林母客客气气的说:“黎先生,您能帮我个忙吗?我在楼下定了两箱奶,拿不动,男人力气大。”
岑欢黛眉微蹙,林栖染的背景她调查过,她妈妈常年在工地干活。
连搬两箱奶都没力气,骗鬼呢吗。
“好。”黎璟深答应。
岑欢都不用想,这样举手之劳的小事,黎璟深肯定不会拒绝。
他位高权重,身份尊贵,给人感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但是他对身边的人都很平和,不搭架子,就这样的人,翻起脸来却比谁都可怕。
“我也去帮忙吧。”岑欢积极的凑上去,不想给林母跟黎璟深单独相处的机会。
跟黎璟深清冷疏离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岑欢摊摊手,缴械投降。
病房里又只剩下她跟林栖染。
岑欢又一次对自己ua,黎璟深对林栖染也其实也就那样,他怎么不担心她重蹈覆辙,再做出伤害林栖染的事,把她们两个单独留下。
“你跟璟深手续办好了吗。”
“没有!”
林栖染舔了舔因缺水开始起皮的薄唇,“你还坚持什么?岑小姐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
“黎先生,对不起啊叫你出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栖染从住院开始心情一直就很不好,害怕她的舞蹈事业受影响,每天吃着抗抑郁的药,谁的孩子谁心疼。”
林母说着说着,眼泪珠子就掉下来了,“我不说您也知道,栖染的抑郁症是怎么得的,她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之前我以为快好了,这孩子太可怜,身上又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你妻子故意开车撞她,她也不会病情加重,栖染是我们的独生女,她出事,我们老两口该怎么办啊。”
林母越说越难过,把责任都推到了岑欢身上,故意两个字咬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