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么是你啊?”
我随意一甩宿舍门,转头回去坐下。
“怎么,你有在等别人吗?”
黄致远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印着商场logo的纸袋子。
“没有,你干什么?”我一边吃东西一边问他。
他把手里的纸袋子给我递过来,“来还你衣服啊,你不说要洗干净还给你吗。”
我接过来,一打开纸袋子就闻到了一股几乎刺脑子的香味,不知道这狗日的是用什么洗衣液给我洗的衣服。
“而且学长,”黄致远把衣服给我后也没打算走,直接扯过一把椅子来在我跟前坐下,
“我有事儿想问你,咱们学校附近的兼职,你知道有什么靠谱的吗?”
“你要给田甜凑钱?你爸妈知道吗?”我斜了他一眼。
黄致远的眼神有些躲闪,“可我现在毕竟是知道了,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耸了耸肩,“你开心就好。”
“那学长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靠谱的兼职?你之前一直住在外面,应该有听说吧?”
“没有,我有钱,从来没考虑过兼职。”我直接回绝了他。
“那……”这臭小子依旧不死心,“那你女朋友对此了解吗?能不能教教我?”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努力的忍住自己想拧他耳朵的冲动,
“你是不是傻叉,你从哪里听说的我有女朋友?”
“听学姐说的,就是你们班的团支书。”
我去,马娟这个女人,她这嘴就没有倒不出来的话是吧。
“哦哦,现在应该说是你前女友吧。”黄致远的补充,像是杀了人之后更致命的补刀。
“学长,听说你女朋……前女友现在人送外号工学院的打工女皇,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是说梁思雨吗?
我们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交集,她刻意的躲着我,我也不敢再去打扰她。
“她现在……很缺钱吗?”
梁思雨一直以来似乎是个物欲很低的人,平常很少见她有很大的消费,女生感兴趣的衣服饰品跟化妆品很少购买,基本上有用的就可以。
她平常最大的开销,可能也就是一些跟专业相关的书籍。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去校外找兼职工作的必要,平常我们生活的开销都是我抢着支付,也不知道她家里给她多少生活费。
明明之前也没见她为了钱发愁,怎么现在都已经打工打到在全校出名了?
“你问我呐?学长?”黄致远懵懵的回我一句。
我心中烦闷,难受的感觉更甚,推着黄致远让他走,
“哎呀,走走走,不想挨揍的话就赶紧走。”
把黄致远推出宿舍,我心中的情绪依旧没有平息下去,掏出手机来就想给梁思雨发消息。
你到底是怎么了?最近为什么惹了这么多麻烦还缺钱?
我想到她昨天给我的回复,心还是无限的沉了下去。
难道,她不停的找兼职打工,也是为了攒钱去打胎吗?
我靠,那个男人知不知道她怀孕了?不想负责的话连打胎的钱都不想出吗!
我脑子里燃起无名的怒火,曾经我那么珍视的人,在我心中如同无暇碧玉般的女孩,现在到底是被谁弃之如敝履?
火大的同时,内心升腾起更多的是悲凉。
梁思雨,你当初毅然决然的甩了我,到头来却找了这么一个男人吗?
我不是让你,要幸福吗?
老宏他们下了课,哼着歌推开宿舍门,就看见我蜷缩在书桌前,一副被妖怪习惯了精气的模样。
“呀,这是怎么了?难受吗?”
老宏乐呵呵的声音戛然而止,赶紧冲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他手里还拎着给我带的午饭,闻到番茄米线的香气,我稍微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了?”
老宏环视了宿舍一圈,注意到了黄致远拿来的纸袋子。
“那小子来了?他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我深叹了一口气,把他手里打包的米线拎过来放进饭盒,
“阿鼠回来了吗?我有件事拜托他。”
阿鼠虽然人瘦瘦小小一只,看上去非常不起眼,但是凭借天生出色的开朗性格非常擅长结交朋友,在学校里人脉很广,消息也很畅通。
而阿鼠这次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午饭的时候给他派发了任务,晚饭的时候就给我带回了消息。
梁思雨现在在跟一个与她同专业的学长在交往,用阿鼠的话说这个男人是从里到外没有一点能比得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的在安慰我。
“轩哥,我大概知道你烦闷的点在哪里了,”
阿鼠对我说道,
“你前女友跟你分手之后又找了一个还不如你的男人,让你内心产生了挫败感,随意整个人就变的那么颓废。”
“是不是那种,‘啊,你现在委屈将就给这种人都要放弃我,为什么呐’的感觉”,老宏也补充一句。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不要说了,”柴力站出来制止了他们,
“没看见阿轩要撅过去了吗!”
阿鼠把梁思雨现任的信息给了我,让我如果想去找他的话,务必叫着他们一起。
我说我有病啊,有什么理由去找人家。
“伸张正义啊,这种男人,女朋友怀孕了还得让人家自己去筹钱打胎,简直丢我们男人的脸!”
“滚一边儿待着去,”老宏抽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那是人家两口子自己的事儿,就像黄致远跟田甜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管我们屁事。”
“可是阿轩的两万块钱还在那个女的手里啊,也不能说跟我们一点关系没有,”
柴力提出了他最在意的地方,
“不过说真的,打胎用得着这么多钱吗?我记得也就八九千块钱就能做完手术啊。”
我们齐齐的看向他,柴力见状立刻摆摆手,
“哎哎哎,别误会昂,是去年我姐姐不想要二胎去做过手术,我才知道的,你们想什么呢。”
“那也许是手术后的护理费用,甭管大小这也是一场手术,术后总得买点营养品吧。”
我提出我的想法。
“但凭什么你连营养费都要给她包着啊,孩子又不是你的。”
老宏忍了一晚上的白眼终于忍不住翻了出来。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跟梁思雨之间的时候,老宏是最清楚的,他知道我一旦碰上跟梁思雨有关的事情就会脑子不清醒。
“哎呀,反正她说了会还我的,不说了,赶紧睡觉吧。”
“睡你个头啊,这才几点,晚上还要上晚自习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