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本少爷低调太久了,惹得什么人都敢来我面前装逼。
带个假鳄鱼,开个低端线的SUV就敢说自己不差钱,这世道真是有趣。
虽然这么说自己家的产品不好,但他这辆车的落地价,还不及我姑姑过个生日办一场宴会的钱。
对面两夫妻的脸色瞬间僵住,尤其是那个男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们要是再敢嚣张下去,我回去肯定会查这个难得到底是在哪家公司做高管,生意场上的关系错综复杂,早晚能让我爸找到机会跟他们老板顺嘴一提这个故事。
我不是喜欢挑事儿的人,但也没有让人家欺负到头上的道理。
最终还是那个女人先颤抖着嘴唇开口,
“你,你们不想要钱,那想要什么?”
“要一个态度啊。”我很坦然地说。
这显然是把他们给拿住了,毕竟一开始是打算拿钱解决的。
确实,这世上能拿钱解决的麻烦都不叫麻烦,但拿钱解决不了的呢?
“对,”堂哥也在一旁附和,“谅不谅解的,得看你们的态度,要不然反正我们不缺钱不缺赔偿,但是……”
“但是很想看到犯错的人罪有应得,比如蹲局子这样呢。”
我非常贱地接上话。
“那你想要什么态度啊!”
对面的男人急了,举起手来想拍桌子,迎着我的目光又恨恨的放下了。
“明说了那还叫态度吗?”我撇撇嘴,把我哥从椅子上扶起来,
“我叔还在医院躺着,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们扯皮,自己想吧。”
这一家人,果然还是女主人更有脑子一点儿,见我们起身又赶紧拉住,不过这次不是继续纠缠的,
“小,小伙子,我看你们是打车来的,我们送你们回医院吧,顺便……顺便也看看伤者。”
夫妻俩来得匆忙,什么东西也没有准备,所以把我们哥俩送进医院后,赶忙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拎上来。
我们回去的时候,二斌叔已经醒了。
不幸中的万幸,在马上被车撞到的时候,二斌叔用极限的求生欲保护住了自己的脑袋,所以头脑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现在神志挺清醒的。
这两口子见我们两个小的不是容易啃动的骨头,就把主意打到了长辈身上,企图在我爸跟二斌叔那里卖可怜博同情。
他们声称,自己的儿子从小品学兼优,现在正在备考研究生,前不久刚刚结束考试,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意外。
我爸一直一脸平静甚至慈祥地看着他们,让他们产生了有戏的错觉。
但他们可真是想错了,我爸才是真正难解决的硬骨头。
“唉,真是可怜,”
我爸顺着他们叹了一口气,
“你听听,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想不开醉驾呢,希望他经历这次的教训,以后的人生能成熟一些。”
对方那个女人以为他是松口了,刚想顺着心里的想法说谢谢,就意识到了不对,
“哎,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啊,”我爸语气还是跟刚才一样平静,
“孩子经历过这场教训,人生会更圆满的。”
那个女人绷不住急了,
“你这什么意思啊!我们家这么好的孩子,你就忍心看着他去坐牢,他的人生从此被毁掉你们就满意了?”
靠,这不纯纯的无理取闹嘛!听说过受害者有罪论,怎么这还有加害者可怜论呢!
她的急眼根本撼动不了我爸的淡定,像这种老江湖,不紧不慢的就开口,
“确实不忍心,但也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你孩子,自然也不是我们让他醉驾又撞人的。”
在这个女人发疯的过程中,她对象全程没有制止,就是在默认这种行为跟言论。
我在心中骂了一句,趁女人跟我爸扯皮,跟那个男人要了联系方式。
他可能是平常跑业务习惯了,没有给我联系方式,而是顺手从外套里取出一张名片递过来。
这也正方便了我,因为他递过来的是平常工作时用的名片,上面清楚的写着他公司的名称跟他的职位。
“以后有什么需要,就随时打这个电话。”
我看着他无理取闹的老婆微微扯了扯嘴角,
“不用了,应该没什么需要了。”
晚上,二斌叔行动不便,住院必须得有人陪床,堂哥自然是当仁不让,提出自己留下来。
但他自己行动还得靠人扶着呢,留下他有什么用。
本来我想陪着的,但我身体也就那样,我爸担心我劳累过度会出事儿,所以还是联系了个护工过来。
护工很专业,但堂哥还是放心不下,坚持要留下来。
毕竟给护工的钱很到位,所以他眼神坚定地冲我爸表示,这两个人他都能照顾。
晚上我回到家,翻着电话通讯录,找到了我想找的电话。
“喂,江少爷给我打电话了,稀罕啊!”
对面的背景音有点吵,又有点像是录音棚一样空灵,一听就是在酒吧厕所里面。
“哎呀,这不是好久没见想你了嘛,你放假没有。”
“哥哥哎,这都快过年了,难道还有人没放假嘛。”
“啊,也对也对,”我连忙笑笑,进入正题,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脑子都不清醒。”
对面是某家电梯企业的小公子,算是我在富二代圈子里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哥们。
我其实跟这种公子哥儿的圈子基本都玩不来,严格来说很多人的家业都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非常深厚,像我爸这种后来居上的算是“暴发户”,是他们不乐意搭理我。
不过因为一些必要的社交需求,我爸还是逼着我去跟一些人交朋友的,其中不乏也有家世相当且聊得来的,就比如这个电梯公子。
“忙什么呢?你已经开始接受你家的生意了?”
“唉,是家里出事了,”我摆出一副很无力的样子叹着气,
“我叔被一个醉驾的贼子给撞了,对方态度还二五八万的,实在是让人心累。”
电梯公子在对面骂了一句脏话,
“还有这事儿,这能忍,干他丫的啊!”
“可是,可是怎么说好呢,这人的老爸听说是个大公司的高管,很难缠啊。”我表现为难。
“公司高管跟你比算个球啊,你还能……等等,该不会是……”
电梯公子虽然平常喜欢花天酒地,但又不是个傻子,已经明白过来我来这通电话的意思。
“该不会是我们家的员工吧?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