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宏满脸丧气地看向他。
“那你们知道是什么人打起来了吗?”
柴力走进来,关上宿舍门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一样。
“什么人啊?”
难得柴力对这样的事情提起兴趣,我还是很捧场地回应了一下。
“是咱们隔壁宿舍,跟隔隔壁宿舍,在楼底下大混战了,好几个宿管大爷都拉不住,已经去叫保安了。”
柴力一直很沉稳的脸,竟然隐约能看出一丝眉飞色舞。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兴奋了。
上个学期,在我刚刚搬回宿舍住不久,我们这栋宿舍楼的水管被某种不可抗力的神秘力量给弄爆了,整栋楼发生大停水。
因为坏得莫名其妙,想要修好就必须得排查问题的发生的原因,所以短时间内修不好,有好几天我们得去最近的办公楼的公共卫生间洗漱上厕所。
因为柴力是我们中课最多的人,所以大多时候早上只有他去办公楼洗漱,毕竟同样早上课比较多的阿鼠会选择不洗。
那时候,他跟隔隔壁宿舍的一个傻比吵吵了几句,起因是本来公共卫生间空间跟水龙头本来就有限,这欠死的玩意儿还一个人占了三个。
柴力着急洗漱完去上课,就跟对方说了几句,哪想对方就是个愣子横的很,跟他呛声起来,气得柴力想动手揍他。
其实我一直怀疑他已经揍了,但柴力的说法是自己是吓唬了那小子一下。
之后过了不久,我们宿舍门上的锁眼就被强力胶水给堵了,这行为非常低级但足够恶心,且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才知道走廊里那监控探头根本就是一个摆设。
虽然我们怀疑是隔隔壁那个傻比干的,但苦于没有证据,想揍他也没有理由,只能自认倒霉,最后凑钱换了个新的门锁了事。
没想到柴力实际上是一个这么记仇的人,他一直想报复隔隔壁宿舍没有机会,现在他们跟人打起来了,自然是乐得看热闹。
而且从他兴奋的神情来看,这场战斗中,肯定是隔隔壁宿舍落了下风。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但依照柴力之前遇到的那小子的性格来看,他早晚会惹出事情来。
这不,就让人给揍了嘛。
柴力还是很在意楼下的战况,甩下手里的包跑去阳台上看热闹。
老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跟着一起趴在了阳台的玻璃上。
我倒是心有余,但实在是力不足,毕竟这会儿虽然胸闷的感觉好了不少,但感觉手脚还是很绵软无力。
柴力跟老宏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我就听见楼下的吵闹声逐渐小了下去,隐约传来两声保安跟老师大声呵斥的声音。
老宏撇着嘴从阳台回来,
“嘁,真没劲,保安来得也太快了吧。”
“毕竟学校本来就在重点抓这方面,之前又刚刚开除了一个打架斗殴的暴力分子。”
柴力也摇着头说,同样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至于之前被开除的那个“暴力分子”,我们可就太熟了。
很快,走廊里传来呼呼啦啦的脚步声,打架的两个宿舍都已经在值班老师跟保安的催促下上楼回宿舍了。
本来以为事情就此结束,老宏跟柴力还商量着明天派阿鼠出去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隔壁又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因为只有一墙之隔,这次我们听得可就清楚不少,相互之间侮辱对方长辈的脏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还有后半场啊!
老宏跟柴力迅速起身,贴在我们宿舍跟隔壁宿舍公用的那面墙上去听动静。
我坐在房间的另一侧,挣扎着从椅子上想站起来,
“哎哎哎,扶我起来,我也要听!”
“靠,还真有人为了吃瓜拼命啊!”
老宏虽然这么说着,还是跟柴力一边一个扶住我,我们三个就像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一样,排排站贴在墙上听隔壁的动静。
靠近阿鼠桌子的那里有一个坏掉的插座,从那里传出来的声音尤为清晰,简直就是吃瓜的前排VIP位置。
所以阿鼠跟他女神在校园里压完马路依依不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三位亲爱的学长像是被什么邪祟附身了一样,一个压着一个趴在他书桌旁,耳朵贴在墙上。
“呃,这……需要我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吗?”
隔壁宿舍一直吵到大半夜,从相互甩锅指责到集火骂其中一个人,之后又开始天女散花一般互相冲对方喷脏话,这个宿舍似乎已经打成了一团。
最后,还是宿管大爷终于听不下去了,敲门制止了他们,整栋宿舍楼里的同学才能肃静的睡个好觉。
第二天,阿鼠还没有打听回消息来,消息就“自己”找上了我。
第二天上午的课不是很重要,实际上今天就算是重要的课我肯定也会旷了,天大地大,还是我身体状况最大。
昨晚睡着的晚,所以我自然醒的时候外面又是艳阳高照,老宏也没有去上课,正坐在椅子上跟黄致远聊着天。
哎,等等!黄致远?
我差点都以为自己睡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哦,江学长,你终于醒了。”
听见我从床上坐起来的动静,黄致远跟老宏一起看向我。
“不是,你怎么在我们宿舍?”
“是林学长放我进来的啊。”黄致远说着,指了指老宏。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来干什么的!”
我当然知道是老宏把他放进来的,他总不能是自己闯进来。
“导员让我来找你解决一个问题,”黄致远回答,
“你昨晚没有听到你隔壁有吵架的声音吗?”
“昂,你说这个,听到了啊,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
黄致远说着,甚至还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的官腔做派已经越来越熟练,
“隔壁宿舍住着一个我的同学,也就是你的学弟,他跟宿舍里其他人之间产生了矛盾,现在申请调换宿舍,最好是能去一个有自己人的宿舍,导员就想到了你。”
“我们宿舍没有空位,他来不了。”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黄致远环顾了一下宿舍四周,重点看了看那两张空床,
“学长,别拿我当傻子了行吗?这次的事情真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