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东境武义城
燕军主将符治带领人马一路奔逃至此,麾下人马疲惫不堪。符治为安抚军士下令:“将城内酒肉都拿出来,大军在此地休整两日,聚拢残兵。”逃出生天的兵卒们闻言心中大喜,此刻什么奖赏都比不上吃顿饱饭好好睡一觉!
……
翌日辰时初,符治差人将文洲唤来。
文洲入府见过符治后,符治亲切开口道:“文将军,请坐。今日老夫请你前来有要事相商。”文洲闻言心中顿时有所戒备:“大将军请讲。”
符治缓缓开口:“如今我军惨败,齐军势必会乘胜追击,这武义城怕是守不住,文将军一向足智多谋、胆略惊人。老夫希望你能留在此地继续收拢溃兵,如今燕国边防空虚,老夫想快马前往边关准备防务、避免许白反攻我国。”
文洲闻言心里直骂娘啊,你个老匹夫,想跑还找借口,真他娘的是想当裱子还想立牌坊!心里骂归骂,但是符治位极人臣,京都符家又是根深蒂固,为之奈何!
文洲思索再三后回禀:“遵大将军令,只是除了我燕南道本部残兵两千人外,请大将军令汾山道以及京畿道留下部分兵马。其余兵马大将军带走便是。”
符治朗声大笑:“文将军快人快语,老夫回朝之后定然禀明陛下,为文将军请功。”文洲假意回禀:“末将多谢大将军美意。”
半日后符治带领张丞、卢不焕等一众将领率亲卫出北门一路奔向燕国边境。
文洲目送众人归去后看了看城内这五千败军后忧心不已:“让弟兄们轮番值守,加强戒备。”
文洲刚准备下城楼去休息,忽然听到城外有大批人马的动静,文洲以为齐军又至。刚想点兵御敌时,侍卫来报:“将军,卢俊将军率部回来了,还带回来数千兵马。”
文洲闻言大惊:“又跑出来了?卢俊这厮好本事啊。快,打开城门,注意甄别有无齐军混入溃兵中。”
二人一见面,卢俊灰头土脸的哭喊:“文将军啊,末将一路拼杀可算是回来了!”文洲扶起卢俊,安慰道:“贤弟一路辛苦,竟然能安然回返,好福气啊!”
卢俊不好意思的回道:“运气,实属运气。对了,不光是末将。快,把李猛将军、牵昭将军、李虎将军抬过来。”
文洲闻言惊愕不已,看着卢俊身后兵卒将简易担架上的三人抬过来时,开口道:“卢将军,实乃我大军福将啊!”
文洲赶忙上前探望三人,只见牵昭受创六处,李虎左臂、右腿受伤严重,二人倒是苏醒了过来,惟有李猛受伤严重仍在昏迷。
文洲赶紧将三人及一众伤兵安置在城内救治,而后安排一曲人马护送三位将军及一众伤员返回燕国养伤。文洲与卢俊二人两日间收拢溃兵万余。
且说许白处,许白安排一部人马护佑伤兵至后方休养,并将被俘燕军押送至后方监管,另将胡容部、杜离部调集而来,大军重整旗鼓再次出兵东进。
……
武义城外
许白率领麾下大军列阵以待,城内文洲头疼不已。
见燕军大败城内百姓在齐军细作的煽动下已经四处袭击落单兵丁,如今在东境百姓心中如天神一般的许白率军来了。
唉,如今虽有一万余士卒,但兵无斗志将无战心,此城无法守了。
文洲想通此处,立刻说道:“来人,将卢俊将军喊来见我。”片刻后,卢俊匆匆赶来,问道:“将军传唤末将所为何事?”
看着风尘仆仆的卢俊,文洲试探道:“今齐军压境、咱们麾下士卒人马俱疲,毫无斗志,本将意思今夜放弃此地,全军撤回燕国。”
卢俊立刻附和:“将军,就等你这句话了,弟兄们昨夜都已经收拾好行李。”文洲冷笑:“本将若不找你,你是否就要带人趁着夜色跑路了?”
卢俊闻言辩解:“非也,末将只是备好行囊方便随时撤离而已。”
文洲:“你想从何处撤退?”
卢俊自信的说道:“咱们肯定不能走东边回燕国,容易被齐国骑兵追上,到时候可就难逃了。末将意从东北方向逃,过一条小河而后转向正北,穿过牛首山,汇集永山驻守的两千兵马而后撤回燕国。”
文洲仔细思考后便同意此条路线。二人当即决定率领兵马轻装急行,趁着夜色掩护一路出城逃窜。
翌日清晨,许白率军进入空无一兵的武义城,而后皇甫奇率东军步骑继续追击,许知至、荣尧率部兵进永山收复失地。
……
齐国通山
从京师调集的援军步骑八万余人兵至通山,领军之人既不是江左、亦不是邹明,而是廷尉蒙卿挂帅。蒙卿此人年少时便随父上过几次战场,熟知兵法,且此次朝廷能派出援军全靠蒙卿当日在朝堂上舌战群臣。
那日自从京师接到北境告急求援书信后,便下令紧急召开朝会,商议出兵一事。
朝堂之内允允诸公,各抒己见,如根基在京师的世家大臣们趁机谏言:“陛下,京师乃国之根本,今北境告急,臣请陛下召集各地勤王之师合兵一处支援北境战线。”
而军方各位将军则是谏言:“陛下,北境交战已有数日,若等各地勤王之师来到,耗时良久,届时北境恐怕已被攻破。臣等建议即刻点齐京师大军,先行出兵支援北境。”
正在两方大臣争执不下之时,身为廷尉的蒙卿缓缓出列行礼:“陛下,臣有一言。”幼帝田启开口问道:“爱卿,但说无妨。”
蒙卿:“臣力荐出兵北境,今东境战事未平,许侯同时面对赵国廉策、燕国符治两处大军夹击,分身乏力。而汉国大军全线动兵,樊可信刺史部、杨济道将军部均有战事,西北三关之地凌国公率军正与汉国主力相持。
臣建议调集京师大军步骑八万先行北上,在抽调汝阳、安陆、武安三地驻军由安陆刺史田疏领兵北上泌阳,构筑防线。京师八万大军则是走通山至方阳构筑防线。”
邹明问道:“蒙大人,为何不直接援救北境,何故构筑第二道防线?”蒙卿闻言耐心解释:“一是路途遥远,我军赶到时,怕是已经城破。二是早些构筑防线,坚壁清野,我军粮草补给近而赵军远。战端一开耗时良久,时间一长则是我军占优。”
朝臣闻言,觉得甚有道理,幼帝田启问道:“可,蒙卿所言有理。那哪位将军可愿挂帅出阵?”韩司空建议:“臣推荐邹明将军。”裴司徒:“老臣建议以江左挂帅。”
正当二人争执时,太尉张龄开口进言:“陛下,老臣推荐蒙卿挂帅北上,蒙大人出身将门世家且年少成名,素有战功。许侯在京之时也时常与其探讨,今国家急需良将,何不启用蒙大人为帅?”
幼帝田启一听‘许侯’二字,便果断同意:“准!调蒙卿为正三品征北大将军,赐宝剑一柄,铠甲一副。三日后,点齐兵马北上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