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最后拗不过我,起身牵着我的手走出了病房。
“陈叔叔,我带我姐姐来和你认识一下。”他牵着我走进医生办公室。
被他称为陈医生的年轻男子戴着黑框眼镜,皮肤很白,长得浓眉大眼。
“朝朝,我没听说过你爸爸有个女儿啊。”陈医生逗他。
我摸了摸朝朝的小脑袋,对陈医生尴尬地笑了笑,“你好陈医生,我是朝朝的大龄朋友,我们是忘年交。”
陈医生拉开抽屉,拿出魔方递给朝朝。
“去外面等你姐姐吧!”
朝朝知道这是支开他的花招,可他一点也不恼,拿着魔方对我说,“姐姐,我出去等你。”
“好啊,别走远了,姐姐马上出来。”
我对他笑道。
他出去后,陈医生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拉开椅子重新坐下,找出了朝朝的病历本。
“医生,无论花多少钱,请你一定要帮我救活朝朝。”我激动地向陈医生表达救朝朝的心愿。
他翻开病历本,推了推黑框眼镜,“这位女士,朝朝得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保守治疗需要脊椎配型,一旦配型成功就能顺利进行手术。你也知道,脊椎配型的概率更小,以及病人排队的队伍很长。”
我听完陈医生的概述,一颗心沉入了大海。
这么说我的朝朝必死无疑了。
“陈医生,还有办法救他的对吗?”我的手抖得厉害。
那是我拼了命生下的宝宝,就算他不能开口喊我一声“妈妈”我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我的命。
我已经时日无多,他未来可期,也许前途无量,哪怕做一个微不足道的平凡小人物,我也想让我的儿子健康茁壮地长大。
“还有一个办法。”陈医生看了我一眼,合上病历本之后才开口,“脐带血。”
我一脸茫然,“什么是脐带血?”
“脐带血是胎儿出生后,在脐带血管和胎盘绒毛血管中残留的血液……”
我听完陈医生的话,低头盯着还没隆起的小腹。
这么巧吗?
我现在怀孕,刚好朝朝又需要脐带血救治。
“陈医生,你的意思是孕妇在生产过程中的脐带血?”我像是找到了新的希望。
一个可以拯救朝朝性命的微光。
“是,你的理解正确。”陈医生说道。
我向他道谢,走出办公室去找朝朝,等我出去时,男人蹲在他面前教他玩魔方。
“姐姐,我爸爸来了。”朝朝对着我笑,指着蹲在他眼前的男人。
他站直,向我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江一川,他是我儿子叫江朝。”
“司念。”我简单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江一川带我走到了不远处,朝朝还在玩魔方。
“司小姐,朝朝的病很棘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让你也做一个配型检查。”江一川灰扑扑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风霜,他望向朝朝的目光像灼灼烈日,“这几年他跟着我吃了很多苦,是我这个当爸爸的没用。”
我想到今天既然来了医院,顺便去做个检查。
“江先生,我可以让朝朝早点做手术,但不是脊椎配型。你能先陪我去做个产检吗?等检查结果出来,我再告诉你我的具体想法。”
我在等江一川的决定。
“这个……”他对着我露出为难的表情,看了一眼朝朝又开口,“你怀孕了,我需要避嫌。为了不给你造成困扰,能把朝朝带上吗?”
他对朝朝的疼爱和关怀让我心存感激。
“可以啊,带朝朝一起去。”
我说道。
我们带着朝朝去了妇产科,我刚要进去做检查,手腕被人捉住。
“司念,还不承认他就是你的奸夫吗?”邵征把我拖到他面前,冷眸恶狠狠地瞪着江一川。
他凶狠发怒的模样吓到了朝朝,江一川马上把受到惊吓的朝朝抱进怀里。
走廊上人来人往,想上前看八卦,全部遭到保镖的驱赶。
“邵征,你发什么疯,朝朝都被你吓坏了。”我用力去推他。
今天的邵征像吃了十吨炸药无论我怎么推搡,他依然纹丝不动。
江一川抱着朝朝无比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司小姐,我先带他回病房,我们下次聊。”
我正要回答他,邵征拉开西装,掏出一张银行卡,朝着江一川丢去。我没想到他会拿钱羞辱人,银行卡没被接住直直掉在了地上。
“这里有五十万,我就当时打发乞丐了,拿上钱赶紧给我滚。”邵征把我抱住,和江一川叫嚣。
江一川抱着朝朝,头也不回地离去。
邵征把我拖进了安全梯,大手捏住我对脸,手指尖的力道像要把我的牙齿一同捏碎。
“司念,他是个工地搬砖的,你居然瞧得上这种穷酸货?连烂泥都不如。”邵征双眼猩红的怒斥着,视线停留在我的肚子上,“怎么?想打掉我的骨肉和他双宿双栖吗?”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和江一川压根不认识。
“邵征,我进去只是做孕检,不是去做人流。”我保持平静地和他做交谈。
“够了司念,我不管你是去做人流还是去做孕检,现在跟我回去。”
他充满威慑力地打断我的解释。
今天我和江一川见面的事迟早会被邵征发现,起码目前不能再刺激他,我跟他回去是权宜之计。
和邵征坐进车里,我和他坦白,“我决定不做人流,相反我会努力保住这个宝宝。邵征,你就信我一次吧!”
他绷着脸不说话,我不想自讨没趣,决定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想让我相信,你就这点拿出这点诚意?”邵征把我往他怀里带,双臂圈住我不让动弹,“你和那个奸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我们结婚前还是结婚后?”
我头大了,我的解释他居然油盐不进,只顾着相信他自己。
这人太烦了,我抬起头堵住他的唇。
耳朵终于清净了。
邵征的反应很明显不敢相信,我见有了效果想要坐正,后脑勺被他扣着,他的舌撬开了我的唇齿,把我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升华转变成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