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们能聊一聊吗?”云黎的电动轮椅已经来到我面前。
年年停顿了吃薯条的动作,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云黎,下一秒她跳下椅子扑进我怀里,怎么也不肯让云黎看到她的脸。
“年年,怎么了?”
我低头望着怀里的宝宝,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不喜欢陌生人看我。”年年搂着我的腰撒娇。
这个小毛病我也有,小时候得刚去邵家很黏邵奶奶,也不喜欢见陌生人。
“没事,念念阿姨陪着你呢!”
我宽慰她。
云黎没敢再上前,我没抬头去看她,“抱歉,现在恐怕不方便,我还要带娃。”
她没走,对我是相当的执着。
“念念,你找个方便的时间吧!这次谈完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云黎伸出手,递到我面前,“昨天,征哥和我求婚了,过几天我们会举行婚礼。”
我抱着年年的手微微一僵,邵征终于要娶云黎了。
他放弃了,大约是等了我四年,再确认一些事之后,他果断选择了放弃我。
这样的结果我从回来北城的那天就已经猜到了,其实也挺好的。
邵征做出了选择,我又何尝不是?
“行了,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云黎,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偷来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今天你要面对的是司念,往后还会有王念,李念……”我不会单独和云黎见面。
邵征要娶她是他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后面她在说什么,我一概没搭理,陪着年年继续吃肯德基。
云黎自说自话差不多十分钟后才讪讪地离去,我全程注意力集中在宝宝身上。
我有了朝朝,也有了年年,其他的人无需再牵挂了。
晚上等苏沫然下班,她去了小公寓带走了年年,临走前,年年说明天还要我接她放学。
“年年,妈妈忙的时候阿姨可以代替一下,但是阿姨不可以每天都去接你。”我不想让年年养成习惯。
和我长时间的相处不是什么好事,我总有一天要剥离她的生活。
苏沫然抱着年年面朝我站立,我看到宝宝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知道她伤心了。
“念念阿姨,你不喜欢我吗?”年年伤心的问我。
我摇头,握住她的小胖手,“喜欢,当然喜欢,只不过阿姨也有自己的生活。”
我尽量说的绝情,是不想取代苏沫然在年年心目中的位置。
“那好吧!等我们都有空了再一起玩。”年年略带失望的说道。
有了宝宝这句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乖。”
我亲了亲年年的脸颊,她笑着搂住我的脖子也亲了一口。
年年被苏沫然带走,小公寓又只剩我一人。
白天云黎说的那番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邵征要娶她,这几个字在我脑海不断重复倒带。
收拾好心情,我吃着中午从肯德基打包带回来的食物,早上煮的一碗汤面,还是无法接受灶火。
以后,我只能吃简易食物,或者出去堂食。
吃完后,我用手机打开了直播教程,做了笔记,把需要用到的设备全部准备好。
明天出门需要采购设备工具,再去找相熟的工厂,去拿样品进行直播。
我准备休息时,接到了温漫打来的电话。
“念念,你能来一趟医院吗?”她试探性地问我。
我没有拒绝,“给我地址,我现在过去。”
温漫报上地址后,我换好衣服出门,来到医院,找到相关的病房。
病房的门我并没有推开,从敞开的门缝我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我和司念不可能复婚,她四年前就已经婚内出轨。”邵征和人在聊我们的事。
我看到温漫的对象走到床尾,“邵哥,其实四年前的事也许存在什么误会,在你和云黎结婚之前还有机会扭转命运。”
连一个外人都在为四年前我被人陷害的事感到唏嘘,邵征只看到了事情的结果。
温漫打完电话来到我身旁,听到病房里的谈话内容,对我露出歉意的目光,“念念,我去叫我对象出来。”
我拉住了温漫,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邵征见到我的那一瞬间,那张英俊的脸黑如锅底。
“邵哥,是我让念念过来的,要骂你就骂我吧!”温漫主动承认错误。
邵征二话没说抓起水杯朝着我的方向砸过来,我没有躲,杯子砸在我的额头,顿时头破血流。
“滚出去。”
他冲着我咆哮。
我抬手擦掉额头上的血迹,缓缓吐出一口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动荡不已,“祝贺你与云黎结婚,愿你们百年好合。”
温漫过来挽着我,“念念,我送你出去。”
有了她给的台阶,我顺利地跟着她走出了病房。
临走时,我永远也忘不掉邵征看我时厌恶的目光,犹如一条毒蛇信子让我浑身凉个透彻。
“念念,你怎么知道邵哥要结婚的消息?”温漫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打量我。
我微微叹息,“云黎找过我,和我说过邵征和她求婚了,过不久他们就会结婚。”
我刚要走,有人从病房追出来,是温漫的对象。
“司小姐,你还是进去看看吧!”他劝我。
温漫过来拉扯她的对象,话里带着责备,“你别闹,邵哥现在在气头上。”
“你傻啊,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就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不能走。”温漫的对象说的每一个字让我想笑。
情侣?
我和邵征只有仇恨,没有情。
“温漫,你们先回去,我进去看看他。”我不想打扰他们谈恋爱。
重新推门走进病房,我站在门边没敢上前。
“不是让你滚吗?”邵征见到我,立刻怒不可遏地低吼道。
我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并未生气。
“邵征,我会如你所愿,等过段时间离开北城,以后都不回来了。”
我和他做个告别。
毕竟四年前,他亲自送我到机场,我们没有做过告别,这次应该体面地离开。
邵征那张英俊脸孔紧紧绷直,冷眸睨着我,“呵!司念你口口声声说非我不可,结果你四年前做的那件事居然一直瞒着。”
我想起四年前的那一页,面对邵征时变得坦然许多。
“没有人愿意让厄运降临,既然发生了,我总要学着去面对。”我对邵征的心态变得很坦然,不后悔说出隐瞒许久的秘密,“人这一辈子,除了情爱,还有许多值得去尝试。”
再见,邵征。
我走出病房,这次决定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