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赶他走,采花贼

此人姓陈,府中人都喊他为陈管事,年纪看着三十有余,很早便跟了孟达一起。

见下人都去搜了,陈德义脸上笑眯眯地盯着宁心安上下打量,那眼中的情欲令宁心安不适,

“四小姐进来可安好?”他猥琐地出声,眼神不停地在宁心安身上打量。

宁心安眉毛轻挑,眼神瞬间变了,只见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手指稍稍动弹了一下,却无人发现。

“啊!”

陈管事惨叫一声,忽然死死捂住右眼,右腿又是一击,便见他已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他顾不上腿上的疼痛,只担心着自己的眼睛。

搜查无果后,下人闻声纷纷赶来,带着出了事的陈管事离开了此处,临走前,宁心安还能看到他愤恨的眼神,

不过,她只是喝着茶,轻笑了下。

只是没过一会儿,便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她淡定看着医书,仔细研究上面的针法,先前她说,想学着用针杀人,如今这念头又是更深了一些。

“叩叩。”

石桌被敲响,才见宁心安抬头,其实她早就发现人来了此,而他也知道她发现了她,只是两人都装模作样。

“大哥。”

叫了一声人后,宁心安只定定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步问话。

“陈管事已经将事情状告到了爹爹跟前。”

“大哥是特意来给我提个醒的吗?”她双手托腮,眼神漫不经心看向他,问道。

“你可知,陈管事是爹的心腹。”

“心腹,”宁心安抿了抿唇,似在思考他的话,最后开口,

“一个奴罢了,我如今可也还算他的主人,下人胆敢轻薄主人,没要了他一双眼,已经算我仁慈。”

孟君屹在听到轻薄二字,眼神猛地一沉,目光凌厉落在她过于澄澈的双眼,见她没有掺假,薄唇抿得更紧。

宁心安眼神无奈,头自然地偏向一侧,不再去看他,而是瞧着水中莲花。

“若是让父亲知晓你会武功,你可知,你的下场是什么?”

“……”眼角轻轻偏向他,“大哥若不告诉父亲,又有谁会知道。”

孟君屹眸色微冷,唇抿成一条线,忽而不说话。

“若无什么事,那心安便恭送大哥了。”

听了宁心安的话,孟君屹有一瞬间的怒气。

“宁心安,你如今真是愈发胆大了。”

“大哥说的不错,胆小活一世,胆大也活一世,对人对事罢了,大哥对我如此心狠,我便不必再挖苦自己了,我们两人,总不能让谁独善其身。”

“口气不小。”孟君屹冷冷落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他先前的道歉,于她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见他离开,宁心安才冷不丁地笑了一声出来,只是下一瞬,眼中便瞧见了最令她头疼之人。

等了近两天的人,忽然从耳房里走了出来,还伸了个懒腰,她面色忽然阴沉下来,

男人比她高一个头,只是不解地垂眸看她。

“怎了?”

“这两日,你做了什么?”

“按照您的吩咐,给孟府添了点小麻烦,怎样,满意吗?”

他眉眼弯弯,眼中透着光,盯着她气得微红的脸一瞬不瞬地瞧着,见她白嫩的面庞做着生气的表情,竟觉得有些可爱。

“满意?孟府如今这般不太平,我可未曾这般吩咐过你,

夜,你若是再不服从我的命令,那我只能,让你离开了。”

她的神情淡漠,语气里充斥着疲惫。

毕竟他只是一个乞丐,野惯了,是受不了别人指使,那她便放他自由便罢。

“好啊,是你自己不要我的。”

说罢,阿夜便转身大步离开,还没等宁心安反应过来,便见他一身乞丐装大摇大摆走出了院落。

宁心安本也在气头上,被他摆这么一出,气的手指咯咯响,眉头都紧皱了起来,不过也很快回神,

“阿夜,等等!”

她赶忙追了上去,不过人已经踏离了院门口,只见思兰小跑着进来,急忙问道。

“小姐,您怎么了?”

“无……无事。”

见思兰慌张自己,她朝外走了两步,不见他的身影。

所以,阿夜的武功……到底是怎样一个程度。

只一瞬,便无影无踪。

踏出院门,周围一片寂静,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美好。

路上无一人身影,她知他能来去自如,可未曾想,竟到了这种地步。

这种人,确实不是她能控制的,走了也好,她只是怕,他潜藏在这孟府,干更多的坏事,

毕竟,他只是一名乞丐,她不清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不清楚他的武功是哪来的,不清楚他的名字,若是都不清楚还好,可如今,若是他在孟府干了什么大事,又牵扯栽赃嫁祸到她身上,那……她忽然有些懊悔。

她好像做错了,对阿夜太过信任,可她不知道这信任从何而来,便是觉得他无害,便是对他信任,可如今这信任,似乎犯下了不小的错。

两日时光过去,宁心安越来越心焦,孟府的怪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谱。

“小姐,最近不太平,你可要好好注意些……今日又有丫鬟遭殃了,那杂役丫鬟,被染指了。”

思兰的声音充斥害怕,作为一个女子,听着这样的事情,她也会感到惋惜,同时更多的是害怕,

她们的身份卑微,没什么靠山,若这贼人找不出,保不准下一个遭殃的人,就是自己。

听及此,宁心安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意识没握住,茶杯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手指轻颤,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和害怕,以及怒不可遏的自责。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塞住,费力地开口问。

被染指了。

昨日还听说,连府中众多丫鬟的小衣被偷了去,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有采花大盗,今日便听说了,有人被染指了。

宁心安的手指慢慢握紧,指节咯咯作响,眼中充满愤怒。

思兰见她的衣裙被茶渍浸染,手上也被打湿,立马拿出手帕为她擦拭。

“小姐,莫要心急……”

思兰原以为只是宁心安过于害怕,才出声安慰,可撞入她双眼的那一瞬,她倒是有些疑惑,

她竟从宁心安的眼中看出了愤怒,一种山雨欲来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