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追杀

许是安东侯内力深厚,这药物不易渗透,她倒是有些焦急。

身子忽然被打横抱抱起,宁心安这才惊呼一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装作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内心里却慌得要死。

“侯、侯爷,熄、熄灯。”宁心安结结巴巴地说道。

却见安东侯抬手,动用内力从手心里挥出一道掌风将火烛熄灭,房间瞬间漆黑下来。

“皇上让你来,是有何目的?”方延将人甩在了床榻上,顿了一下才又开口,

“不管是有什么目的,今日,你都逃不了本侯的手心。”

屋外枝头,几只乌鸦在斑驳的月光下依偎,今夜的月,太圆。

宁心安捂着胸口,从窗户跳了出来,却还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安东侯的内力太过深厚,药效发作太慢,方才她不得已暴露了自己会武的身份,被安东侯在胸口劈了一掌。

这一掌的威力令她招架不住,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般,眼前瞬间黑了一瞬,若不是她提前吃了吊命丹药,

估计会立马晕倒在那,好在药效还是发作了。

正欲离开,可宁心安还是回头看了眼倒在床上的安东侯,心中生出一抹怪异来。

脚忽然不听使唤,又退回了房中,她重新将窗户关上,门也确认好严实,身体忽然有些发抖起来。

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她转身在房里翻找了起来,连着这房中的好几个暗格都被她寻了去,却毫无发现。

她越是找,就越是心惊,她不知这安东侯,何时会醒来。

“不在……”她呢喃了一句,忽然转身,眼神死死盯着安东侯昏迷不醒的躯体。

宁心安几步来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身上翻找了起来。

虽说明府得到的线索是,那密信在安东侯的密室中,可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定在这房中。

可,她却也不敢赌,若是赌错了……

她找的心惊,汗水顺着脸庞滴落了下来,却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会……”

她眼神有些惊恐,一时之间,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得赶紧离开这里,去往密室,可……要来不及了。

正欲走,宁心安的衣角被人拉住,她猛地回头,却发现安东侯已经依稀睁开了眼。

一时之间,她的反应达到了最大,手在他的臂膊上点了几个穴道,一下子将他的手卸了,

却在摸到他的护腕时,忍不住停留,眼神上下扫视。

在这里。

一把解下那护腕,几封密信忽然出现在眼前,宁心安眼疾手快地抓住几封信,却忽然被一掌劈在了胸口。

安东侯迷迷糊糊揉着脑袋,看着倒在不远处的女人,眼神是止不住的凶狠。

“找死!”

宁心安连忙起身,撞开门便跑了出去,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丑卫说的不错,对上安东侯,她根本没有赢的胜算,唯有逃,她才能活。

“疾!风!给本侯杀了她!”

刚逃出院子,宁心安便被两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听着房中安东侯的咆哮声,她后背冷汗连连,

想都没想,她立马从腰间抽出六根银针,瞬间甩了出去,令着这个间隙,她脚底抹油立马跑路。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银针伤人,但是看着威力并不大。

身后有人追来,宁心安根本不敢回头看,只顾着跑,可身后的人,速度太快了。

若不是在暗府训练过,她如今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束手就擒吧,你逃不了的。”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宁心安不敢分神,偏头快速看了一眼,在两人快接近的时候一个急刹便往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才又拉开了一点距离,那人气急败坏,手上掷出飞刀,便见着宁心安翻墙逃离了他的视线。

肩膀受到沉重一击,宁心安丝毫不敢怠慢,只马不停蹄地逃离安东侯府。

“人呢?你没追到?”身后又赶来一人,见他停住了脚步,斥声询问。

“被她摆了一道。”

“赶紧追!”

“兵分两路,她逃不掉的。”

说罢,两人朝着两个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宁心安,却躲在院墙后面的狗洞旁按捺着不动,肩膀上的飞刀深入骨髓,一时还拔不出来。

若顺着她刚才逃离的方向,他们两人夹击,她定没有生还之路,谁知道,

刚刚她翻墙过来后,便没有再逃了,而是直接窝缩在那墙垣,就着草丛躲了起来。

等着两人离开约莫半盏茶不到的功夫,宁心安才往着相反的方向逃离。

安东侯府的影卫越来越多了,这一路上,她跑得异常艰难,可为了活命,她决不能掉以轻心。

“侯爷,”

暗卫俯身在他耳旁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安东侯脸上的怒气比之之前更甚,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桌子,起身不知往何处走去。

宁心安在不远处看着,众人都没想到,她竟然又回来了这里,

如今外面的护卫太多,若想去到那处,需得经过此处。

约莫半刻钟,周围的护卫忽然变少,宁心安这才动身。

是因为那件事?

她不敢停留,换了身衣服才又往西南方向跑去。

“找到你了!”

身后传来一道狠厉的男声,令得宁心安侧目,她心中暗叫不好,忍着身上的剧痛又狂奔了起来。

好在此时也只他一人而已。

“一只老鼠,跑这么久,结果不还是一样!”

宁心安丝毫不理会他,瞧着眼前的月牙门,宁心安猛地闪了进去,身后之人的手离她只有半个指甲盖的距离那般近。

“找到你了……”脖子忽然被一把匕首抹了脖子。

那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眼神中还是未散尽的得意之色。

宁心安惊魂未定地盯着眼前之人,胸中的一口混气才敢缓缓吐了出来。

“严锡,”

面前之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他来得比她早,一个月前就已经混入了这安东侯府,而她所知的密室,也是他得的消息。

“你没去密室。”

“是,密信在安东侯身上。”宁心安望向他的双眼,带着几分疲倦。

幸好,她还是等到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