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走多久,宁心安便被人挡住了去路,抬头忘记,面前站着的男子,她并不陌生。
“燕越。”
看着面前独臂的男子,见到宁心安的面容时愣了一瞬,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解释开来,
脸上又露出阴毒的笑,眼神泛着凶光,恶狠狠盯着宁心安。
“宁心安,好久不见。”
“想杀我?”宁心安将人护在身后,这两个小丫头对此事毫不知情,
连累不到她们身上去。
“断臂之仇,定要以你之命祭!”
“真是没想到,孟繁珠竟然跟许若芸扯上了关系。”
宁心安冷哼了一声,便上前几步而去,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死死拉住,不让她上前,她才回眸看了眼两人,
将自己的衣袖用剑割下,
“小姐!不要!”
“站着,别妨碍我动手。”宁心安眼神冷冷看向两人,只希望她们能懂自己的意思。
“你倒是重情重义,可惜,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情义。”
“你说的不错。”宁心安并没有否认他的话,但也不代表,她也是这么想的,“仅仅是对你而已。”
她不再废话,起身跟燕越打了起来,
即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燕越,可她还是愿意一拼,本以为是简单的绑架,却没想到,
是孟繁珠和许若芸联合设计她,是害怕她真的成了千岁的人吗?
若说后悔,她不悔,但说害怕,她其实,也会有那么一丝害怕,可她知道,再撑一撑,生机总会来的。
“紫极剑法?!”燕越也没想到,多久不见,这女人比之前武功更甚,
甚至,她使的是紫极剑法!
“怎么,你也认识?”
“呵,紫极剑法又如何,即便是断臂,也不是你这种刚入门的杂货能伤的了的!”
燕越冷哼了一声,便又发起进攻。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宁心安也作罢,打起万分精力,处处躲避,但也趁机对他的软肋发起进攻。
“嘶——”
可她最终还是抵不住,右肩被利剑狠狠刺入,她的右手再次握住那柄剑,
或许是在关键时刻,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量都被调动到了右手上,
一股劲儿使出,硬生生掰断了那柄剑,左手化虚为实,一掌击在燕越的胸口,震得他倒退了几步,
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与此同时,宁心安同样是一口鲜血,
“内力……你怎么、”燕越瞪大了双眼。
原本还仗着宁心安没有内力,想好好戏耍她一番,可谁知,这女人竟然在危急时刻,化出了内力。
“有了内力又怎样,还不是手下败将。”
这一刻,他不再掉以轻心,举起手中的剑,准备将宁心安一击毙命。
思兰和思月见到这一幕,哭得已经几近昏厥,却被青牙山的人死死扣住,
“不要!小姐!”
思兰像是忽然挣脱了什么挣扎,朝着宁心安奔去,
那柄剑,便这样贯穿了她的身体。
鲜血飞溅到脸上,宁心安握着剑的右手抖了抖,即便她的伤口已经伤得连剑都快举不起,却不及眼前这幕窒息。
“思兰!”
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燕越还准备动手,肩膀处却被一道利箭狠狠射穿,
抬眼一看,他有些不可置信,是苏正青!
宁心安僵硬回头,却发现是苏正青,
“苏大哥!”她的声音悲愤,又有些不可置信。
苏正青已经上前,与燕越打了起来。
而她,却跪在地上呆呆抱着奄奄一息的思兰。
“为什么冲上来?我没事的。”
她颤抖着唇,
“小姐,谢谢……你来救我。”
“为什么!我不需要你救,思兰!坚持住!”宁心安摸了摸身侧的衣服,却没摸到东西,
她的金针,没带!
思兰却缓缓牵起她的右手,颤抖着唇,似乎在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没说出口,她便闭上了双眼。
小姐,不要救我了,
小姐,思兰心甘情愿,
小姐,你的手受伤了,思兰想帮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小姐,思兰死后,不要伤心,可以吗?
“心安!”
苏正青将燕越的武功废了,面前的人,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的声音唤回了宁心安,她左手提起剑,步步朝燕越走去,
“苏大哥,谢谢你,”
宁心安一剑剑刺入他的身体,整整捅了十八剑,燕越才咽了气。
那身白色的衣裙,此时全是燕越飞溅在她身上的鲜血,
苏正青看着这幕,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却从未有过要劝她的想法。
“走吧,这里不能留了。”
苏正青不想打断她,可时候已经不早,况且,她此时一身伤,需要快些回去救治。
青牙山的人,也都被他处理了。
宁心安带着思兰的尸体,并没有回孟府,而是去了万禾药馆,
“苏大哥,求你,不要告诉千岁。”
她声音颤抖,眼泪忍不住又落了满脸,从城外回来,天已经黑,
“你以为,千岁不知吗?”
苏正青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那名侍女被她安整放在地上。
“他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
今日他劝告她,她便知了。
她只身一人前去,也不过是在赌,赌他会不会对自己坐视不管,
况且,府中也留了给阿夜的字条,她知道,只要自己再拖下去,她们都能活下来。
她是赌对了吗?
可是,思兰死了。
“千岁让你来救我,已经是他对我最大的恩赐……回去,我会去司门领罚。”
苏正青抿唇不语,她眼神失神,作为肃宁府的人,她却怀着一颗怜悯之心,
有朝一日,不仅会把自己害死,千岁也决不允许这样的错误发生,他有些话想说,可看着宁心安,他却还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放心吧,再也不会了,若是再有下次……”宁心安顿了顿,脸上的泪已经干涸,
“不用千岁解决,我自当割下这颗头颅,赔罪。”
是她太过胆小,太过懦弱,如果之前在暗府的那两年,她再努力些,是不是也不会……
白木容从二楼上下来,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话,他的心狠狠抽痛了一番,
这丫头的性子倔,说出的话,极易成真。
“心安,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师傅这里已经配好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