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思兰,在这盒子中

可没走多久,宁心安便被人挡住了去路,抬头忘记,面前站着的男子,她并不陌生。

“燕越。”

看着面前独臂的男子,见到宁心安的面容时愣了一瞬,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解释开来,

脸上又露出阴毒的笑,眼神泛着凶光,恶狠狠盯着宁心安。

“宁心安,好久不见。”

“想杀我?”宁心安将人护在身后,这两个小丫头对此事毫不知情,

连累不到她们身上去。

“断臂之仇,定要以你之命祭!”

“真是没想到,孟繁珠竟然跟许若芸扯上了关系。”

宁心安冷哼了一声,便上前几步而去,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死死拉住,不让她上前,她才回眸看了眼两人,

将自己的衣袖用剑割下,

“小姐!不要!”

“站着,别妨碍我动手。”宁心安眼神冷冷看向两人,只希望她们能懂自己的意思。

“你倒是重情重义,可惜,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情义。”

“你说的不错。”宁心安并没有否认他的话,但也不代表,她也是这么想的,“仅仅是对你而已。”

她不再废话,起身跟燕越打了起来,

即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燕越,可她还是愿意一拼,本以为是简单的绑架,却没想到,

是孟繁珠和许若芸联合设计她,是害怕她真的成了千岁的人吗?

若说后悔,她不悔,但说害怕,她其实,也会有那么一丝害怕,可她知道,再撑一撑,生机总会来的。

“紫极剑法?!”燕越也没想到,多久不见,这女人比之前武功更甚,

甚至,她使的是紫极剑法!

“怎么,你也认识?”

“呵,紫极剑法又如何,即便是断臂,也不是你这种刚入门的杂货能伤的了的!”

燕越冷哼了一声,便又发起进攻。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宁心安也作罢,打起万分精力,处处躲避,但也趁机对他的软肋发起进攻。

“嘶——”

可她最终还是抵不住,右肩被利剑狠狠刺入,她的右手再次握住那柄剑,

或许是在关键时刻,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量都被调动到了右手上,

一股劲儿使出,硬生生掰断了那柄剑,左手化虚为实,一掌击在燕越的胸口,震得他倒退了几步,

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与此同时,宁心安同样是一口鲜血,

“内力……你怎么、”燕越瞪大了双眼。

原本还仗着宁心安没有内力,想好好戏耍她一番,可谁知,这女人竟然在危急时刻,化出了内力。

“有了内力又怎样,还不是手下败将。”

这一刻,他不再掉以轻心,举起手中的剑,准备将宁心安一击毙命。

思兰和思月见到这一幕,哭得已经几近昏厥,却被青牙山的人死死扣住,

“不要!小姐!”

思兰像是忽然挣脱了什么挣扎,朝着宁心安奔去,

那柄剑,便这样贯穿了她的身体。

鲜血飞溅到脸上,宁心安握着剑的右手抖了抖,即便她的伤口已经伤得连剑都快举不起,却不及眼前这幕窒息。

“思兰!”

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燕越还准备动手,肩膀处却被一道利箭狠狠射穿,

抬眼一看,他有些不可置信,是苏正青!

宁心安僵硬回头,却发现是苏正青,

“苏大哥!”她的声音悲愤,又有些不可置信。

苏正青已经上前,与燕越打了起来。

而她,却跪在地上呆呆抱着奄奄一息的思兰。

“为什么冲上来?我没事的。”

她颤抖着唇,

“小姐,谢谢……你来救我。”

“为什么!我不需要你救,思兰!坚持住!”宁心安摸了摸身侧的衣服,却没摸到东西,

她的金针,没带!

思兰却缓缓牵起她的右手,颤抖着唇,似乎在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没说出口,她便闭上了双眼。

小姐,不要救我了,

小姐,思兰心甘情愿,

小姐,你的手受伤了,思兰想帮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小姐,思兰死后,不要伤心,可以吗?

“心安!”

苏正青将燕越的武功废了,面前的人,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的声音唤回了宁心安,她左手提起剑,步步朝燕越走去,

“苏大哥,谢谢你,”

宁心安一剑剑刺入他的身体,整整捅了十八剑,燕越才咽了气。

那身白色的衣裙,此时全是燕越飞溅在她身上的鲜血,

苏正青看着这幕,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却从未有过要劝她的想法。

“走吧,这里不能留了。”

苏正青不想打断她,可时候已经不早,况且,她此时一身伤,需要快些回去救治。

青牙山的人,也都被他处理了。

宁心安带着思兰的尸体,并没有回孟府,而是去了万禾药馆,

“苏大哥,求你,不要告诉千岁。”

她声音颤抖,眼泪忍不住又落了满脸,从城外回来,天已经黑,

“你以为,千岁不知吗?”

苏正青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那名侍女被她安整放在地上。

“他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

今日他劝告她,她便知了。

她只身一人前去,也不过是在赌,赌他会不会对自己坐视不管,

况且,府中也留了给阿夜的字条,她知道,只要自己再拖下去,她们都能活下来。

她是赌对了吗?

可是,思兰死了。

“千岁让你来救我,已经是他对我最大的恩赐……回去,我会去司门领罚。”

苏正青抿唇不语,她眼神失神,作为肃宁府的人,她却怀着一颗怜悯之心,

有朝一日,不仅会把自己害死,千岁也决不允许这样的错误发生,他有些话想说,可看着宁心安,他却还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放心吧,再也不会了,若是再有下次……”宁心安顿了顿,脸上的泪已经干涸,

“不用千岁解决,我自当割下这颗头颅,赔罪。”

是她太过胆小,太过懦弱,如果之前在暗府的那两年,她再努力些,是不是也不会……

白木容从二楼上下来,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话,他的心狠狠抽痛了一番,

这丫头的性子倔,说出的话,极易成真。

“心安,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师傅这里已经配好药了,”